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兄如今雖瞧著風,孟家卻早已敗落,幫不上他什麽忙。”
“皇後之位,自古能者得之,我不如主退位讓賢。”
一口氣說了許多話,聲音有點:“隻要他心裏有我,是居於中宮,亦或是在冷宮,又有何區別呢?”
芳寧急道:“當然有區別,您若不寵了,那些個拜高踩低的,不個個都來磋磨您?”
“這些年,我所的磋磨還嗎?左不過是吃點飯,沒有這麽好的日子過罷了,隻要聖上好,我才會好。”
“聖上若是不好了,即便我滿榮華富貴,冠在頭,珠玉加,也依舊如臨地獄。聖上若是好了,就算我吃糠咽菜,穿布麻,在冷宮,也仍然會心滿意足。”
聽到這話,邊的芳寧不由得,道:“您都念著聖上,可是您呢?您不好了,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會心疼的呀。”
孟棠曲指,敲了敲的頭,道:“我能有什麽不好?聖上好我才好,如今既然我居後位已他的拖累,舍棄了便舍棄了,我是不是皇後,和我不他無關,我的是他的這個人,不是他作為皇帝的份。”
芳寧嗚咽了兩聲,道:“娘娘,您別說了,更深重,您子弱,會著涼,我們快回去吧。”
孟棠低著頭,目瞥了眼廊下,那兒安安靜靜,空無一人,盡頭的轉折卻有一片影。
心想自己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從打聽到狗皇帝離開華宮後,就已經料到他會來,特地演了這麽一出給褚奕看。
過猶不及,說的已經夠多,孟棠應了一聲:“嗯。”
待到芳寧扶著孟棠回屋。
褚奕從角落裏走出來,他邊跟著李常福。
褚奕說:“原來是這般想的。”
李常福連忙道:“皇後娘娘對您的心真是日月可鑒。”
褚奕走到那棵扶桑樹下,他手,摘下了那塊祈福牌。
祈福牌上使用娟秀的小楷寫下的三個字:願君好。
褚奕抿著,皺了皺眉,“竟將懷不上子嗣的罪責,攬到自己上。”
李常福不敢多言,旁人不知,他卻是知道的,每逢侍寢過後,皇後娘娘服用的補藥都是避子藥。
“朕做錯了嗎?”褚奕問。
李常福連忙道:“陛下沒有錯,陛下做事自有陛下的道理,娘娘在意的不是子嗣,是陛下,隻要陛下能好,娘娘不管當不當這個皇後有沒有子嗣,心底都不甚在意。”
“近日外頭確實有人多說了幾句,朕的後宮沒有子嗣,似乎讓他們很不滿。”
“娘娘恐是知道這一點,這才會主退位讓賢的呀。”
“可這皇後隻有做得,孟家雖表麵上了兵權,可你不知,統領朔北軍,不看兵符也不看朕的皇命,看的是孟家的人,孟家世代紮朔北軍,朔北早已是孟家的朔北,那邊境的十萬朔北軍可為朕殺宿敵,亦可劍指京師,全憑孟家的一句話。”
“再者如今我非不可,他讓朕嚐了這的妙滋味,怎可說不做就不做這皇後呢?”
李常福琢磨了下,問:“陛下,那您今夜,還要進去看看娘娘嗎?”
褚奕擺手,道:“罷了,腦子不清醒,死心眼,怕是一心覺得做這個皇後隻會拖累朕,對朕用太深,好也不好,近日就讓好好冷靜一下,讓下邊的人機靈著點,別再怠慢了皇後。”
“是,奴才明白。”
褚奕上說著用太深不好,實際上心卻因為孟棠那幾句話而熱了。
他想去見孟棠,從未這般想過。
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瞧著乖順,卻是個心底有主意的,打定了做一件事便要做到底。
廢後自是不會廢,非但不會廢,他還會給無上榮寵,隻要孟家足夠安分。
褚奕將祈福牌塞懷中,攜帶。
*
孟棠回了寢殿。
坐在榻上,喚來琳瑯,問:“陛下可來過?”
琳瑯看了眼左右,低聲音靠過去小聲道:“來了,陛下不讓奴才們告訴娘娘。”
孟棠心裏便有數了,方才那一瞥,躲在暗的,必然就是褚奕。
忍不住笑了。
琳瑯問:“娘娘,您不見上陛下一麵嗎?”
孟棠好奇問:“我為何要見他?”見他還要侍寢。
琳瑯理所當然道:“當然是多相著些,關係才會越來越好啊。”
孟棠卻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攻心不靠時刻黏在一起。”
“啊?”
孟棠眼底帶著笑意,你懂什麽極限拉扯,什麽隔靴搔,什麽越是不到,越是想要。
孟棠前世的時候,電視劇可沒看。
想到電視劇,孟棠頓時也蔫了,這裏真的不如現代好,又是想回去的一天,希這茬過後狗皇帝上漲的好度能讓滿意。
*
端午快到了。
下朝後,今年因為水患頻頻,時局不穩,朝堂發生過數次爭吵,商討治水事宜。
褚奕回到書房,頭疼的了額角。
以往他頭疼時,都是孟棠陪在他邊,替他按頭。
褚奕道:“李常福,幫朕按按頭。”
“是,陛下。”
李常福手法極好,褚奕卻總覺得不得勁,不舒服。
他煩躁的揮了揮手,道:“不用了。”
李常福跪在地上,說:“奴才以後一定多練練。”
務府新上任的總管蘇明月有事稟告,褚奕他進來。
蘇明月跪在地上,手上捧著一份名單,道:“端午將至,陛下要去靈寺祈福,這次陛下打算帶上哪些嬪妃,小的實在拿不定主意。”
“名單呈上來。”褚奕淡淡道。
“是。”
褚奕看著名單,點了點孟棠的名字,“蕭妃隨朕一起,朕若記得不錯的話,蕭將軍快要班師回朝了罷。”
“是,陛下。”
他目落在,孟棠的名字上,“皇後……”
蘇明月伏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問:“皇後要去嗎?”
“去讓皇後做好準備,兩日後隨行。”他與皇後冷了這麽久,也不知想通了沒,若是再鬧著要廢後,他可就真要不快了。
“小的明白了。”
“至於其他嬪妃,梅妃、湘妃之流,便不必了。”
*
坤寧宮。
孟老將軍虎步生威,遠遠瞧著都極威勢。
他走進大殿,朗聲道:“棠兒,為父最近聽說皇帝要廢後,將你足於宮中,是真是假?若真要廢後,棠兒你一句話,這皇宮你還想不想呆了,你若不想呆了,你老子我帶你回朔北,帶上你哥一起,反正這京城呆的憋屈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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