夜幕降臨，城市的霓虹燈開始閃爍，一家西餐廳的玻璃窗，散發著和的暖黃線。廳，輕的音樂緩緩流淌，如同潺潺的溪水，將城市外的喧囂都隔絕在外。

余若寧因為理工作上問題，導致遲到了半個小時。

推門而進，環顧四周，看見到了坐在窗邊的人，正優雅地品嘗著紅酒，溫婉的神像是在出神，今天的余嵐與以往不一樣，穿了一套黑的西裝，頭發全部挽在腦后，看起來干練又優雅。

余若寧走過去，坐在余嵐的對面，微微低頭道歉：“姑姑，抱歉，我遲到了，讓您久等了。”

聽到聲音的余嵐才回過神來，微微笑著搖了搖頭，表示沒事，“沒關系，工作很忙吧？”

余若寧笑了笑，把包包放到一邊，心中的愧疚稍微減輕了些，余嵐招手服務員過來，余若寧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菜單，開始點菜。

余嵐則是繼續品嘗紅酒，偶爾給余若寧一些建議。

余若寧點了幾個菜，又把菜單遞給了服務員。

“工作目前還好，姑姑那您呢？”

“我也還好。”

余嵐放下手中的紅酒杯，認真的看著余若寧，輕聲道，“我看你自從國回來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有什麼事困擾你嗎？”

余若寧微微一愣，轉而看向窗外，低聲著，“沒有啊。”

“沒有？”余嵐又繼續問。

菜品陸續上桌，兩人開始用餐。

“你是我看著長大的，阿寧，你每次說謊你的眼睛就不敢看人。”余嵐再次說話時，語氣有些語重心長的。

見不說話，余嵐微微嘆了口氣，沉思了一會兒，然后輕聲說：“阿寧，大哥和大嫂臨終前把你給我了，我就得對你負責。”

“其實我也常常在想，如果當年我沒有把你接到北城，也許你也不會遇到那樣的事，你也不會一直把自己停留在過去，我對不起你……”

余嵐垂著臉，雙手疊在桌面上，一向溫婉知的，此刻卻陷了深深的懊悔和自責。

余若寧握住的餐叉又放下，眼里落下一片影，但角卻勾起了一個苦的微笑，淡淡的說著，“姑姑，不必自責，如果沒有您的話，或許現在的我早就不在這世界上了。”

當年他們離開以后，在家里躲了半個月不敢出門，半夜總是被夢給嚇醒，在夢里拼命地拉著他們的手，卻一個都拉不住。

就像陷了一個旋渦，逃不開，也出不來。

學校也不敢去，因為大家都知道的家人都不在了，每天都不同的憐憫目，看向，無一不是在提醒，這家只剩下一個人了。

如果余嵐沒有回來接，如果沒有的一家人幫忙，不知道如今的自己還是不是活著。

兩人相對無言，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

“阿寧，姑姑希你能幸福，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你現在和沈聿衍的關系如何，但姑姑還是想說一句，好的婚姻是需要雙方共同努力的，但如今的社會貌合神離的夫妻多的是，”的聲音充滿了勸告，像是來自一個長輩的關心。“過日子和誰過，還不是一樣的過，你要是想離婚也沒事，別怕，姑姑永遠是你的后盾。”

余若寧聽完，眼里閃爍著淚，有些牽強的笑了笑，“姑姑，謝謝您。”

一直以來好像一艘飄搖的小船，在洶涌的海洋里搖搖墜了很次，多年來筑起的城墻也塌過，不過已經恢復起來了。

有些不該擁有的東西，就算曾經停留過在自己手中，最后也會消失不見。

余嵐最后送了回家。

回到家，也十點半了。

心很是低落，和王媽說了兩句就上去休息了。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沈聿衍就沒再回來過家里。

余若寧的工作也忙碌起來，天天加班到十點。

走的時候，還有別的小組同事還在加班。

拖著疲憊的子下電梯的時候，看了一眼微信，大學同學張瑤瑤好幾條信息給。

點開對話框。

【若寧，這個禮拜建筑系聚會，大家想聯絡聯絡，你能不能來？大家都是一個系的，可能師兄師姐也會來。】

聚會，聯絡，對來說并不重要。

大學的時候，張瑤瑤老是把拉進一些莫名其妙的群，半夜的時候退得手都累了，剩下幾個重要一點的，就折疊了。

余若寧現在忙不開，周末還要繼續加班，回復，工作很忙，沒有空暇時間出去玩了。

當即，張瑤瑤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寧寧，哎你不來，我去聚會也沒意思了，其實我也不是很想聚會的，我就是很想見見宋堯，不知道他如今過得怎麼樣了……”

余若寧：“……”

當年張瑤瑤對宋堯一見鐘，單相思了四年，臉皮薄，膽子小，不敢和宋堯告白。

過節時送的禮都要幫忙遞送，手機相冊三分之一都是宋堯的照片。

大學畢業，宋堯去了國外留學，張瑤瑤就留在國讀研。

兩人也有三年多沒見。

“張瑤瑤，你也就這點出息，萬一人家宋堯有朋友怎麼辦？”

余若寧毫不客氣的，往張瑤瑤心尖上一刀。

“哎！扎心了，老鐵！”

“我就想再看一眼，有朋友也無所謂了，人家條件這麼好，有也很正常的，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好奇，宋堯會喜歡什麼類型的生。”人的語氣里故作輕松的腔調，酸的很。

余若寧笑了笑，“別妄自菲薄，自信點，張瑤瑤！”

“說多了都是淚啊，寧寧我也很久沒見過你了，有時間咱們也見一面吧！我也好想你的，第一是你，第二是宋堯。”

張瑤瑤說的跟真的一樣，余若寧打斷了的話，“得了，有時間再聚，剛下班，我要開車了。”

那邊的張瑤瑤有些驚訝，余若寧現在才下班，有些心疼道，“辛苦了寶，有時間咱們再聚聚，拜拜。”

余若寧掛斷了電話，手里握著方向盤。眼珠子轉了轉，沒再多想，啟引擎，開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