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華眼睛半瞇,似是睡著了般,若不是手上的手指微微活,下人們還以為睡了。
一個老嬤嬤最先沉不住氣,率先打破了寂靜。
「怎麼回事?咱們來了,也不說話?」
「是啊。」
「到底是年輕,可能鎮不住這樣的氣氛吧。」
下人們的一言一語,都一一的被沈灼華收耳中,一邊的蕊兒有些站不住了,剛想開口,就聽到沈灼華的聲音悠悠傳來。
「趙婆婆……」
聲音不咸不淡,卻是聽出了不怒自威的意味。
被點名的趙婆婆不由的發抖了一下,向前走了一步,行了禮,「大小姐……」
「半個時辰前蕊兒就喚你們過來,為何現在才來?」沈灼華手指輕輕的點了點。
在趙婆子的耳中卻是像是點在心中一般,不冷汗連連,看著眼前的沈灼華,總是有種畏懼。
明明是個小姐,看出了當家主母的氣勢,連忙的跪在地上。
「回大小姐,是因為老奴因為手裏的活還沒有做完,所以……」
輕點桌子的纖細手指忽然的停頓,半瞇的眼眸也猛的睜開,沒有一的溫度。
「蕊兒,你說,當時在做什麼?」
「回小姐,當時趙婆子還未起,但是奴婢的時候,還不滿小姐傳喚。」
蕊兒響起剛剛的事就氣憤不已,要不是記住了李嬤嬤的話。
早就和那個老婆子手了。
「哦?是嗎?」沈灼華冷笑一聲,眼睛看著趙婆子的頭頂。
正跪在地上的婆子額頭上的汗珠滴落在地上,「大小姐……老奴是……」
「趙婆子既然對主子不敬,那就戒尺五十,念在初犯,戒尺三十,兩日不得進食。」
沈灼華毫不客氣,聲音冷冽的開口。
「是。」
兩個婢應了一聲,帶著趙婆子就退了下去。
趙婆子大聲的求饒,沒一會兒,就聽到戒尺打在皮的聲音。
留下來的人都是一陣心驚。
「我不管你們之前是做什麼的,或者是為誰辦事,今日掌家的是我沈灼華,按照我的命令去辦,不然,趙婆子就是你們的下場。」
沈灼華從椅子上起,站在堂來回的踱步,聲音不緩不急,卻是鏗鏘有力。
下首的那些奴才門連忙的點頭稱是,誰也不敢反駁或者抱怨一句。
「姚姨娘雖是姨娘,如今更是被足,但畢竟是父親的枕邊人,該尊敬還是要尊敬的,知曉了嗎?」
沈灼華看著下手的那些老奴才。
有些人的眼眸中還是帶著不屑的態度。
沈灼華也不在意,又簡單的訓斥了幾句,並沒有對姚氏的人下手。
看著那些人離開,蕊兒這才一臉喜的看著沈灼華,總是覺得現在的小姐上都是強勢的輝,眼睛久久也不願離開。
「你這丫頭,這樣看著我做甚?」
視線過於炙熱,沈灼華想要忽視都難,拿起茶杯輕點了一口,又放了下去。
「奴婢覺得小姐你變了,但是那裏變了也說不出來。」
「那你喜歡現在的小姐,還是以前的?」
沈灼華心不錯,不由的出言調侃。
蕊兒想也不想的出聲。
「當然是現在的小姐了,現在的您才是嫡的風範。」
話落,沈灼華則是無奈的搖頭。
「小姐,您剛剛明明看出來那幾個老奴才是口服心不服,說不定是姚姨娘的人,你為什麼不把他們弄出去?」
蕊兒覺得實在是太奇怪了,這明明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啊。
「呵……殺儆猴一個就夠了,至於那些人……會有機會離開沈府的。」
沈灼華這話說的晦。
心裏清楚,只要姚氏的心不死,就一定會對自己下手,那些人也會一個個的被剷除。
蕊兒似懂非懂的看著,小姐的心思也不懂,只要按照小姐的吩咐去做就夠了,其餘的不再去多想。
這時——
「小姐。」李嬤嬤從側門進來。
沈灼華李嬤嬤的神有異,眼眸微垂,「回去。」
話音一落,淡藍的影走到了側門裏,消失不見。
「蕊兒看著房門,不許任何人進來。」沈灼華進了房屋,對著蕊兒代了一句,現在能信得過的只有和李嬤嬤。
就是院子裏的小丫鬟也不能能盡信,更加不能讓靠近自己的房門半步。
「怎麼樣?」沈灼華見屋裏無人,淡淡的詢問。
「小姐,這是您要的名單,這裏都是姚氏的人。」
李嬤嬤恭恭敬敬的把名單給了沈灼華。
沈灼華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就把名單收好,又見李嬤嬤言又止的模樣,心下狐疑,
「李嬤嬤,有話直說。」
「小姐……老奴發現一個奇怪的事。」李嬤嬤彎下在的耳邊低語了一句,臉也有些難看。
沈灼華聽言先是一愣,又想起前世發生的事,角翹著一個弧度,「我心裏有數。」
「可是……」李嬤嬤有些擔心。
「嬤嬤,你相信我就好。」沈灼華知道是為了自己,擺了下手,眼睛看著。
見沈灼華這麼篤定,也不再多說。
是夜。
沈灼華坐在餐桌上看著眼前的飯菜被熱了幾次,不蹙眉。
往日沈國公這個時候早就應該回來了,為何今日缺遲遲不歸。
「小姐,老爺可能被什麼事絆住了腳,不然你還是先吃吧,當心壞了肚子。」李嬤嬤看見沈灼華的視線時不時的看著外堂。
話音剛落,
正在門口查看的蕊兒,腳步加快的從外面進來,對著沈灼華點了點頭。
「華兒?」沈國公從外面風塵僕僕的回來,上的披風下,小廝急忙的將披風接好,放在一邊。
「你在這兒做什麼?」
「我在等父親回來,順便有件事要和父親商量。」
沈灼華一笑,看著他落座,又親自舀了一碗湯放在他的眼前。
「為父今日遇見了同僚,一起在外面吃酒,所以晚了些。」
沈灼華淡然一笑,拿著湯碗坐在他的對面,「喝酒傷,父親還是喝為妙。」邊說邊拿起筷子夾了一道菜,放在沈國公的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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