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刷題的時候,許恩棠看了幾次時間,有些心不在焉。
后來干脆放下筆。
等時間差不多,拿起手機,點開“聯系人”。
電話撥過去,響了幾聲就通了。
“恩寶!我剛從學校回來拿到手機。”
悉的聲音讓許恩棠鼻子一酸。
“凝凝。”
電話里的夏凝聽出的聲音有點不對,問:“怎麼啦,恩寶。”
許恩棠解釋:“有點冒。”
夏凝:“怪不得。北城的氣候跟我們這邊肯定不一樣,你要照顧好自己。”
許恩棠“嗯”了一聲。
夏凝:“我以為你剛去那邊要適應,會很忙,沒空給我打電話呢。沒想到一回來就接到了你的電話。”
夏凝是許恩棠在原來學校最好的朋友,也是許恩棠一直以來的憾之一。
前世的夏凝本來績很好,是數學競賽的苗子。
的父母在高二的時候忽然離婚,還說要不是為了,早就離了,話里話外都是埋怨。
向來乖巧的大打擊,開始變得叛逆。
那陣子許恩棠剛來北城,要適應新學校、新生活,對有些忽略。
等知道的時候,夏凝已經和校外一個男生在一起了,并且放棄了競賽的省隊名額,沒有參加決賽。
績一落千丈。
許恩棠怎麼勸都沒用。
高考勉強上了個不怎麼好的學校。
后來,那個渣男就劈。得了抑郁癥。
在一個冬天的夜晚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永遠停留在了20歲。
許恩棠對夏凝的事一直很憾、后悔。
總是想,那會兒要是多關心關心、多給打個電話,結果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許恩棠調整了下緒,對電話里說:“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夏凝:“好啊。我好奇你的新學校的。”
兩人一聊就是半個多小時。
要掛電話的時候,許恩棠喊了夏凝一聲。
“凝凝。”
的語氣有些鄭重:“你要是有什麼心事,也要打電話給我。”
夏凝:“知道啦。”
**
翌日早上,許恩棠仍舊起了個大早。
吃早飯的時候沒看見陸老爺子,問:“陸爺爺呢?”
陸老太太:“他一大早出去釣魚了。也不知道有什麼好釣的。”
周姨走過來說:“我準備好晚上做魚吃了。”
陸老太太:“誰知道魚是釣的還是買的。”
許恩棠和周姨笑了起來。
陸老太太問:“阿襟昨晚有沒有來?”
周姨:“沒有。”
陸老太太:“這孩子每次都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從不提前說一聲,把這兒當酒店了。”
陸襟再一次出現在復園是幾天后。
許恩棠放學后和林佳羽談論了兩道題,回來晚了點,在長廊里迎面遇見了他。
天還沒有完全黑,著朦朦的亮。
不遠的亭子里傳來陸老爺子憤怒的聲音。
“把人腦袋開瓢,告狀都告到我這里了,還覺得自己沒錯。”
陸襟充耳不聞,一桀驁與盛氣,目在許恩棠的上落了一瞬又移開,從邊走過,離開復園。
直到吃飯的時候,陸老爺子還是很生氣,飯也吃不下。
陸老太太勸他:“消消氣,要。”
陸老爺子:“他那個態度,讓我怎麼消氣!”
陸老太太:“阿襟也不是那種喜歡手的人,肯定是有原因的。”
陸老爺子:“有原因也不能下這麼重的手。”
陸老爺子哼了一聲,“這樣下去以后不知道還能闖出什麼禍!”
陸老太太寬他:“以后多管著點就好了。”
陸老爺子:“怎麼管?人都不在邊。他爸媽連自己都管不好。”
說著,陸老爺子忽然想到什麼,看向許恩棠:“棠棠,你跟陸襟在一個學校,這陣子能不能幫我們看著他?”
陸老太太:“對,可以讓棠棠幫忙看著。”
許恩棠本能地想拒絕。
但是兩位老人家對這麼好,陸老爺子又氣這樣,就這點要求沒有拒絕的理由。
許恩棠點點頭,答應說:“好。陸爺爺你別生氣了,對不好。”
**
第二天放學,陸襟在校門口看到一個影。
他走過去,低垂眼瞼打量許恩棠,嘲謔說:“爺爺讓你管著我?”
許恩棠已經等了十幾分鐘了。
“陸爺爺的要求我不好拒絕,所以我會跟著你,直到你回家。但你做什麼我不會管,我只要差。”
就像陸說的,陸襟不是會隨便手的人。
許恩棠記得前世也有這件事。
陸襟把人開瓢是為了趙漫詩。
趙漫詩是因為家里出了事被送出國的。
開瓢的起因是那人說了些趙漫詩的閑話。
許恩棠的話讓陸襟很意外。
他以為是很乖的那種。
“沒想到你也會奉違。”
他輕笑一聲,有點惡劣:“行啊,那你想跟就跟著。”
昨天何嘉煜回家也挨了一頓訓,今天耳朵邊還是嗡嗡的。
為了給自己一些神上的補償,他今晚在自己家組了個局,了不人來玩。
此時,大家已經在何嘉煜家里了。
又是熱熱鬧鬧一大堆人。
何嘉煜坐在陸襟邊,一臉納悶地看著不遠那個正在寫作業的影。
“這不是開學時候見到的那個漂亮妹子麼。”
陸襟瞥向許恩棠那邊。
何嘉煜:“阿襟你怎麼認識人家的?沖你來的?”
陸襟:“老爺子派來看著我的。”
何嘉煜:“……派來看著你?”
他馬上反應過來:“住在復園那個?是啊!”
何嘉煜“嘖”了一聲,有點羨慕:“同樣挨罵了,我家怎麼不找個漂亮妹子來看著我呢。”
陸襟扯了扯角。
音響里放著音樂,有人去切了首節奏明快的。
陸襟:“讓他們把音樂放大點。”
何嘉煜還是有點憐香惜玉的,“人家寫作業呢。”
陸襟:“那又怎麼樣?自己要跟來的。”
何嘉煜起。
很快,音樂響了不,鼓點刺激著心跳。
氣氛被點了起來,有人起哄怪一聲,很有party的覺。
何嘉煜回著消息走過來,坐下說:“時瑀說他就手臂上了三針,明天就能回學校了。”
陸襟“嗯”了一聲。
何嘉煜:“梁沼敢對時瑀手,給他開瓢都算輕的。”
一聲聲的鼓點像是砸在心上,吵得何嘉煜有點心悸。
他看向許恩棠那邊,見仍在寫作業。
“我第一次看見有人來學習的。這還寫得下去,是個狠人啊。”
陸襟抬眼看過去。
這麼大的音樂聲,幾步外還有人在說笑打鬧,許恩棠戴著耳機,毫不影響。
側臉神專注,微微皺著眉,像是在想什麼題目。
整個人安靜得與周圍格格不。
那些喧鬧浮華好像一點影響不了。
他今天確認了一件事。
好像不怎麼待見他。
陸襟:“讓他們把音樂關掉。”
何嘉煜調侃:“陸大爺開始憐香惜玉啦?”
陸襟輕蔑地冷笑:“是我嫌吵。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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