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是看好戲的，除了周樂麒在朝中要好的一兩個同僚，但他那幾個同僚也不敢在這時站出來為周樂平說話，因為吃不準皇帝的意思。

上將軍雖然有功，可皇帝看的表，儘管極力扼制，依然能看出厭惡來。

「上將軍敵有功，晚上朕要在聽樂殿為將軍接風，沒什麼事就散朝吧，朕......乏了。」

皇帝站起來的時候形晃了晃，被打擊的狠了，走的頭也不回。

進宮一趟，得了個一品上將軍的銜，玷了皇帝的眼，涼了一顆熱的心。

也不知道是收穫多一些還是失去的多一些。

失魂落魄，回去的一路上甚至頭也不敢抬，怕以現在這幅尊容再把人嚇著。

已經記不起來上一次照鏡子是什麼時候了，軍中不會有人在乎長什麼樣，更不會有人揪著樣貌說事。

銅鏡里映出一張臉來，仔細端詳自己，凝神看了片刻又很快挪開視線。

不怪皇帝看了會失，這張臉，的確讓人倒足了胃口。

「將......將軍......」

門口的丫鬟小心翼翼看著，一張口聲音都帶。

這是以前在府里的丫鬟，名曲曇，比小上個兩歲，從前也最黏，不過現在看了也戰戰兢兢，話都說不利索。

「什麼事？」把鏡子扣在桌子上，背過。

「宮裏的何公公把皇上的賞賜送來了，大爺讓您出去看看。」

「不去了，一切都給大哥理吧。」指指桌上的鏡子，「把這個拿走，以後我房裏不要放鏡子。」

曲曇拿走鏡子，站在原地愣了愣，幾次言又止，但到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抱著銅鏡走到門口，周樂平又住，「你出去給我尋個鐵匠過來。」

「將軍要鐵匠做什麼？」

「讓你去就去。」

曲曇閉，乖乖的出去請鐵匠。

皇上的賞賜浩浩堆了一院子，周樂麒跟府里的管事一樣樣清點，齊思齊邈兩個聞訊而來，看著一箱箱金銀，眼睛都直了。

雖說是皇帝賞的，但也不好就隨便置，還是得歸置歸置，金銀要賬，剩下的一些要好好收著，不然稍微磕了了，就是毀壞賜的罪。

祝觀良跟在丫鬟後去給周樂平換藥，穿過走廊的時候看到周樂麒，他子不好，正午日頭烈，他邊一個丫鬟撐著傘跟他走來走去，不過蹲下再起這樣簡單的作，由他做來，看著都十分吃力。

周家是將門世家，只可惜大將軍周選命不好，生了三個孩子，老大，也是唯一的一個兒子，生來就弱多病，別說上戰場了，連劍他都舉不起來。

剩下兩個兒，周樂安年紀最小，能抗起家業的也就只有二兒子周樂平了。

人做將軍在趙國不是沒有先例，曾有一后妃，就曾獲封衛將軍跟隨高祖皇帝一起駕親征，後來還了傳世假話，就是大名鼎鼎的慧寧皇貴妃。

只不過人家不止是文武雙全，還才貌雙全，刀槍劍戟中立下赫赫戰功的人，武能跟皇帝並肩作戰，文能為皇帝出謀獻計，最主要的是人家能艷群芳，寵冠六宮，死後也能跟皇帝合葬在一起。

周樂平有什麼呢？或許以前有，但現在......頂著這張臉，那就註定這輩子跟皇寵無緣了。

「將軍......」祝觀良打開藥箱，準備好要用的東西，示意把服了。

周樂平本不是扭的子，做事也素來雷厲風行毫不含糊，但當著一個男人的面裳，多還是有些心理障礙的。

雖然面前的人是大夫，在大夫眼裏只有病人不在乎男，可要坦然之，委實難了些。

祝觀良無奈的很，「將軍不服我沒辦法給將軍換藥。」

「全？」

你想得。

祝觀良微微蹙眉，「只要出傷口即可。」

以前也不是沒過傷，但從沒傷在口這麼難以啟齒得地方，前一次疼的暈過來死過去的，意識渙散，迷迷糊糊，醒來傷口已經包紮好了，這次清醒的很，知道避無可避，作忽然就變得緩慢又艱難起來。

這個揭了皇榜的祝大夫頭一次看起來親切又溫和，今天再見卻又給人一種淡漠的疏離。

大約也是因為這張臉吧，周樂平這麼一想，那點子男有別的擔心也放下了，還怕人家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是怎麼的？

轉瞬變得大方起來，利索的掉服，只是一扭頭，還是不住，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