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京城裏有不人都曉得了最得聖上喜的長公主殿下很是喜歡沈府的大姑娘沈婠。
裴淵亦是有所耳聞,只不過他也只是一笑而過,和邊的幾位友人道:「沈府里的姑娘,可不止沈婠一人,還有一位也極是聰慧可人的。」
裴淵友人甚從裴淵口中聽到姑娘家的名字,他細細地瞧了瞧裴淵,只見他眉目含笑,角微揚,彷彿得了寶貝似的,友人問:「沈府里還有哪一位姑娘能讓我們的世子如此稱讚?」
裴淵順口道:「說起來,的名字也如其人一般,稱得上妙絕倫。」
友人也聽過此名,「哦?你是說沈妙?沈二姑娘?」
裴淵頷首。
友人頗是詫異,他也是聽過沈妙之名的,不過卻是上一回在威遠將軍府里夏氏開茶話會時知道的。沈府的二姑娘和三姑娘紛紛落水,落得個貽笑大方之境。可如今從裴淵口中聽來,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不過他轉眼一想,能得了裴淵的眼的姑娘,定不會差到哪兒去。
裴淵的幾位友人歸家后隨口與相識的人一說,這麼口口相傳之下,不到兩日,話便傳了夏氏的耳里。
夏氏心中大喜,連忙喚來沈妙。
「妙兒,你何時識得了平南世子?」
沈妙聽到裴淵所誇讚的話時,亦是大為驚喜,驚喜過後心裏便是滿滿的甜意。那一日借了表姐的琴來彈果真是明智的做法,原以為平南世子不在意,沒想到他竟是擺在了心裏頭,還如此誇。
聰慧可人……
沈妙也的的確確擔當得起。
沈妙含道:「那一日威遠將軍生辰宴,母親不是帶了我去麼?父親和母親去聽戲時,我和姐姐去了花園裏,剛好見到表姐帶了琴來,我琴興大發便在亭中彈了一曲,沒想到這麼恰好就遇見了平南世子。」
沈妙兩頰有煙霞暈染,此般兒態,夏氏哪裏會有不明之理?這些年為妙兒挑夫婿挑得眼都花了,一會嫌那家門第太低,一會覺那家妯娌太多,夏氏是有想過平安世子的,可當時只覺與平南侯府是高攀了,便沒有多做他想,如今見兒之態,又聞世子之言,夏氏頓時心花怒放。
妙兒若能嫁得平南世子,以平南世子之才,後半輩子定然是無憂了,這幾年來的苦也不算白費了。沈婠能得長公主喜歡算得了什麼,的妙兒以後可是要當侯爺夫人的。
這京城裏最好的適齡夫婿被妙兒得了,沈婠便是有通天的本領也變不出另外一個裴淵來。
夏氏想想魏府的那幾位公子,心裏是愈發地幸災樂禍。
夏氏暗想,待老爺回來后,定要好好地與他一說。不是快到狩獵時節了麼?每一年的狩獵老爺都會參加,雖是在一旁觀看著的,但平南侯也會在。到時候讓老爺好好地去打聽下平南侯的意思。
兩家的兒互相看了對眼,何不做人之?
一到夏日,樹上知了唧唧,覽古捕下許多,可一到下午,又不知從何跑來不知了,吵得覽古頭都大了。本來吵著他是沒什麼關係的,但最重要的是不能吵到王爺。
見覽古在樹上爬上爬下的,上汗水揮灑如雨,裴明澤道:「你下來吧,不過些知了,待秋了便不吵了。」
覽古道:「可王爺你這幾夜總睡不好……」
裴明澤笑道:「哪裏是知了的問題,如今夏季炎熱,睡不好也是常態。」
覽古在心裏重重地嘆了聲,從樹上一躍而下。宮裏雖是有讓人送來冰塊,涼是涼,但王爺的子哪裏得住,前陣子往冰盆里擱了冰,房裏也不熱了,可翌日王爺就了寒,喝了好幾日的葯才好了。
裴明澤推了椅往屋裏頭去,覽古趕跟上,他邊走便道:「王爺,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呀,不如我夜裏給您搖搖扇子?」
裴明澤道:「也不必。」
「欸,王爺,您也別心疼奴才。您的子才是最要的。」覽古心裏又嘆了口氣,恐怕歷朝歷代中也沒有哪個王爺像自家主子那麼寒酸了,只得了個閑王的名號,俸祿雖有,偶爾太后皇上也有所賞賜,只是這些哪裏能維持偌大的王府的一切開支。
皇上是明知王爺的況,可卻偏偏當作不知,太后也怕皇上對王爺做出些什麼,也只能暗中送些東西過來。幸虧王爺也不在意這些外的,早早就辭退了府里的大部分僕役,只留下了一名廚子,一位護院,兩個看門的,以及既擔任管事又擔任隨從的自己。
王府頗大,不過為了節省開源,如今在用的也只有王爺所住的庭院,其餘院落早已是塵封了。
且王爺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辭退了大部分僕役后,本來只靠偶爾太后的賞賜就已是能活得很是瀟灑,但奇怪的地方是每一月送來的俸祿,王爺從來都不花,都是穩穩妥妥地收好。
覽古曾問過裴明澤,裴明澤只道:「夠用了便好,我雖有王爺的名號,但也無需王爺的排場。」
覽古後來想了想,也覺得自家王爺說得有理。王爺甚出門,的確也不需怎麼花銀錢,況且京城裏都曉得王爺不見客,自然也沒人上來打擾。王爺樂得清閑,這更是有利於王爺養病呢。
裴明澤正慢條斯理地喝著茶,覽古瞧了瞧,又再次一嘆,「王爺,這樣下去也不是法子。今年的夏季別熱,若是熱出病來了也不好。」
覽古忽然想起一事,他眼前頓時一亮,「王爺,我們去避暑吧。郊外不是有一片竹林麼?王爺可曾記得?有一回我們誤竹林時,只覺遍生涼,炎熱之氣頓散。若是能在那兒砍竹建一座小屋,夜裏頭也無需夏熱之苦了。」
見裴明澤久久不語,覽古以為王爺沒記起來,他又道:「王爺可是忘記了?那時王爺還說若能來這兒住上一段時日,必然是人生樂事,既有青竹為伴,對面山頭又種滿了山茶花,一到時節,漫天遍地的火紅,佐以黃昏彩霞,實在是不勝收。」
裴明澤並沒忘記自己所說的話,他之所以久久不語是想起了一事。
他似乎答應了沈婠要帶去看山茶花……
裴明澤是言出必行之人。
他道:「我知道。」
覽古道:「那王爺要去麼?」
裴明澤頷首,「也好,你去尋幾個人早日把竹屋建起,不必好看,把屋子扎得結實些能住便行。等建好后,你容銘那兒說我要借他學生一用,讓容銘去沈府接沈婠過來。」
「沈大姑娘?」
裴明澤笑道:「嗯,我帶去看山茶花。」
覽古極是詫異,這話實在容易讓人誤會,可轉眼一想,沈大姑娘今年十二,王爺二十一,雖是輩分相差得有些遠,但年紀也不算差得多,皇上前幾天剛納了一個小自己二十五歲的姑娘為才人呢。
覽古越想越覺得有盼頭。
王爺這些年來哪裏有接過什麼姑娘,沈大姑娘可是屈指可數的與王爺最為親近的了,下棋念書說話,如今還來一道去看山茶花,欸,這怎麼看都是他們閑王府里的最佳王妃人選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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