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也不去拆穿兒子，只讓裴湛山扶著自己向著主樓走去，一行人剛進大廳，裴母就見眼前走來一個白皙，腰纖的子，的長發盤起來做婦打扮，可因著年輕，在婦的中仍是保留著幾分的清純，倒是難怪把兒子的魂都給勾去了。

“娘，您來了。”樊亭的聲音輕而恭謹，對著裴母聲開口。

“嗯，”裴母淡淡應了一聲，目卻是向著樊亭后的樊玲看去，眸中有疑閃過，問道，“這是？”

“這是我妹妹，從蘇州來看我的。”樊亭道。

“老夫人好。”樊玲也是向著裴母問了聲好，裴母瞥了一眼略略點了個頭，在沙發上坐下，目向著周遭看去，問道:“娃娃呢？”

“剛吃過睡著了，就沒把抱下來，等著醒了再抱來給您瞧瞧。”樊亭開口。

“一個丫頭片子，我倒也不稀罕瞧。”裴母冷聲道。

聽著這句話，樊玲登時不高興了，姐姐拼了命生下的孩子，還不稀罕瞧，誰稀罕瞧不瞧？

察覺到妹妹的沖，樊亭無聲地出手攔住了妹妹，用姐妹倆才能聽見的聲音道了句:“小孩子家，不要多。”

樊玲悻悻地閉上了。

“娘，您這說的什麼話，”裴湛山似乎也覺得母親這話不樣子，他看了眼樊亭，與母親道，“不管兒子還是閨不都是自己孩子？您是沒瞧過念念，您不知道您這孫長得有多漂亮，都虧了亭亭，我們裴家就沒出過這麼漂亮的孩子。”

“瞧你那點子出息。”裴母瞪了兒子一眼。

“娘，您和大嫂遠道而來，我去和廚房說一聲，讓他們今晚多準備一些您吃的家鄉菜。”樊亭的聲音仍是溫和而恭敬的，語畢只拉過樊玲的手離開了大廳，向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姐，你這個婆婆看起來很不好相啊，是不是不喜歡你？”樊玲皺著眉，想起裴母剛才那個樣子心里就是氣不打一來。

“出貧寒，吃了很多苦頭，骨子里就對咱們這樣出富裕的小姐心存嫉恨，你姐夫的父親對也不好，聽說還經常打，見你姐夫對我好，心里就更不平了，恨不得自己吃過的苦也能讓我再吃一遍。”樊亭聲音輕，與妹妹說道。

“這個老虔婆。”樊玲忍不住罵道。

“不可以這樣說，這樣難聽的話哪兒學來的？”樊亭吃了一驚，停下了步子。

樊玲吐了吐舌頭，“看小說學的。”

瞧著妹妹這個樣子，樊亭卻也不舍地多苛責，只細細叮囑道:“二妹，到底是長輩，日后實在避不開，你和打一聲招呼也就是了，若想難為你，你倒也不用理會。”

樊玲點了點頭，卻還是有些不放心道:“可是姐姐，會不會難為你啊？這做婆婆的是不是都喜歡刁難兒媳婦？”

樊亭又是笑了，“想難為我，也要看我愿不愿意給難為，我待恭恭敬敬的，明面上過得去就夠了，要想讓我在面前端茶送水，拿著我，我是真做不來。”

“姐姐，你這樣想就對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大清都滅了，還想著老一套欺負媳婦呢，你就不要讓著，最好念念也不要給瞧，不是不稀罕嗎？可不正好。”

樊亭又是微微笑了，拍了拍妹妹的手，去廚房讓人按著裴家人的口味安排了晚飯。

晚間，客廳中燈火通明。

娘將念念抱下了樓，裴母接過孩子端詳了片刻，與兒子皺眉道:“就這麼點大，你這麼大的格，這哪兒像你的孩子。”

“念念是早產，比足月的孩子是要小了些。”裴湛山逗著兒，黑眸中滿是疼之。

“還不是那子不爭氣，湛山，你現在份在這擺著，這頭胎還是要兒子才吉利，你讓趕再生一個，這沒有兒子你打下的家業以后要留給誰？給這丫頭片子？”裴母不以為然，又是將孩子給了娘。

“你先帶小姐上樓，當心點。”裴湛山與娘叮囑道，娘恭聲稱是，將孩子抱上了樓。

待客廳中只剩下母子兩人后，裴湛山向著母親看去，正道:“娘，不管男孩孩都是自己孩子，我都一樣心疼，您可千萬別在亭亭面前說這些，省得心里不好。”

“你怕什麼？”裴母不悅地提高了聲音，斥道:“你看你那個慫樣，一個南邊小人就把你給治住了？”

“您是我親娘，”裴湛山嘆了口氣，握住了母親的手，“算兒子求您，您說兩句，亭亭為了生這個孩子吃夠了苦頭，我不希有人在面前說這孩子一點點的不是，念念是我的閨，誰嫌棄我都不答應。”

裴母指著裴湛山的鼻子，倒是恨鐵不鋼:“你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兒，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怕老婆的玩意。”

“您既然知道我怕老婆，您就心疼心疼兒子，別去難為您兒媳婦。”裴湛山笑了，倒像是個討糖吃的孩子似的。

裴母氣得打了兒子一掌，倒也是被他逗樂了。

裴湛山回房時，樊亭已是換好了睡，瞧見他進來，樊亭輕聲問了句:“娘歇下了嗎？”

“歇下了，”裴湛山走到了樊亭面前，溫聲道，“剛才娘看了念念，稀罕的不得了，夸我們念念長得漂亮，像你。”

樊亭微微笑了笑，沒有說話。

“娘還帶了些土，野味什麼的，留給你補子，你說可不可笑，咱這兒什麼沒有，可也是的心意，你生孩子時沒趕上，心里其實也很過意不去……”裴湛山絞盡腦地為老娘說著好話。

“湛山。”樊亭輕聲打斷了他。

“嗯？”

“難為你了，你在面前也沒替我說好話吧？”樊亭眸心瑩亮，對著丈夫開口。

裴湛山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摟住了樊亭的腰，低語道:“誰也沒我媳婦聰明。”

語畢，裴湛山默了默，又是道:“亭亭，你放心，我絕不會讓欺負你和念念，可到底是我娘，我……”

“我都明白，你放心吧。”樊亭聲音輕，自是明白裴湛山話中的含義，是讓盡可能地順著一些裴母，不要和計較。

裴湛山松了口氣，他捧起了樊亭的面容，又是一笑道:“誰也沒我媳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