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王玉郎的,短暫地讓青嫵松了口氣。
至于蕭沉硯借出的氣,青嫵回去與他多兩下,再讓司徒鏡多給配點壯的藥吃兩便是。
只是判筆一直在腦子里吵吵嚷嚷:“你又來!又來!用蕭沉硯的氣騙過生死簿,被查出來的話,可是要罰的!”
青嫵:“罰唄,反正我又不怕。”
判筆哭唧唧:“你不怕我怕啊,我可不想被丟去業火殿罰。”
“都燒那麼多回,怕個球,橫豎又燒不死。”青嫵無所謂道:“無間地獄都待過,業火殿灑灑水啦。”
判筆怒了:“我不理你了!你就來吧!反正你鬼骨頭!”
青嫵也不想和這爛筆頭吵,干脆也不理它。
剛剛找蕭沉硯借氣的時候,及了他的魂魄,發現了另一件事。
蕭沉硯的命格被人過!
但現在人多口雜,這件事等兩人獨時,青嫵再告訴他也不遲。
這時,有黑甲衛拽著一個東西進來。
赫然是一只還活著的山魈。
只是那山魈上、腹部都中了箭,被箭貫穿,腦袋上的頭骨被取下來后,出一張宛如猿猴的侏儒腦袋,舌頭和下竟都被削去了。
青嫵詫異:“你們居然捉到了活的?”
這玩意的速度,可不是一般快。
那黑甲衛得意道:“是王爺中的,還有好幾只被一箭斃命。”
青嫵看向蕭沉硯,眼睛亮閃閃的。
這男人年時弓馬騎就厲害,但也沒厲害到現在這地步吧。
猝不及防,青嫵發現蕭沉硯也一直看著自己,只是這一次,他的眼神好像和以往不同。
像是萬年冰湖被鑿開,出了冰封下潛藏著的溫度。
“這東西,你覺得該如何置?”
“宰了吧,尸焚燒掉,這些山魈作惡不,都吃過人。”
黑甲衛眾人聞言一凜。
有人道:“之前我就想說,這些山魈套在頭上的頭骨分明是人的,那些頭骨難不是……”
青嫵點頭:“山魈喜歡捉弄人,最喜歡吃的便是小孩。”
眾人臉皆不太好看:“難怪這座山食嬰山。”
蕭沉硯也蹙了下眉:“這座山附近,并無村子。”
那麼問題來了,這些被山魈吃掉,頭骨還做面的小孩是哪兒來的?
青嫵眼中目流轉:“除非,有人一直在用小孩喂養這些山魈。”
想到了鬼鏡里那群小鬼,抬眸看向已經殘破不堪的神龕。
“這座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應該最清楚吧?”
突然的問話,讓眾人一頭霧水。
“王妃在和誰說話?”旁邊人好奇,下意識左顧右盼。
司徒鏡驚訝的張開,難不……
他也向神龕。
似有夜風廟,含著聲聲嗚咽,如泣如訴。
“靈識已經衰微這樣了嘛……”青嫵淡淡道,偏頭想了想,沖眾人問道:
“有人帶元寶香燭了嘛?”
黑甲衛面面相覷,他們這群大老,帶刀槍劍戟還差不多,誰沒事兒帶那個?
“我、我帶了……”別扭的聲音響起,是百歲。
青嫵笑了。
百歲從笑容里品出戲謔,臉漲得更紅了,咬著牙,從懷里拿出兩香燭來。
周圍其他黑甲衛看他的眼神也意味深長。
青嫵:“噗嗤——”就知道這小子怕鬼,這是時刻都準備著上供求放過呢?
百歲被臊得呆不住,放下香燭,扭頭就往外跑。
司徒鏡趕把香燭拿過來,殷勤地遞給青嫵,那狗子德行又引來側目。
蕭沉硯都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蕭沉硯,給這座山點燭吧。”青嫵輕聲道:“幫幫它。”
“好。”蕭沉硯接過香燭,他并不信奉鬼神,但這一次,愿意破例。
燭芯點燃,香燭立在神龕前。
有火星噼啪。
約間,眾人都覺到了一種玄妙,作用于上的便是,這山上的風似乎沒那麼冷了。
廟像是有了溫度。
燭火芒映照在那殘破泥相上,似多了幾分神。
約間,蕭沉硯似乎聽到一個細微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謝謝……”
他眸微。
就聽青嫵道:“大山有靈,澤被百姓。這座山本不食嬰山。”
“有一群人將山魈養在此,將此變得烏煙瘴氣。”
“漸漸地,這座山被人喚食嬰山,‘食嬰’兩字宛如枷鎖,的人越多,對這座山畏懼的人越多,山靈的力量被削弱的也厲害。”
“然后,神被奪,神輝喪失。山靈再也鎮不住作祟的山魈,被毀了廟宇。”
子的聲音幽遠縹緲,像是訴說著一個故事,又像是道明一個真相。
眾人都聽得有些出神。
司徒鏡回過神,恍然大悟:“將王玉郎藏在神龕下的,莫不是這座山的山靈?”
之前他就奇怪,王玉郎那樣一個小,是怎麼躲過山上的山魈,撐到現在都沒被吃掉的?
青嫵點頭。
蕭沉硯眸微:“這山上可還有山魈未除?”
“就算有,這會兒估計也早溜了。”青嫵撇,“不過,倒是可以去把這群畜生的老巢給毀了,那些枉死孩子的尸骨留在山上,不是好事,容易繼續招來山野怪。”
蕭沉硯頷首,立刻有黑甲衛要領命去辦。
“等等。”
青嫵住這些人,道:“要去尋骨的人先過來,我給你們點個,這山魈也就蠱人厲害點,跑得快點。只要不被蠱,一劍一個準。”
那些跟著蕭沉硯上山的黑甲衛尚無作,之前見識過青嫵本事的黑甲衛一個個往前沖。
“王妃,我我我我!我先來!”
“還有我!”
蕭沉硯額上青筋突了突,“聒噪!”
一群黑甲衛頓時老實了。
半炷香后,一群老爺們你看我,我看你,瞅著彼此那張大黑臉上的‘人痣’都笑不出來了。
蕭沉硯也沒眼看這群家伙。
丟人現眼的東西們。
一部分黑甲衛留在山上掃尾,另一部分則跟隨蕭沉硯和青嫵下山。
夜里山路難走,即便打著火把也瞧不真切。
青嫵稍微晃了個神就撞到男人背上。
蕭沉硯腳下一停,回眸看。
青嫵著被撞得有些發酸的鼻子,“你長太高擋了!”
影突然變矮,青嫵看著男人半蹲下的影,瞪圓眼。
蕭沉硯偏頭,側在火映照下,廓分明,俊人。
“上來。”
本是冷的語氣,在對上錯愕的眼神后,男人明顯頓了頓,轉過頭,語氣不易察覺地變了些:“背你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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