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考試周比師大要早一周結束,趙騰飛打算晚回家一周,空出來的時間用來陪朋友好好複習。
但這隻是對夏雨萱的說法,對黎念和許,他則拜托了另外一件事。
“我當初追萱萱的時候都沒正經跟告白,趁著現在有時間,我想補一個告白儀式。”
說起這個,趙騰飛很不好意思,覺得這種很麻,但夏雨萱就是喜歡這樣俗套又浪漫的東西,不止一次地向往過其他人的浪漫告白,提得次數多了,趙騰飛便覺得自己這個男朋友確實很不及格。
“到時候還得拜托你們把騙過來,就說慶祝考試結束,然後我在包廂準備好東西等著。”
這種事黎念和許當然不會拒絕,還幫忙張羅起需要準備的場合和東西,一切都按照夏雨萱的喜好來。
為了買夏雨萱喜歡的玫瑰,黎念提前幾天就去花店訂購,跟店主通了花束的包裝樣式,約好時間來取。
店門上方懸掛著一個風鈴,有人進來時帶一陣清脆鈴聲,黎念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呼吸微微窒住。
“需要買花嗎?”門旁的店員主過去詢問,“是送朋友?”
鮮花香氣馥鬱,路柏川聞不太習慣,低頭看了眼手機,按照上麵寫的念了一種玫瑰的名字,“就這種,要99束。”
今天是熱夏裏難得清涼的一天,大的考試周已經徹底結束,路柏川也搬到自己的房子裏住,穿了純黑的無袖T和長短靴,頭發未經打理,隨意地垂下來一些,有種不羈的颯酷勁兒,他把遮在眉骨的碎發撥開,對店員詢問的包裝類型十分陌生,也沒耐心去挑,“隨便選一種吧。”
他個子很高,路過吊燈下麵時要低著頭,跟著店員隨意地往裏走,目從周邊擺放著的鮮花上掃過,被各異的花朵一襯,顯得更加冷白。
黑發白,劍眉星目,哪怕是邁步走路的樣子都讓人挪不開眼。
黎念在角落裏,悄悄地他,距離上一次見麵已經過去一周多,兩人再無集,偶爾能在表白牆上看到有人拍的照片,基本都是他進出考場時的抓拍,他永遠眉眼冷淡,姿態懶散,有種冷調的好看。
他在給誰買花嗎?
黎念最近在努力讓自己不要過多地關注他,以前沒有一丁點集,作為陌生人的搜集他的點點滴滴,跟追星似乎沒什麽兩樣,現在卻不行,現在會忍不住幻想如果自己能站到他麵前會怎麽樣。
努力的效果很一般,至現在在花店看到他,黎念還是會忍不住猜測他要買花送給誰,是他喜歡的生嗎?
胡思想了一陣,發現路柏川在朝自己這邊走,第一反應就是逃跑。
店主住,遞來一張卡片,讓登記一下姓名和手機號,到時好來取花。
黎念匆匆忙忙填完,怕路柏川會看到自己,刻意遮掩著,飛快地離開了花店。
走時帶一陣微弱的氣流,伴隨著空氣中淺淡的花香,路柏川似有所覺,回頭去,看到轉時的側臉,很悉,一下子便認出來,了一聲的名字。
“黎念?”
距離不過幾米,又是安靜的室,沒道理會聽不見,但孩腳步非但未停,還加快了幾分,門口風鈴叮當作響,鈴聲漸弱,那抹纖細影也消失了。
路柏川微挑眉,他認錯人了嗎?
沒太在意,看著店員把他要的花包好,目無意中掠過桌麵上店主還沒收起的卡片,瞥到上麵的字跡,隨即頓住。
他再次回頭看了眼門口,略微詫異。
沒認錯人,剛才那個孩就是黎念。
那為什麽不理他?
片刻後,路柏川抱著一束玫瑰花出來,右手還拿了一枝店員贈送的白玫瑰,邊給教練發消息邊往路邊走。
路邊停了輛賽科龍Rx3S,銀黑的噴漆車,他剛買不久,今天開出來上路玩了一圈,半路接到教練電話,讓他給師母買束玫瑰當生日禮。
手裏拿著花,這下機車是沒法騎回去了,他“嘖”了聲,打算先找個地方把車停了,送完花再回來取。
正搜著附近有沒有停車場,餘瞥到不遠正在等紅綠燈的人,在幾個拎著菜籃子的老人堆裏,形纖細的孩格外顯眼。
眉梢挑了挑,幾乎沒有猶豫,路柏川便收了手機朝那邊走去。
這個路口的紅燈時間相當長,黎念給許發消息,告訴花自己已經訂好了,消息發出後前方綠燈亮了起來,周圍一起等燈亮的老人陸陸續續往前走,也邁出一步,後卻忽然有聲音自己的名字。
毫無準備,黎念下意識地回了頭。
快走幾步到跟前,路柏川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下聽到我你了?”
黎念有一瞬間的慌,越想避開他,就越不順意,還被人逮了個正著,尷尬又心虛,這下隻能裝傻,“什麽?”
也不知道剛才是真沒聽見,還是故意躲他,後者的話,路柏川想不出這麽做的理由,幹脆以為是前者了,不過這個猜想對他確實有些影響,因此他問,“有空幫個忙嗎?”
黎念立刻就要找借口說沒空,但一抬頭對上路柏川的眼睛,這話就怎麽也說不出口,明明心裏想得好好的,理智也在大聲響著警報,隻幾秒的猶豫,就讓路柏川以為是默認有空。
路柏川把手裏的花遞給,“幫我拿著,跟我一起去送趟花?”
他指了下不遠停著的機車,“我一個人拿著花沒法騎車。”
“我——”
黎念一開口,路柏川便垂眼看過來,沒什麽表地問,“不願意?”
他麵無表的時候顯得很冷淡,甚至有點兇,但黎念不怕他,也不覺得他兇,隻是瞬間就沒有辦法拒絕他了,連這個念頭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像他說的,如果沒人幫他拿花,他怎麽騎車呢?
所以黎念還是點頭了,“可以。”
“你愛過一個人嗎?” “愛過。” “是誰?” “我最好朋友的小叔。” “那他愛過你嗎?” 裴矜微愣,然後勾脣笑了笑,“我不知道。” “我接近他的時候……目的很明確,他大概清楚我想從他那兒得到什麼,所以我們都心照不宣地不談感情。” “能讓你愛上,他一定很有魅力。” “何止。”裴矜說,“只要他想,任何女人都會愛上他。” 諷刺的是,他並不想要她的愛。 - 最開始,沈行濯對她似有若無的撩撥置之不理。 裴矜的演技實在拙劣,他看在眼裏,卻不會點破。 原本只是覺得有趣,沒想到竟漸漸上了心。 直到那場飯局。 好友暗戳戳掃了她一眼,含笑打趣他:“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結婚了吧?” 煙霧繚繞間,沈行濯神情隱晦,讓人看不出喜怒。 “我是她的長輩,僅此而已。”他淡淡說。 裴矜將這話聽進心裏,徹底清醒。 是否動心早就不重要。 這場曖昧遊戲,她終究不如他遊刃有餘。 他可以給她想要的,卻不會給她最想要的。 - 時隔許久聊到感情。 裴矜同朋友笑談:“沒覺得有多遺憾,畢竟早就釋懷了。” 恰巧進門的沈行濯平靜掃了她一眼,目光無波無瀾。 泠然的夜,昏暗無燈的客房。 男人將她抱上書桌,用手替她擦掉脣邊多餘的口紅暈染,一下又一下,帶着失格的惑意。 他低聲問她:“這次想要什麼。” 裴矜佯裝面不改色,用稱呼來提醒他不要越界,“小叔,我無慾無求。” 沈行濯停了動作,表情難得認真。 他稍稍斂眸,指腹順着她的脖頸遊離向下,徐徐滑向她心臟的位置。 “矜矜,你比我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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