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江纓自然沒有與賀重錦說打掉孩子的事,若與賀重錦說了,他現在的表必然是不能正眼看的。
總而言之,絕對不能讓賀重錦知道。
良久之後,才聽見賀重錦的回應:「我知道了。」
「夫君,你希是男孩兒還是孩兒?」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賀重錦結蠕,開口道:「你......你喜歡就好,睡吧,太醫的話我會記住,日日監督你喝藥。」
江纓像十萬個為什麼,又問:「那夫君,明日我還能去書閣嗎?」
這是最擔心的事,剛才太醫說過不能再勞累,要安心養胎,但若不加練習,今年的桂試八雅興許連第二都拿不到了。
「白日可以。」賀重錦從將枕下的書出來扔到地上,「晚上堅決不能。」
「知道了,夫君。」
今年沒有拿到第一名,那便明年,左右懷胎不過十月,懷得又不是哪吒,十個月,忍一忍就過去了。
賀重錦一夜沒睡,黎明將至時,他到底沒忍住好奇,隔著子的中去的小腹。
江纓的腰肢纖細,小腹緻,他什麼都沒到,卻忽然想起了那夜竹林影中,這白皙的平坦被衝撞的前後晃,在夜下泛著人的弧度和澤。
的芳香花田裡,有人肆意揮灑著熱雨,引得花枝,聲連連。
男子霎時間紅了面頰,意識到思想的不對,便閉目強迫自己睡著,不再有所作了。
不能想,這些都不是他該想的。
如果沒有昭郡主的暗中算計,賀重錦覺得他永遠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但若如此,他會與江纓結識嗎?會有他們之間的孩子嗎?
*
第二日,江纓有孕的事傳遍了整個京城,賀重錦頂著一雙黑眼圈,朝政之事,大臣們的話語,就像一縷清風,從左邊耳朵進去,又從右耳冒了出來。
大臣們見到賀重錦呆呆木木地樣子,不由得背後議論:「做爹不是喜事?賀大人看起來似是不太高興的樣子?難道吃錯藥了?」
另一名大臣冷哼一聲,隨後低了聲音:「你來朝中不是一日兩日了,就連陛下都未必得清賀大人的子,何況是你?」
這天,賀重錦帶著江纓進宮,面見劉裕和賀太后。
天氣炎熱,太后和劉裕正在水榭里乘涼,亭外侯著好幾名伺候的宮,賀重錦和江纓行了一禮,比起第一次面聖,這次有賀重錦在,江纓反而沒那麼害怕了。
更何況,從進亭,太后始終用欣賞的眼看著,劉裕則著下打量著江纓,心想:這容貌看著著實一般的,表哥看上哪兒了?
江纓語氣有些怯:「臣江纓,參見太后娘娘,拜見陛下。」
「還太后娘娘?」太后笑 Ɩ 道,「這裡是宮,並非嚴肅的場合,江纓,你也不必拘著,就隨重錦我一聲姑母吧。」
「姑......姑母。」
進宮之前,賀重錦就和江纓說過,太后在朝臣面前一向表現的嚴肅,但私下裡是極好相的人。
曾經先帝尚在人世時,太后只位於妃位,而宮中嬪妃如雲,先帝最寵幸貌如花的晨妃,後來皇后病逝,先帝便準備立晨妃為後。
但誰承想,先帝南巡遊玩一趟,回到宮中後發現染了當地的瘟疫,闔宮上下所有的嬪妃無人敢去照顧,被下令去伺候的宮太監寧可冒著抗旨的風險,也不敢靠近寢殿。
唯有太后,也就是賀氏一人,在先帝的窗前不解帶的照顧,不懼瘟疫,膽識過人,先帝痊癒後,除了之外再也沒有臨幸過別人,很快就有了年的皇子劉裕。
江纓聽賀重錦說過,劉裕的登基路充滿了坎坷。
因為先帝的病來得突然,走得也突然,駕崩的時候只匆匆將傳位詔書塞給了太后。
這張詔書尚未來得及昭告天下,劉裕登基後,各路藩王野心,藉口說聖旨為假,並非先帝親筆所書,便起兵謀反。
那時,劉裕才不過十五歲,在還是個心智尚未的青蔥年時,在母親的保護下坐上了萬眾矚目的龍椅。
「來,過來哀家看看。」
江纓上前,太后握著的手,十分滿意道:「嗯,看著就是乖巧的孩子,只可惜,有那樣一個生母和父親。」
聞言,江纓心中湧起酸,劉裕道:「母后的話,兒臣聽不懂,何出此言?」
「你母后我,深居宮中多年,到了這個位置,何嘗會有看不清的事?」太后輕輕拍了拍江纓的手:「江懷鼎的夫人是期你宮為妃,獲得恩寵,所以才著你在前獻琴,對嗎?」
指尖常年累積的薄繭仍在。
半晌,江纓咽下去苦,終是點點頭:「太后娘娘,母親是為我著想,我不怪,父親職低微,我是家中獨,理應努力為江家分憂。」
說這話時,連江纓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了。
真的從心裡一刻沒怪過江夫人嗎?是真的想為江家,為江懷鼎分憂嗎?
好像從記事起,這些就是江纓循規蹈矩,必須完的事一樣,而為皇京第一才,恰巧與這些並不相餑。
至於,與賀重錦在宮園裡的事,無非是意外之中的意外。
賀重錦平靜地立在那裡,聽了太后這話,心裡產生一種奇怪的疼,是一心疼,隨後說:「今日難能進宮,姑母可願讓纓纓再獻一首春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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