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上仍然是波瀾不驚的樣子,“什麼攜不攜手的,二殿下起了別的心思,可良禽擇木而棲,二殿下不是臣想要的明主。”
丞相態度溫和大方地抬頭和他對視,明明說的是潛謀大事的容,卻讓說出了一清貴之。
祁宥心氣不順地閉了閉眼,他本應該和從前一樣,裝作什麼都沒發聲地就此揭過,可一想到他們二人站在一的畫面,他就覺得無比的刺眼。
好一個你我攜手,共看這盛世。
好一個前世今生的師徒分。
祁宥只覺得有一種不知名的緒縷縷地蔓延上他的心臟,不著痕跡地慢慢絞,勒得他快要不過氣。
他聽見自己說:“老師似乎對皇兄極為悉?”
“從來沒有共同謀事,老師卻知道皇兄并非自己想要之人,就好像……好像已經預料到了會是怎樣的下場?”
“飛鳥盡,良弓藏……”
他的雙眸泛著森冷,一字一句道,“老師是不是,害怕這樣的結局?”
害怕和前世一樣,落得個尸骨無存的下場。
崔錦之到他的視線,直勾勾的,帶著強烈的審視。
只是和緩地笑了笑,還是那副八方不的模樣,似乎本沒有驚訝:“殿下慎言。”
語氣帶著幾分無奈與寵溺,好似在包容鬧脾氣的小孩子。
“陛下年富力強,二皇子君子端方,待人接均以賢德著稱。錦之子不濟,力十分有限,只是理朝堂之事便拼盡一,更不要提扶持攜手。”
天大好,雅致的面容更是被襯托地清冷幾分,帶著半分笑意,似清風拂過水面,只微微一點漣漪。
只有錦被下那微微抖的指尖和的瞳孔暴了此時此刻的真實想法。
從重生回來的那一刻起,許多事的軌跡就悄然改變。
那時候崔錦之只是簡單地認為,自己選擇改變必然會導致其他事的走向變得不同。
也正是由于這個原因,讓忽視了許多擺在面前的事實。
比如那雙和他年后并無半分差別的眼神、他言語中對的試探。
還有……前世分明聽聞,四皇子祁宥的腳有疾,似乎是年時留下來的病痛。
若是祁旭沒有那麼恰到好救起祁宥,他獨自一人泡在冰水中,雙會不會像前世一樣,就此留下疾病?
而被三皇子推落下水這件事,是不是也會像前世一樣,沒有掀起任何波瀾般,悄悄地掩蓋下去?
崔錦之反復琢磨著祁旭那句“若非他建議我去太池旁走走。”和“已讓人拖出去打死了。”
突然像打通其中關竅般地醒悟過來。
祁宥借祁旭旁之人的手,將他引來太池旁,分明是知道三皇子會對他下手。
既然知道,為何不干脆躲開,是想要借此做局,還是……本來就是祁宥設計三皇子手?
不,不對。
前世祁宥就是因為落水一事才落下病,所以他本不知道此事。
可為何這一世,他像似突然預料到一般,借此事狠狠擺了一道三皇子,還牽扯進祁旭和……
崔錦之看向旁坐著的年,神平和恭謹,哪怕是知道二皇子已經猜測到他安眼線一事,仍是一臉平靜的模樣。
祁宥那句“是否害怕這樣的結局”還在耳邊縈繞著,心底卻慢慢升起一寒意,凍得周通冰涼。
曾經只是認為祁宥年老,心思深沉藏得住事,可此時此刻好像想到了一種可能。
借助系統重生一次,那麼會不會……影響到別人?
如果說崔錦之大多時候抱著的都是局外人的心態,那麼從祁宥重生的那一刻,從他猜測揣的意圖開始,就被完完全全地拖這個局面中來。
微微吸了一口氣,著自己發的手腳,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看來目前祁宥只猜測到了也可能重生一事,對于背后有系統一事還尚不知。
第一次上任務對象察覺出自己的一些,崔錦之心底的戒備慢慢地升了起來。
祁宥前世又是怎麼死去的?和一樣,被自己的親皇兄所害?
按下腦中混的思緒,當務之急,是怎麼將他安下來。崔錦之出手,輕輕地上他的頭發,盡量出個親昵的笑來。
“臣知道,自臣教導殿下開始,殿下對臣一直抱有懷疑。”
“也許是懷疑臣被他人指使,也許懷疑臣想要利用殿下,殿下的疑慮,臣都看著眼里。”
順著他的長發繼續下去,作輕和緩,像一枚羽般拂過他的心臟。
“您在深宮長大,見識過世態炎涼,不愿輕易將真心于他人,這些臣都明白。”輕輕靠過去,讓他們二人的肩膀并排在一起,“可臣已經一點一點,向您展現我的真心。”
為他向皇帝施,徹夜的照料,都是向他投誠的證據。
微微偏頭,握著他的雙手,隔著過二人隙的,認真地說:
“無論如何,臣永遠……不會傷害您。”
祁宥看著側的人神溫卻又執拗地想向他證明,一時間心頭微,激烈的緒在腦海中不停地翻涌糾纏著。
換作從前,他從不信他人口中隨意給出什麼的承諾,可此時此刻,他卻真的從崔錦之的言語中聽出了一真實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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