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毓寧雖有些不解,但還是將這兩日發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說了。
起先繡夏表還算平靜,直到聽姜毓寧說,自己現在住在隔壁,并且沈哥哥還單獨給了一個院子,配備了幾個婢之后,心底的驚詫再也藏不住,面上也愣愣的。
這位沈公子竟喜自家姑娘如此,不僅回護,如今竟還要將人都擱到自家院子養著。
姜毓寧自是不懂這些,講完抬頭,看著繡夏臉蒼白,一不地盯著自己,一下子張起來,撲過去摟住繡夏的腰,糯糯道:“繡夏姐姐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哥哥說現在你需要靜養,不讓我打擾你,但是你病好后,我就立刻回來……”
“不行!”繡夏急忙打斷的話。
姜毓寧一愣,懵懵的,“繡夏姐姐?”
繡夏低頭,看著姜毓寧上的裳,之潤細,一看便是上等的料子。
還有頭上發簪,腰間玉佩,無一不是名貴珍品,穿戴在姜毓寧上,將襯得如畫中仙,尊貴又漂亮。
繡夏眼中含淚,抬手上姜毓寧小臉,家姑娘這般好看聽話,本就該過這樣養的日子,這間仄狹窄的廂房又哪里配得上。
不該在這空寂的莊院掙扎苦。
繡夏使勁眨眼,沒讓眼中的淚下,將人摟在懷里,在人的背上一下一下地輕拍著,“姑娘,一會兒就和竹葉姑娘回去吧。”
姜毓寧一聽就掙扎著要起來。
繡夏按著,“姑娘,您聽我說。”
扭過去,掩咳嗽了兩聲,才接著道:“自從來了這園子,奴婢的子就大不如前了,冷熱也就罷了,關鍵是沒什麼神,這次在門上狠狠一撞,更是……”
“咳咳咳……更是不行了……”虛著聲音,“奴婢只怕照顧不了您了。”
聽得這話,姜毓寧一下子想起昨日見過的祖母,臉蠟黃,形瘦弱,像是冬日里的枯草,風一吹就全散了。
一下子害怕起來,“繡夏姐姐,你,你也要離開我嗎?”
繡夏如何不知心中所想,終究不忍心,“不會,不會的,奴婢只是怕把病氣過給您。”
“奴婢就在這兒住著,您要是想奴婢了,就回來瞧瞧,等奴婢病好了,再下床伺候您,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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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葉推門進來的時候,姜毓寧正蜷在繡夏懷里泣,見到還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臉,不愿被人看見核桃似的兩只眼。
竹葉笑笑,只當沒看見。
繡夏松開抱著姜毓寧的手臂,掙扎著坐了起來,神歉疚,對竹葉道:“竹葉姐姐,我子未愈,還下不了床,姑娘怕是還要麻煩您了。”
竹葉并不意外,福了福,笑道:“這都是奴婢的分之事。”
繡夏一愣。
竹葉抬手拍了拍,早前退到門外的兩個小丫鬟立刻進門來,規規矩矩地行禮,跪在地上一不。
竹葉溫聲道:“繡夏姑娘安心養病,們會好好照顧您的。”
說完,那兩個伏地的小婢立刻磕頭,“是。”
看著這一幕,繡夏竟不自覺打了個冷,這兩個竟是隔壁派來的人。
早該想到的,那位沈公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將家姑娘抱走,后續竟無人來這院子鬧,反而風平浪靜。
莫不是這偌大的園子,早已了別人的?
景安侯府雖不濟事,但好歹是侯府,這位公子竟能將侯府的別莊把控住……
以為自己小心算計,無奈將姑娘推出去,可看著竹葉淡然的模樣,只怕這本就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姑娘……他們要留下姑娘,是意何為?
繡夏一下子害怕起來,攥著姜毓寧胳膊的力道也不自覺加重了幾分。
姜毓寧被攥疼,卻以為是不舒服,咬著沒喊出聲。
竹葉將二人作盡收眼底,上前兩步,抓住繡夏的手腕,輕聲道:“別弄疼姑娘了。”
繡夏下意識松手,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姜毓寧已被竹葉抱在懷里,霎時睜大了眼,撐著子就要起來。
竹葉退后半步,提醒道:“繡夏姐姐,您還病著呢。”
繡夏一下子僵住了。
竹葉看如此,心里也有些同,畢竟是自小陪在姑娘邊長大的,舍不得也是常理。
但殿下絕不會將這樣一個不知底細,又一心為了姑娘前程算計的婢留在邊。
日后姑娘到了常青園,無論吃穿用度,還是前程姻緣,都該是殿下說了算。
因此,只笑笑,然后給竹葉吃了顆定心丸,“姐姐放心,奴婢日后會心照顧姑娘,姑娘就住在隔壁,待姐姐病好,姑娘會時常來看您的。”
話說到這份上,繡夏還如何不懂,別無他路,只希姑娘日后能過得好些,那位沈公子連景安侯府的別莊都能控住,可見不是一般的貴戚。
不敢再猜,啞著聲音又囑咐了幾句。
姜毓寧雖不舍,卻很怕耽擱繡夏休息,攬著竹葉的脖子,小聲道:“回去吧。”
回到常青園時,也不過才過去半個多時辰,日頭還掛在正中,竹葉伺候著姜毓寧換上寢鞋,“姑娘睡會兒吧。”
床榻被褥都是最上等的,比之明雪園的,不知致了多,姜毓寧一躺上去,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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