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驍眼皮抖了一下。

那是他給祁孟用作瓶設計的靈照片，上面是一個水晶碎片。

來自五年前，被他親手摔碎的香水瓶，是送他的禮。

十九塊碎片，如今已經用去了六個。

這是第七塊。

香水的名字已經被他提前取好：Release，釋懷。

眼里翻滾的緒再也不住了。

沈屹驍看著畫面里的人臉，角勾出酸的弧度。

所以到底是什麼意思，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在他決定釋懷的時候，回來了。

眼看畫面里的人相繼握手，沈屹驍退出監控畫面從桌前起。

一門之隔，他又聽到了高跟鞋聲。

以前給買過的高跟鞋總是很穿過，嫌棄又沾沾自喜地說自己的高本不需要高跟鞋來襯托。

伴著高跟鞋輕踩地板的“咚咚”聲里，陌生卻又殘留幾許悉的聲音從門里傳來——

“祁總，您就別送了……”

那一刻，沈屹驍真的很想沖出去，問到底什麼意思，這番回來并出現在他面前到底是命運賜給他的意外，還是說，后悔了當初的決定？

祁孟推門進來見他還在沙發里坐著，表一怔：“你不是說回公司嗎，怎麼還沒走？”

沈屹驍不接他這話，將手里的一次紙杯放回茶幾：“那邊有沒有說設計稿什麼時候出來？”

“方向和概念都還沒出來呢，你就開始催設計稿了？”祁孟像看個陌生人似的看他：“以前怎麼不見你這麼急。”

沈屹驍從沙發里起，隨意般走到窗邊，見車位里那輛銀商務車已經不在，他一邊扣著西裝外套的紐扣，一邊轉往門口去。

祁孟視線追著他：“走了？”

“嗯。”

出了門，剛好張書從左側辦公室里出來，“沈、沈總。”

沈屹驍看了他一眼：“把會議室的監控裝個音頻。”

張書來不及多想，忙說“好”。

下一秒，又聽沈屹驍要求道——

“以后萊歐那邊再過來人，提前一天跟我說。”

張書又忙不迭點頭：“好的沈總。”

*

回去路上，夜濃拿出祁孟給的照片。

阮瑜湊過來看了眼，輕笑道：“我說的沒錯吧！”

在會議室里，夜濃問祁孟，對這款已經命名為「Release」的香水有沒有大致想要的風格，這樣們好確定設計方向。

祁孟便給了這張照片，然后說了一句話：你們先從照片里找找靈。

從一個玻璃碎片上找靈......

是出乎意料的，按道理來說，今天這趟是應該要拿到產品定位以及預算的，但現在他們就只給了一張照片。

就算是高考作文，還有主題和字數要求呢。

不過，倒也不是無從下手。

夜濃將照片收起，“也不是一點頭緒沒有。”抬頭看向副駕駛，“劉蘊，回去以后通知設計部，下午兩點開個會。”

“好的。”

隨后，夜濃用肩膀了阮瑜：“今晚有約嗎？”

阮瑜歪頭看：“怎麼了？”

“我也職兩天了，想著請公司同事一塊吃個飯。”

阮瑜想了想：“放到周五吧，第二天不上班也能玩得盡興。”

夜濃點了點頭：“行，那你今晚呢？”

“怎嘛，”阮瑜瞇眼瞧：“想單獨請我啊？”

夜濃用胳膊輕搡一下：“就說你賞不賞臉吧！”

阮瑜可一點都不跟客氣：“有免費的酒喝，干嘛不去。”話落，掩手：“到時候帶你去個好地方。”

夜濃抿笑：“你說Chris呀？”

才來兩天就被打聽到自己的喜好，阮瑜眉梢一挑：“可以呀，不過說真的，那地方是真不錯。”是近期發現的一個‘寶藏’。

夜濃忍不住逗：“你是說酒，還是里面的小哥哥？”

“還小哥哥呢，”阮瑜搡一把：“對我來說都是小弟弟好不好？”

*

從工業園回到公司，已是中午。

沈屹驍前腳剛到辦公室，書關昇就敲門進來了：“沈總，耀輝科技的程總已經到了，正在會議室里等您。”

沈屹驍看了眼時間：“不是說下午兩點嗎？”

關昇說：“我從耀輝那邊的人打聽到，銀行只給了他們五天的寬限時間，明天是最后一天。”

沈屹驍松著領帶口的作略有一停，默了兩秒，他走到辦公桌前：“幫我訂份午餐。”

“好的。”

辦公室門合上，沈屹驍掏出手機，“上次不是約我喝酒的嗎？”

電話那頭的齊禎一愣：“今天周三。”他知道沈屹驍工作日的晚上是不會去外面喝酒的。

沈屹驍沒說其他，“Chris，八點。去不去隨你。”

第05章

橫流的世界里，不了繁華迷、燈紅酒綠。

夜濃倚坐在酒吧吧臺前的高腳椅上，吧臺線很暗，偶有五十的燈打過來。

黑的緞面長很，將瘦而不柴，窈窕婀娜的好材展無。

阮瑜用胳膊了一下，“九點鐘方向，兩個男人的眼珠子都要掉你上了。”

夜濃不是的沒有自知之明，抿笑，像只神冷艷的貓：“何止兩個，怕是一雙手都數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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