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勇並沒有住進百戶住所,每天練完,還是回到自己老房子。
李勝了他幾次,他都不願意住進去,在他心裡本位觀念很重,雖是父子,同樣也是上下級關係。
既然老爹不願,李勝也就沒再勉強他。
沒辦法,李勝只能自己去找他了。
李大勇一見到李勝,就忍不住的埋怨起來。
“咱們百戶所充其量也就百餘兵士,一大半還是新兵,你小子卻敢拉來萬餘人,你就不怕他們衝殺進來,殺人搶糧嗎?”
“為什麼會怕,頓頓白米飯吃著,隔三差五還能見點葷腥,這條件,哪裡找去。
而且咱們畢竟是百戶所,名義上是軍,不是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他們是不可能殺造反的。”
對於這一點。李勝還是有信心的,他相信,只要沒有到活不下去的地步,絕對沒有人願意走到造反的地步。
聽李勝一說,李大勇心裡一尋思,還真是這個道理。
造反,在大多數人心裡,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不過這每日的糧餉消耗,也是巨大,而整個鎮海堡也在擴建新城,糧餉消耗更是巨大。
看出老爹擔心,李勝呵呵一笑,輕輕說道。
“爹,前幾日袁家拉進堡裡的馬車可看見了,那可是整整五十萬兩銀子,錢糧你不用擔心,好好訓練好將士就是了。”
“二…二娃,你…說啥!五…十…萬兩!我的天!”
李大勇壯的子差點沒站穩。
隔往日,李大勇心裡五十兩銀子都是天文數字。
這才多久,自家二娃不就是五十萬兩銀子!
李大勇推開來扶他的李勝,強忍著驚訝,出去繼續訓練去了。
他實在不知道咋個開口了。
那可是五十萬兩啊!
李勝嘿嘿一笑,老爹的反應,果然不出他所料。
而此時的鎮海堡外,正在如火如荼的修建新城,新城計劃長寬各兩千米,沿牆挖有護城河,牆高五米,每隔五十米修一箭臺,東西南北各開一大門。
新城在前,將舊堡團團圍在中間。
而修築城牆,需要先築一道高約米的矮牆,然後再依靠矮牆外側斜著用積土夯實,待夯土跟矮牆一樣高之後,就在建好的牆上再起一道矮牆,重複如此,達到想要修建的高度即可,再用條石砌到外兩側。
建牆甚為麻煩,而且耗時不,要是自己懂製造水泥就好了,奈何自己是一竅不通,只能用明朝的辦法了。
不過李勝倒是從周圍州縣招來了不石匠,泥匠,幫忙築城。
銀錢,伙食,都是開的最高。
吃的好,還有錢拿,他們幹起活來,才有勁。
最多兩月,一座新城便會拔地而起。
務農者兩千餘人,也都去修建屋舍去了,即將冬了,住所也必須儘快修起來。
小冰河世紀時期的天氣,不就可以冷死人。
“大人,大人。”
堡牆下面,董大力騎在馬上著氣,大聲喊道。
“我在上面。”
李勝看了看董大力,心裡覺肯定有事發生,董大力比較穩重,很這樣失態。
“大人,東邊出現了響馬探子。”
董大力一路小跑,饒是已經秋,額頭上還是有明顯的汗珠。
手指向東邊。
李勝順著去,二里地外有幾個哨騎,在附近徘徊,一直沒有靠近。
從懷裡掏出高畫質遠鏡,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哨騎只有五個,三個騎著瘦馬,兩人騎著騾馬,上的服也是五花八門,時不時的朝著鎮海堡看幾眼,看樣子更像是流匪。
“可知道這夥人是闖賊?還是流匪?”
“不知道,有個兄弟打外邊回來,遠遠的看見他們,趕回來報告了。”
董大力看著李勝手中的遠鏡,真想拿過來看一看,聽大人說這小玩意,幾千米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派些人去打探一下,看看什麼來路。”
終於還是來了,李勝心裡嘆道。
鎮海堡這段時間大手大腳,肯定會吸引一些人的注意,只是李勝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既然來了,不管他們是誰,敢打鎮海堡的主意,怕是老壽星吃砒霜了。
自己手上,可是有大規模殺傷武的。
董大力下去安排了,李勝又來一個親兵,通知總旗以上百戶廳議事。
新的總旗盔甲還在趕製中,所以百戶廳裡好多人連一套正規的戰甲都沒有,上百個人,的百戶廳裡不風。
很多人還是第一次來議事。
人雖然很多,但都很安靜的看著主位上的李勝講話。
“就在剛剛,在咱們堡外大概兩裡的地方,出現了五騎探子,看來咱們鎮海堡過得太好,被人惦記上了啊。”
李勝話音剛落,下面的人都忍不住罵了起來。
“直娘賊,這是見不得俺們好呢,剛過上幾天安生日子,就想給咱奪走,大人你只管下令,我董大力保證衝到第一個。”
“對,大人,他們想吃掉咱們,那要看他們的牙不了!”
最先說話的是董大力和劉大地,率先表達著自己的意見。
他們也是堡裡的代表。
“俺們好不容易有了個家,剛安穩了幾天,就想來破壞!俺的刀可不答應。”
“對!不答應”
才剛進堡幾天計程車兵們,同樣著拳頭,賭著咒,雖然才來幾天,不過他們心裡早已經把這裡當了自己的家園。
吃不飽,穿不暖,居無定所,隨時都有可能丟掉命的日子,誰都不想再過了。
下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李勝點了點頭,連連稱讚,軍心可用!
轉過頭,目看著孫普,示意他也說說自己的看法。
孫普畢竟是正兒八經的人文人秀才。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李勝發現孫普頭腦聰明,清晰冷靜,而且對於兵事,也有自己的見解。
“大人,學生覺得,僅僅幾個哨騎,是闖賊的可能不大,眼下闖賊在圍攻開封府,開封不攻下,闖賊不敢東進。”
孫普停了停,一邊看著李勝的面沒有異樣,看來大人跟自己想的一樣,接著又說道。
“學生在來鎮海堡之前,就聽說青州府有一夥流匪,在臨沂附近遊,有四五百人之多,學生估計應該就是這夥人。”
“哦,對,有這回事。”
李勝點了點頭,前段時間衛所派人通知過,青州府有小流匪經過,希各所嚴加防範。
不過倒是沒想到這夥流匪居然打起了鎮海堡的主意。
“學生認為,況未明,應暫停城外工事,加強防範,派出夜不收,打探清楚再決定下一步。”
孫普繼續說道。
現在的鎮海堡,小兩萬人,不過,必要的防範肯定要是要佈置好的。
李勝站了起來,大聲命令道。
“傳令,即日起,堡夜不收擴大巡視範圍,堡各總旗不分晝夜番站哨,不得給這群流匪任何可乘之機,全軍一心,守護家園!”
“謹遵大人軍令!”
而在距鎮海堡十來裡的丁屋山上,一群流匪,同樣在談要事。
一個材瘦小的男子,正朝著主位上的大漢說道。
“大哥,今日我在堡外抓了個農夫,稍微嚇了一下,他就全說了。”
“哦,軍堡裡有多人?多糧?”
大漢手指敲著桌板,緩緩說道。
“他一個農夫,堡的事也只知道個大概,廣陵鎮鎮海堡只是個百戶所,整個所旗軍也不過四五十人,只是最近施粥招兵,聲勢浩大,怕是有上萬人了,而且施粥的時候他也去吃過,全是稠粥,盡是白米。”
“白米?上萬人?就我們這點人,能打得過?”
大漢眉頭皺,本來還有些心,在一聽鎮海堡的兵力瞬間有點洩氣。
瘦小男子想了想,又開口道。
“大哥,這鎮海堡那百戶,聽說是靠了袁家的大樹,頭小子一個,發跡也不過兩三月,說不定就是一個公子哥,衛所裡的旗軍哪裡是兵,大哥你比誰都清楚。”
說的有些口,瘦小男子拿著大碗灌了一口酒水,舒服的打了個嗝,才繼續說道。
“而且新招的兵丁,也才幾天時間,哪有什麼戰力,咱們可是有五百多老兄弟,我相信只要一個衝陣,估計都嚇尿了,只恨爹媽沒多給他生兩條。”
說罷,看著大漢,等他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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