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表歉意,申屠特意將他們送到了半山腰的庭院。
“此共院落五十座,諸位自便。”
“多謝申道友。”清河和陸闕然代表各自的門派站出來道謝。
申屠不聲地看了陸闕然一眼,隨后帶著赤炎翩然離去。
“師妹,你要哪?”
清河已經習慣了優先考慮攬月的需求。
攬月倒不矯,指了指靠近懸崖的院落,“就那吧,安靜些。”說完看向陸闕然。
陸闕然想要討好攬月,自然是沒意見的。
倒是薛芝,見陸闕然這麼讓著攬月,心中一陣翻涌。
想要說什麼,可是方才城門口攬月腳踏雷蛟的畫面實在太過震懾,囁嚅了幾句,終究還是不敢開口。
接下來各人選了各自的住,蕭景曜特地選了離攬月最遠的院落。
攬月心里惦念著方才的頓悟,沒注意到這些細節。
倒是陸闕然聽到蕭景曜的選擇后,眉微微一揚,出了一笑意。
他方才竟然還擔心攬月這個格外貌的弟子,真是草木皆兵了。
群英會還有三日開始,清河囑咐弟子們養蓄銳,眾人四散而去。
攬月一個閃就進了院子,迫不及待盤坐修煉起來。
為了避免再次出現異象驚擾他人,攬月特地花費大量靈氣設了一個結界。
修煉歲月容易過,攬月擔心自己沉浸修煉中,錯過群英會,又設了一道定時符,兩日后及時醒自己。
只是讓攬月沒料到的是,醒的不是定時符,而是門弟子柳如新焦急的求救聲。
“師叔!攬月師叔!”
攬月被這急促的聲音驚醒,猛地睜開眼睛,發覺才過了一日的景。
“攬月師叔,不好了,蕭師弟有危險!”
嗯?男主有危險?
攬月渾一震,下一秒便出現在了柳如新面前。
只見柳如新一張俏臉煞白,兩鬢細的汗珠流淌而下,聲音里已經含了哭腔。
“哪里?”攬月的神冷靜依舊,心里其實已經開始雀躍了。
英雄救什麼的,完全就是刷好度的捷徑啊,這下可讓著了。
柳如新原本驚不已,如今見到沉靜如常的攬月,對比自己狼狽慌張的模樣,不由自慚形穢起來。
難怪蕭師弟的目總是落在攬月師叔上……
攬月見柳如新半晌沒有回應,不由疑地看了一眼。
柳如新頓時反應過來,臉上一紅,急急忙忙說道:“在……在東邊山腰……”
攬月聽完瞬間消失在原地,而柳如新怔怔地站在那里,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方才選院落的時候,柳如新特意挑了離蕭景曜最近的住。
不知是因為群英會在即心里張,還是想見到那個令念念不忘的容,柳如新始終沉不下心修煉,索便在院子周圍散心。
沒想到這一趟竟真讓看到了那抹白影。
那一刻心底涌起的興和驚喜讓毫不猶豫追了上去。
“蕭師弟!”
蕭景曜轉過來,驚艷的眉眼在春之下幾乎讓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
“柳師姐。”
明明是溫潤的聲音,卻莫名讓柳如新聽出了冰冷與疏離。
“蕭師弟,在散心嗎?”
即使這樣,還是著頭皮走上前去與他攀談起來。
蕭景曜點了點頭,正開口說話,突然一個蠻的聲音打斷了他。
“牧爺爺,我要他!”
說話的是一個秀麗至極的,十七八歲模樣,圓圓的臉蛋,一雙大眼睛如明珠生暈,人眼前一亮。
通的大紅裳,張揚放肆,襯得勝雪。
最特別的是眉心一朵怒放的紅梅,艷滴,猶如點睛之筆。
的旁站著一個拄著拐杖的佝僂老頭。
老頭蓄著短而的胡茬,褐的眼睛微瞇著,深深陷在眼窩里,蓬的灰白頭發很久沒打理的樣子。
飛揚的和滄桑的老人,這個怪異的組合讓柳如新一時愣在原地。
“牧爺爺,你答應我的,我要什麼都可以。”
嘟著,圓潤的手指頭指著蕭景曜,臉上滿是志在必得。
“菱兒,你要他做什麼?”老頭開口,聲音沙啞猶如糙的沙礫在。
“他生得這般好看,當然是抓回去做茶奴咯,每天看著他,多好呀。”一臉天真浪漫地說道。
柳如新聽到這話臉猝然一變,轉頭去看蕭景曜,卻見他神從容,竟沒有一意外和不堪。
“茶奴?菱兒,你已經有二十個茶奴了。”老頭話語里著濃濃的寵溺,渾濁的眸子盯著蕭景曜,似乎在估量著什麼。
聞言柳眉一豎,“二十個算什麼,再說了,那二十個加起來也比不上他一個。”
“好好好,菱兒別生氣,待爺爺給你問問。”
見面不悅,老頭立刻低聲下氣地哄了起來,佝僂的腰一一的,仿佛隨時都要倒下。
柳如新聽到這里臉十分難看,這也太侮辱人了,他們堂堂金丹修士,怎麼可能給別人做奴才。
“年人,你是何門何派啊?”老頭轉向蕭景曜,一張皺得像樹皮的臉笑意滿滿,看起來和藹可親。
能被天羅殿安排在玄黃峰的,在九洲都是非富即貴,所以他必須要問清楚,以防給門派帶去麻煩。
柳如新見這老頭還像是明事理的人,正開口,突然瞥見蕭景曜滿臉沉,渾繃,眉梢間有痛苦的模樣。
心里一驚,猜想定是這個老頭對蕭景曜了什麼手腳,著急忙慌就開口說道:“我們是天華宗的人,你莫要……”
“住!”蕭景曜艱難地從牙里出兩個字,可是已經晚了。
老頭呵呵一笑,面容越發和藹起來。
“天華宗?原來是不知名的野門派。菱兒,你不是喜歡這個年嗎?爺爺這就廢了他的經脈,讓他給你做茶奴。”
柳如新聽到這里臉劇變,廢經脈?那蕭師弟不就毀了嗎?
不行,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蕭師弟,我去找師叔救你!”柳如新右手一翻,飛劍在手,瞬間疾馳而去。
“不……”
蕭景曜一句話還沒出口,柳如新已經失去了蹤影。
蕭景曜在老頭的威下彈不得,他只能扯扯角,自嘲一笑。
去找那毒婦救他?
何必自取其辱呢,若那毒婦知道對方的份,怕是將他雙手奉上都來不及。
不過是再嘗一次被丟棄的痛苦罷了……
蕭景曜斂下眉眼,單薄的年軀竟散發出一詭異的死氣。
那老頭眼看著柳如新消失在視線里,非但不去阻撓,反而樂呵呵一笑。
“也是,拿走人家一個弟子,是該打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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