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達被人一腳踹倒,這也不知是他挨到的第幾腳了。如今的徐達渾上下有數不清的腳印,不過有富挨打經驗的徐達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停,絕不能指自己蹲下抱頭就可以免遭老拳。人都打便宜人,自己挨打不跑,不會讓別人愈發殘忍,甚至可能下狠手下死手,甚至會有不相干的人加進來補上幾下。沒輕沒重的,說不定自己就被弄出什麼病來了。
只有跑,只有逃竄才有一線生機,只能通過奔跑讓他們發泄自己的怒火,或者說等他們跑累了或許也就不追了吧,以後堵住自己再說堵住的事兒。徐達心中暗想,今天出門看黃曆了啊,而且還自己卜了一卦,按說是有大吉,怎麼到現在還在挨打。什麼事兒做久了,都會有經驗,挨打也是一樣,被打到現在眼鏡也沒有飛出去,這就是技啊。
這一腳踹上來,徐達撲倒在地,不過他沒停,就地滾了出去,旁邊正好有個停靠的大貨車,徐達鑽到了卡車底下去。想翻從另一邊鑽出來,沒想到對方人多勢眾,早堵住了自己的去路,這下可行了,甕中捉鱉了。
「孫子,出來,給我出來!」有人蹲著子,朝著卡車下面大著。
徐達躲在車下瑟瑟發抖,心說今天可算是完了。不久又聽到有人說拿子來捅自己,更是心驚膽戰,可等了好久也沒人出手,徐達側耳傾聽,只聽有人在說著什麼。
「警察同志,不是我們沒法律意識,而是這小子太可惡了。我那三姨本來還有口氣在,這小子胡弄上一番,人當場就過去了。你說,就為這打死他也不虧吧。」
「那你們快把人送去醫院啊,在這裏打他不耽誤事兒嗎?」這個聲音徐達聽起來很是悉,但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究竟是誰了。
「我三姨被救護車拉走了,兒也跟去了,我們剩下的都是親戚。」
另一個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家親戚可真多。」
「這位警,你是啥意思。」
「沒什麼,這人我們先帶走,送到你們轄區派出所吧,總不能讓你們活活打死他吧。憤是泄了,但你們也違法了,無論出於什麼原因都要遵紀守法,現在可不是法不責眾報仇雪恨的時代了,這位小兄弟,你說是吧。」有人冷冰冰卻有理有據的說道。
那邊吵吵鬧鬧的總算是散了,而徐達也想起來剛才那個悉的聲音究竟是誰的了,果不其然,李志明蹲下去,探頭說道:「徐達,出來吧。」
徐達灰頭土臉的從卡車底下鑽了出來,也不敢打招呼,他可不傻,那些憤怒的家屬正遠遠地看著呢。他被另外三人給戴上手銬,送上了車。一到車上,段興便給徐達鬆開了手銬,手道:「你好,我段興,你徐達是吧,別張我們不是壞人。」
「我知道你們不是,你們是警察,李警這不也在嗎?原來今天早上我卜卦算出來的貴人竟然是李警,而大吉竟然是大兇后的獲救,真是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啊。」徐達搖頭晃腦道,轉而又問道:「李警,你的事兒理的怎麼樣了?」
「我現在已經不是警察了。」李志明答道。
徐達沉默了許久,只答了一聲:「哦。」
段興疑的把頭別到徐達腦後,沖著李志明指了指腦子,意思是這哥們不是有病吧。李志明只能報以苦笑,並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倒是刑玉路問的直白:「我們不是警察,你為什麼不害怕?」
「大家都說我是瘋子,可就算我是瘋子那也不是傻子啊,我都這樣了,你們就算是壞人又能把我怎麼樣,大不了割個腎拿出去賣唄。再說了,李警是好人,我信他,無論他是不是警察。」徐達別看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但思路卻是十分清晰。
「我們已經接到徐達了,聽候下一步指示。」刑玉路說道。
過了片刻后,耳機里傳來聲音:「不必帶他回六科,一會兒會有人把他接走的。」
「知道了。」
李志明問道:「刑頭,徐達幫過我的忙,我多問一句,您要把他送去哪兒?」
「我也不知道,不過你放心,我們雖然做事有時候不守規矩,但並不是沒有規矩,萬萬不會害了他的。」刑玉路說。
李志明也只得點點頭,徐達睜著眼睛,一眨一眨的問道:「你們在跟誰說話?不會真要把我腎給剌了去吧,買賣可是違法的,咱可不能做這事兒。」
「沒誰,對了,徐達,你吃飯沒,我們帶你去吃飯吧。」李志明岔開話題說道。
徐達興起來:「好啊好啊,不過這次你們救了我,我請你們吧,吃.....吃面吧,上次李警請我吃的面,今天我請你們,也算回請了。就這樣,誰也不準跟我爭。」
本來李志明以為刑玉路會對徐達問東問西,問他到底是有什麼異常之類的,結果沒想到不刑玉路就連段興也沒發問,他們只是聊了些別的,四個大男人一人一碗拉麵吸溜吸溜的吃了起來。大約半個小時后,有人來帶走了徐達,徐達也沒反抗,更沒問什麼,刑玉路這才說道:「不多問是怕問錯了干擾他的思路,研究他是否有真本事那是要靠研究部的,大家各司其職做好自己的事兒就行。」
段興接言道:「要他真能看到靈魄那就牛了,簡直就是對人類科學的顛覆啊。這個能力和你的鬼瞳一樣,都是有的,乃是上天給予的恩賜。況且他能通過意識見過寄生的靈魄,說明他可以練掌握這種能力,對我們來說更是意義非凡,可有效地研究對手的目的和向,正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嘛。」
說話間,刑玉路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去會了帳,剛才徐達被帶走的急,並沒有買單。刑玉路隨即對李志明說道:「走,志明,咱們回去,去見一個人,你現在還是個新人,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和鐵牛也把握不好,所以會有專人給你說明你應該了解的。」
李志明的心升騰起一火焰,真相終於要被揭開了,而同時他也真心的謝刑玉路,正如段興所說刑頭是個面冷心熱的好人。
三人回到了六科的辦公地點,也就是那個農家院,院子裏已經停了一輛車,是個不起眼的帕薩塔,車牌依然是民用牌照。辦公室的燈亮著,說明人在辦公室里,三人走了進去,卻見刑玉路的面一沉,別過了頭去,而段興也是雙拳握,拳頭握的噼里啪啦響,顯然有些火冒三丈強著怒火。
屋裏那人的表現則不同於段興和刑玉路,他面帶微笑笑容可掬,迎了上來手道:「志明你好,我秦閖,大家都我老水,我是戰略部的,負責向你說明關於黑雅和七組的相關問題。」
「你還有臉回來,你是個叛徒,不,你連叛徒都算不上,你是個徹徹底底的小人!」段興說罷轉頭走了。
秦閖聳聳肩一臉無奈的對刑玉路道:「鐵牛還是這麼個火脾氣。」
刑玉路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道:「老水,有啥事兒你就說啥事兒吧,別扯別的。」
「好,志明,我實話實說,你的家人是因黑雅而死的,但其中也錯著七組的勢力,這一切並不是針對你,只是悲劇不幸發生在了你的上罷了。」老水說道。
「什麼是黑雅,七組又是什麼?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志明追問道。
老水點燃一香煙,緩緩地說道:「這就是我接下來要對你講的,而接下來的容是你要嚴格保的,無論什麼時候,沒有組織的允許都不能對人提起。好,既然你點頭了,我就當你答應了,我繼續說。黑雅和七組是我們的敵對組織。其實說起來也可笑,我們到現在也沒鬧明白黑雅和七組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或者說他們的目的實在太多了。目前只知道黑雅和我們的形式很像,但卻是從事於恐怖主義的邪惡一方,基本可以這麼形容。」
「我們是正義的?」李志明說道,他突然覺得這樣形容很可笑,自己已經不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了,深知在現實社會中正與邪、好與壞的劃分並不是那麼涇渭分明,一切都是相對而言的,更有絕大多數人亦正亦邪遊離在灰地帶。
「必須是!」老水的臉上浮現出玩味的微笑,而刑頭卻冷冷話道:「老水你這樣有意思嗎?他不過是新人,有這樣的疑很正常,你別這樣笑,也不能這麼問,我不希你再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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