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韁繩給我呀,我要來個策馬狂奔。”喬在馬背上催促道。
謝遇安回神,沒有給韁繩,而是牽著馬緩緩向前走了起來。
“不能急,先坐穩了,把平衡練好。”
謝遇安那語氣,說什麼都讓人不忍反駁,喬乖乖坐在馬背上。
兩人往前走了一段,正巧上了如玉和楚文景。
如玉看著原本屬于自己的馬和馬背上的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喬,陸世子病了,我和楚公子正打算去看他,你要不要一起去?”如玉突然沖喬說道。
楚文景一愣:等等?如玉什麼時候說要回去看陸瑾之了?
如玉看著喬,以為會在喬臉上看到張和窘迫,卻不想喬原本上揚的角急速下降,臉迅速變沉。
“病了就病了,病了找大夫,我去做什麼?等死了,再我不遲。”
那語氣,像是談及什麼晦氣臟污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如玉愣在原地。
楚文景再次張大了:不是吧?他剛剛聽到了什麼?喬在咒陸瑾之?
以前那個可以為陸瑾之舍命眼都不會眨的喬,竟詛咒陸瑾之去死。
楚文景不可置信地抬眸,想要確認喬是什麼意思,但喬早己和謝遇安走遠了。
不妙,非常不妙。
楚文景也不管如玉在想什麼了,匆匆離開馬場,登上馬車。
“快,去國公府。”
……
國公府——
國公府夫人得知自己兒子今日沒有赴約,以為他病了,特意來到陸瑾之的院中,卻見陸瑾之在廊下逗鳥雀,生龍活虎。
陸夫人沉下臉,“今日為何不去馬場陪如玉跑馬打球?”
陸瑾之放下鳥籠,心中有些不耐,但面上也不敢顯現。
“不是跑馬就是詩會,顛來倒去就那幾樣,有些乏了。”
“乏了,那你就想些新點子出來!就像喬哄你開心一樣,你要變著法子去討如玉的歡心。”陸夫人嚴厲道。
“兒子做不來這種卑躬屈膝的事。”
陸瑾之口而出,說完他心里一刺,有些不舒服,但那覺只是一瞬而過。
“做不來也得做。相府千金可不是喬那野丫頭能比,放眼整個京城,除了公主,就屬相府千金份最高貴,也是對我們陸家最有助益的。這點有多重要,不用娘再跟你說第二遍吧?”
陸瑾之沉默不語,他母親說的不錯。他未來要承襲國公府,他的妻子就是國公府的當家主母,需得料理府中幾百人的生計,還得在京中權貴中周旋,不是誰都可以勝任的。
相府千金,是與他最門當戶對的選擇。
有了相府的支持,姑母和三皇子在宮中和朝中的地位也會更穩固。
這些,都是喬做不到的。
陸夫人見他不語,也覺得自己語氣過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安道:“如玉會是個好主母,等你與婚了,你再把喬納府中,我想也不會介意的。”
陸瑾之突然歡喜起來,“娘同意讓進門?”
陸夫人皺了皺眉,如實道:“雖然娘不怎麼喜歡那沒皮沒臉的子,但看在這幾年對你的真心上,娘愿意給一個機會。況且,你們倆的事都鬧的滿城皆知了,我們要不給人家一個代,外頭人該說我們國公府做人不厚道了。”
“謝謝娘。”
陸瑾之很高興,雖然不能給喬正妻之位,但進門了,他愿意給一份寵,讓得償所愿陪在自己邊。
母子倆又說了些話,陸夫人起離開,陸瑾之在院子里徘徊,心想著要如何把這個好消息給喬,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冷笑聲。
“拿一個妾位就想釣住堂堂侯府千金,你們是真敢想呀!”
陸瑾之抬頭,只見院門外站著一個削瘦的青年,風塵仆仆,左手自然垂落,右手手握拳藏在袖中。
細看之下,眉眼還跟陸瑾之有幾分相似。
陸瑾之不悅的皺起眉來,“我的事與你何干?”
陸易之聳了聳肩,“喬是喜歡你,但靖安侯可不是吃素的,你們想要利用喬拉攏靖安侯,那就放低姿態用點心。既要又要,小心到頭來什麼都得不到。”
說完,陸易之轉走了。
陸瑾之滿臉不悅,轉頭招來竹葉,火氣沖沖問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大公子嗎?大公子剛從南邊回來,聽說這次生意做的很不錯,發現了個什麼了不得的礦,鋪子里的生意翻了好幾番,老爺也十分歡喜。”竹葉回道。
“行行行了。”
陸瑾之不想再聽,轉頭又問道:“今天喬家來人了嗎?”
竹葉一愣,思量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心里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世子爺今日稱病不去跑馬,該不是就是在家等喬送茶吧?
他抬頭驚愕地看著自家主子,試探道:“世子爺在等喬姑娘?”
陸瑾之像是被針扎一樣,突然蹦了一下,“沒有的事,本世子不過隨口問問。本世子要出門了,若是有人送東西來,你收好就是。”
陸瑾之撂下話,甩著袖子向大門走去,快到大門時,門房一個小廝跑了過來,手里還捧著一個骨瓷罐。
“世子爺,門外有個姑娘送來這罐東西,說是特意為世子爺配置的安神茶。”
陸瑾之聞言,抿的線突然向上揚起,眉眼之間也在一瞬之間舒張開來。
他就說了,喬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
陸瑾之接過茶罐,勾著角得意問道:“人在哪?”
小廝指了指門外,恭敬回道:“應當還在門外,還沒走。”
陸瑾之頷首,抱著茶罐,大步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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