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念將拉鏈重新拉上的時候,發現拉鏈來回拽了好幾次都紋不,撥開一看,才發現是拉鏈頭卡到了襯的里布。
眼見著沈度已經從前臺往回走了,一張,拽著拉鏈更加使勁地來回拉扯。
此刻的姚念呈半蹲著的姿勢,加上手心略微出汗,猛地這麼一用力,拉鏈頭從手上一,整個人一下重心不穩,腦袋就衝著面前的玻璃茶幾砸了上去。
沈度雖然已經眼疾手快地沖了過來,但奈何二人之間隔著一定的距離。
在他抓住姚念手臂還沒得來得及拽住時,孩的額頭「砰」得一聲磕到了茶幾角上。
「呲——」
姚念吃痛得發出一聲悶哼。
此刻心裡閃出的第一個想法是,今天出門沒看黃曆,不然黃曆上肯定寫著諸事不順,不宜出門。
「我看看沈度連忙將姚念從地上拉起來,仔細地盯著。
原本潔白皙的額頭紅了一片,左上角的位置很快升起了一個小包。
「走。」沈度抓著的手臂,將帶到酒店大堂的洗手池,擰開水龍頭。
他用手舀著水,一下又一下地在姚念的額角輕拍,冰涼的水過他溫熱的手掌在額間。
「你再沖一會。」沈獨轉出去。
姚念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額前的髮已經被水打了,那個腫脹的包還有逐漸漲大的趨勢,莫名就有種拔劍四顧心茫然的覺。
沈度回來的時候,手裡還多了一個……
如果沒看錯的話,那是吃川小乙的必備調料——芝麻油。
姚念後退兩步,謹慎地看著他,「我覺得一點都不疼了。」
「過來,」沈度打開瓶口,「這是消腫的。」
沈度的手不由分說地覆蓋了下來,對著腫起的小包上輕輕了起來。
這個場面雖然算不上浪漫,至能算個吧。
但那濃重的麻油味讓姚念覺得……自己像一塊剛被涮完的牛。
了,想吃川小乙。
沈度靠得很近,周圍一小方里全是他的氣息。
他的指腹對著紅腫的小包來回打圈挲,姚念覺自己像是被施了定咒,僵得一也不敢,腦門卻滲出了一層薄汗。
「怎麼這麼不小心?」他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姚念甚至能看到他說話時震的結。
想到那個還沒拉上拉鏈的旅行袋,神不自然地胡謅了一句:「我就系個鞋帶,一下沒站穩。」
他收回手,眸子裡含著無奈的笑意,「好了,冒冒失失的小姑娘。」
姚念憂鬱地頂著一麻油味跟在他後,了額頭:「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不會,」沈度把手裡的紙巾扔進垃圾桶,「消了腫就好了,你得慶幸那個茶幾是圓角的,不然破皮就說不定了。」
他拎起行李袋,輕拍了下姚念的腦袋,「我們走吧。」
「我們?」愣了愣,下意識瞥了眼「始作俑者」,不過他似乎並沒注意到拉鏈開了。
「嗯,」沈度說:「先送你回家。」
覺好麻煩,明明自己是特地來送他的。
姚念擺手,語氣故作輕快,「不用啦,我跟同學約好了等會去玩,就在這附近。」
二人一起走到酒店後門,八月的直而下,停車場的地面被烘烤的滾燙。
沈度見姚念手裡拎著頂白的遮帽,順手接過幫扣上,「外面太曬了,去裡面等同學。」
「你走了我就進去。」
「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嗎?」沈度問。
姚念眨了下眼睛,「按時吃飯,三餐不落。」
「沒錯,」沈度打量了一下,「希下次見到你的時候,起碼可以比現在胖五斤。」
下次見到你的時候。
一縷甜意慢慢從心底滋生出來,甚至讓覺得當頭的烈日也不是那麼難忍。
姚念有些慌,率先偏頭移開目,再看下去的話,怕心跳聲會出賣。
「我努努力。」加重語氣。
男人發了汽車,落下車窗,催促道:「快進去。」
一陣暖風颳過,淡藍的格紋隨著風小幅度地擺著,孩站在車門邊,眼睛亮亮的,帶著輕盈的靈氣。
「沈叔叔,一路順風。」
沈度的表有那麼一瞬的凝滯,不過很快恢復如常。
這姑娘很神奇,他見過的伶牙俐齒,也見過的乖巧聽話,甚至可以把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來回切換自如。
有意思的。
他笑著朝揮手:「小姑娘,再見。」
再見,嗯,一定會再見的。
坐上計程車回家的時候,姚念握在手裡的手機響了一聲。
是沈度發來的消息。
孩盯著屏幕看了很久,角的弧度慢慢漾開。
【剛剛忘記說了,你能來送我,我很開心。】
每個人在生活中都會有或大或小的期待,比如剛下完的訂單,點好的外賣,正巧更新的電視劇,等待泡麵泡開的第一口,西瓜切開正中間的那勺。
而姚念此刻的期待,就是下次再見到他的時候。
第20章 溫的人
滬市。
高速路口收費站前車流如織,無數的車燈匯一條長河。
沈度輕踩剎車,閉上雙眼了眉心,長時間的專注用眼使他眉眼間著一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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