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魚裝進水桶裏,張大彪騎著三就去了城裏。
渤北市,永紅農副產品批發市場。
張大彪了三十塊錢租了一個攤位,然後就把石鱉從車上搬了下來。
來來往往的人一時間全都被吸引了過來。
“老弟啊,你這是斑鱉不?”
“石鱉!”張大彪朝著問詢的中年人呲牙一笑,後者瞬間心領神會,問道:“準備賣多錢?”
“八萬!”張大彪道。
石鱉本來就見,而且這一隻直徑半米,殼子都紅了,一百年肯定是有了。
千年王八萬年,那也就是傳說中的存在,百年的石鱉雖有但也實屬罕見,再說他剛來也不急著賣隨口就報了個價格。
中年人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老弟,這個價格太高,我得請示一下我們經理。”
“您隨意!”張大彪笑了笑。
一聽這麽老貴,那些看熱鬧的看完以後也就紛紛散去了,畢竟可沒人舍得花小十個買這東西,吃吧不舍得,養著吧又怕養不活,再說家裏養這麽個玩意也不對勁啊!
反正張大彪也不著急賣,來人問價一口價八萬,了不賣,誠心買的自然會靜下來跟他好好談談,不誠心買的,也無需浪費口舌。
張大彪送走最後一個看熱鬧的人,然後把水桶搬了下來,準備先把魚賣掉,一轉,就見麵前站著兩個人。
其中一人拿著折扇,穿著對襟大褂,還帶著一副蛤蟆鏡,腳上則是一雙圓口布鞋,妥妥就一玩鬧打扮。
那人一看到張大彪,頓時就把蛤蟆鏡拉到了鼻孔下麵,難以置信的看著張大彪,良久才一拍手將折扇合並起來,玩味的笑了起來,“呦,這不是咱彪哥嗎怎麽著,現在混大發了,都改當公啦?”
張大彪見到來人,心頭本能的就是一陣歡喜,可是隨著這話說出來,歡喜也逐漸變了平淡,甚至懶得開口跟他說話。
眼前這人李鬆山,家裏開了個不大不小的飯店,之前就是因為這張得罪了人,不過有張大彪罩著,人家倒是也沒為難他。
也就是從那開始,他就總以張大彪的小弟自居,後來張大彪也總帶兄弟們去他那捧場,漸漸的也就認下了他這個兄弟。
有道是患難見真,張大彪被人一榔頭砸在了頭上,一傻就是五年,五年不見的兄弟,沒想到一見麵就是怪氣的奚落。
這擱誰心裏恐怕都會不舒服。
不過這樣也好,是人是狗一眼就看清楚了。
“咱們要不幫幫彪哥,把他的石鱉買下來吧?”李鬆山後那人,眼珠子一轉,然後蹲下子,朝著張大彪笑了笑,“彪哥,你還記得我不,我鬆水兒,李老二啊!”
“鬆水兒,你瘋了,趕起來,你知道他得罪了誰才會變現在這樣嗎?知道咱興山縣現在誰最牛嗎?”
“我當然知道。”李鬆水站起來,然後著李鬆山的耳朵小聲嘀咕道:“反正他現在是個傻子,咱們何不把他這隻石鱉騙過來?這事兒要是讓大興哥知道,隻會高興,絕對不會遷怒咱們。”
聞言,李鬆山眼前一亮,瞅了一眼神木吶的張大彪,心思也逐漸活躍起來。
他蹲下子,笑道:“彪哥?我是你兄弟李鬆山,你還記得我不?這隻石鱉是你從我家裏的,我現在要帶回去。”
說完,哥倆使了個眼,就要手直接搶鱉。
別人不知道張大彪的底細,可這哥倆明白,傻子的東西不搶白不搶,即便遇到阻攔他們也有辦法擺。
張大彪抬起頭像是看傻一樣看著這哥倆去抓老鱉,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放下!”
“啊?”哥倆全都一愣,不過很快李鬆山就笑了起來,“彪哥,這石鱉是你從兄弟家走的,我現在得拿回去。”
本來那麽大一隻石鱉就很吸引人,加上又出了這檔子事,眨眼間這邊就又聚滿了人,幾個市場管理人員也被驚跑了過來。
“我讓你放下。”張大彪臉上依舊在笑,隻是笑容已經有些僵了。
他確實是在笑,而且是發自肺腑的笑,隻是笑話的對象卻是自己,笑自己眼拙,居然沒看清這哥倆是個什麽東西。
“彪哥,這東西真是我們的,你了我們的東西,因為你腦袋過傷不好使了,所以我們不準備跟你計較。”
這話一出看熱鬧的人瞬間明白是怎麽回事了,紛紛指點起來,“原來這小夥子腦袋有問題啊?”
“看起來人高馬大的,可惜了腦子不好使……”
李鬆山李鬆水兄弟二人趕附和起來,“也怪我們哥倆,我大哥腦袋傷以後就總丟,這回沒看好,居然跑這裏來賣東西了。”
兄弟倆唉聲歎氣,一人一句,把自己的形象塑造的高大無比,反正現在他們說什麽就是什麽。
“你們倆也真是的,趕把好大哥帶回去吧,別在這裏,再讓人給騙了。”
“是啊是啊,下回可得看好了。”
因為張大彪也不說話,所以大家都信以為真。
兄弟二人相視一,全都會心的笑了起來,就準備把石鱉裝上三,白賺一隻石鱉,還能搭個電三,這買賣真是賺大發了。
不過就在這時,張大彪卻一把掐住了李鬆山的手腕。
“哎哎哎,疼疼疼……。”李鬆山倒吸一口涼氣。
李鬆水也被嚇了一跳,破口大罵起來,“傻子,趕放開我大哥。”
張大彪沒有搭理他,而是一把將李鬆山拽到了自己跟前,沉聲道:“李鬆山,你特娘的不當演員真可惜了。”
那清澈的眼神,冰冷中夾帶著些許玩味的語氣,哪裏是一個傻子應該有的?
李鬆山一個哆嗦,下意識的就要回手腕,張大彪也懶得搭理這種人,趁機鬆手,後者直接一個大屁墩坐在了地上。
“大哥……”
“走走走……趕走。”李鬆山之前跟著張大彪沒沾,深知張大彪狠起來是個什麽樣,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算了算了,這種人惹不起,趕溜走才是王道。
看熱鬧的人全都驚呆了,本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麽。
張大彪也懶得解釋,一看沒了熱鬧可看,張大彪的周圍再次變的冷清起來,就連旁邊那倆賣菜的都趕收攤去了別,生怕挨著傻子會被傻子打。
張大彪坐在攤子前,也不吆喝,真可謂是佛係賣貨,因為此時他正在回憶之前的點點滴滴。
想想那些一天到晚在一起鬼混的兄弟,想想那些煙酒不分家的好朋友,想想那一個個夜夜笙歌,紙醉金迷的夜晚。
漸漸的,他的眼眶竟然紅潤了起來。
混了這麽多年,除了一無所有,他也不是別無所獲。
傻了的這五年,讓他會到了李叔李嬸給予他的關心,弟媳韓麗讓也他有了一個真正有溫度的家。
還有村裏那些幫助過他的鄉裏鄉親……張大彪覺這些都是債,自己得做點什麽來報答他們。
“你好,是這隻石鱉賣八萬嗎?”就在這時,一個銀鈴般好聽的聲音拉回了張大彪的思緒。
回過神來,張大彪首先看到的就是一條很白很長的,他前些年也算是閱無數,從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型,一時間不自的多看了兩眼。
孩微微皺眉,他沒想到這人竟然是個登徒子,當即就要發火,而這時旁邊有個賣菜的大媽趕提醒了一句,“閨,那人腦袋不好使,而且還很兇,你小心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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