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

方毅的話把凌茜雪嚇了一跳，聽到周圍人都不看好這塊石頭，以為方毅肯定是不會買的，可誰知道，他竟然要買！

吳志勇本是隨口說說，並不覺得方毅會買，聽了這話，他先是一驚，隨即大喜：「方毅，這可是你說的。」

「當然是我說的。」

「那你買啊！」

「買就買！」方毅說完，轉頭對老闆道：「結賬。」

見到方毅準備付錢，凌茜雪面大變，忙拉住他。

「你別衝啊學長。」

以為方毅肯定是到吳志勇激將才會做這樣的決定，心中大急。

「放心，不是衝。」方毅安道，可凌茜雪本就不信。

「周圍人都說了，裏面本就沒玉，學長，別逞一時之快！」凌茜雪不知道方毅為何這麼衝，但還是苦口婆心的勸解。

「小夥子，花六買塊蒙頭大料，有錢也不能這麼燒啊......」

當聽到方毅要買這塊石頭的時候，旁邊不人都用一種看二眼看著他，一個人實在忍不住，笑了兩聲。

「各位看歸看，自己不買，也別影響別人！」

老闆瞪了發笑的那人一眼，語氣很是不滿。

好不容易有人肯花這麼多錢買這塊自己都不看好的石頭，有人卻想拆他的臺，他怎麼高興得起來？萬一方毅聽了這話臨時變卦不買了呢？

那人本也是看熱鬧的，知道這行的規矩，被老闆用眼一瞪，急忙悻悻住。

圍觀的人們本以為花七十三萬買三十幾塊蒙頭料的吳志勇是個二沒想到真正的二方毅。

三十幾塊蒙頭料，就算不是全都有玉，但也總有幾塊會會出玉，即便虧，也多有點賺頭，可這塊蒙頭大料要是沒玉，那可就徹徹底底的沒玉！

一個個雖覺得平白虧六可惜，但臉上卻大都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賭石場上，從來不缺這樣的傻子，更不缺對這種傻子喜聞樂見的看客。

「學長，別衝......」

見到周圍人看熱鬧的眼，凌茜雪更加確信這塊石頭不會出玉，死死的拉住方毅的手，語氣帶著幾分哀求。

真的不想看到方毅一下子虧這麼多錢。

「方毅，你一個大老爺們兒，不是連這點主見都沒有吧？買不買還要聽一個人的？」

生怕方毅不買，吳志勇嘲笑道。

方毅面淡然，還帶著笑意。

「放心，說了要買，我自然會買。」他說著，又看了眼凌茜雪，後者此刻臉上滿是哀求之，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學長......」

「相信我。」拍拍凌茜雪的肩膀，方毅出另一隻手，快速的將錢轉給了攤位老闆。

老闆收到錢，大喜過。

「兩位先生，需要切開麼？」

每個攤位的老闆都有切石頭的工，雖然不算專業，但開個窗還是沒問題的，吳志勇之前就付了錢，見兩人沒有再買的意思，老闆問道。

「當然！」

吳志勇聞言，點了點頭，然後挑釁的看向方毅：「我這麼多石頭，即便全是蒙頭料，總會有幾塊出玉的，我倒想看看，你那塊大料，能開出什麼好東西！怎麼，敢不敢開？」

吳志勇不停的激將方毅買這塊石頭，就是為了看他虧錢，還沒看到，他怎麼會甘心呢。

「有何不敢？」

面對吳志勇的挑釁，方毅全然不懼，對方想看他虧，他又何嘗不想看對方虧呢。

見方毅答應，吳志勇冷冷一笑，笑容中有種詭計得逞的意味，大手一揮，讓老闆先切他的石頭。

「喲，有水！藍水種！」

吳志勇切的第一塊，就是方毅最開始準備買的那塊，只切一點，就出了玉，水頭很足，質地很好的藍水種。

眾人驚異的同時，吳志勇見之，也大喜過。

開門紅啊！

雖然知道這三十幾塊石頭裏總會有玉，但也沒想過第一塊就開出玉來，這是意外之喜。

「看來我今天運氣很不錯。」吳志勇笑著，沖方毅說道。

說完，又像是想起什麼：「對了，這塊石頭就是你一開始想買的那塊吧？可惜啊，被我截胡了！哈哈......」

這明顯帶著挑釁意味的笑聲尤為刺耳，凌茜雪聽了，俏臉含霜，倒是方毅，似全然沒將這話聽在耳中，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容。

這塊石頭本是他想買的，裏頭有玉，他一點都不奇怪，要是其它的石頭裏有玉，他才奇怪呢。

見方毅對自己的挑釁無於衷，吳志勇只當他故作輕鬆而已，不屑的撇撇，心中暗道：「我看你能裝到幾時。」

「切下一塊！」

他說著，老闆立刻拿起下一塊石頭開始切。

「這塊沒有......」

第二塊石頭比第一塊大不了多，老闆先是切了一點，沒見種水，又多切了一些，還是沒有水，最後全切，什麼都沒有。

「繼續！」

第一塊石頭有玉，已是意外之喜，第二塊沒有，也在吳志勇的意料之中，並未多說什麼，就讓繼續切下一塊。

第三塊也沒有出玉。

「再下一塊！」

第四塊切開，依舊沒有玉。

「！」

蒙頭料本來就不容易出玉，能出玉的都被人開窗賣高價了，要是那麼容易有玉的話，又何故連窗都不敢開呢？

接連三塊沒開出東西，吳志勇雖有些失，但也沒太當回事，讓老闆繼續切。

老闆手不停歇，繼續賣力切著，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切開沒玉，第六塊也沒玉，第七塊還是沒玉......

如果說接連幾塊沒出東西，吳志勇還能接的話，接連一二十塊沒開出東西，那他就有些難接了，隨著一塊塊石頭被切開，裏面什麼東西都沒有，吳志勇的臉變得越來越難看。

旁邊圍觀的人看到吳志勇第一塊石頭就開出玉，本以為他運氣不錯，可到這會兒，沒人再這麼認為了。

蒙頭料雖然不容易出玉，可一連二十多塊都不出，臉也太黑了。

就算出不了玉，有點玉質也行啊，可是這麼多石頭開出來，真是啥也沒有，純粹就是石頭，質地連大理石都不如。

「先生，這......這是最後一塊了。」

看著一地的爛石頭，切石的老闆說話都有些結了，主要還是做賊心虛，畢竟這石頭是他賣給人家的。

好在賭石行有規定，錢貨兩清之後，不管開出什麼，都和老闆無關，要不是這樣，他都準備跑路了，擔心吳志勇找他麻煩。

「開！」

吳志勇臉沉如水，盯著最後那塊石頭，也是最大最貴的那塊，大聲喊道，眼睛都有些發紅，這是他最後的希。

老闆聞言，也不耽擱，直接就切了起來，一連切了三刀，空空如也。

「好！」

見此一幕，凌茜雪鼓掌大，雖然方毅註定要虧，可見吳志勇也虧，總算找回點心理藉。

「唉......」

看到最後一塊石頭切開，依舊什麼都沒有，圍觀眾人唏噓不已，吳志勇一張臉鐵青，也到一錐心之痛。

七十三萬買的三石頭，除了第一塊有玉，其它竟然什麼都沒有，這他娘的也太背了！

雖然第一塊有玉，但那石頭本就不大，開不出多，估計頂多也就值個三四萬，即使這塊石頭能賺三四萬，可總的算起來，還是虧了七十萬！

七十萬，對吳志勇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了，他本還想著能多開幾塊玉石出來，在既能賺錢的況下，又能力方毅一頭，可現在看來，這念頭有些想當然了。

見到吳志勇臉沉如水，方毅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第一塊石頭有玉，是因為他打算買，特意挑的，可在發現吳志勇存心針對他之後，方毅便沒再挑選有玉的石頭了，而是專挑沒玉的。

他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讓自己的對頭賺錢呢。

雖然早就預料到這些石頭裏什麼都沒有，可當石頭開完，見到吳志勇大失所的表后，他還是覺得心裏有種異樣的暢快。

「看來你和運氣好，還差了不距離呢。」

剛才吳志勇自誇運氣好，此刻方毅便拿這話來諷刺他。

「你以為你能好到哪兒去！？」

吳志勇心裏正不爽，聽了方毅的話，立即怒目而視。

「說不定比你好呢！」凌茜雪反擊。

「我好歹還開出了一塊玉，只怕你們什麼都開不出來。」

看著方毅腳下的大石頭，吳志勇冷聲道。

被方毅嘲諷，他本來是很生氣的，但仔細一想，自己那麼大的幾率都只開出一塊翡翠，方毅只有一次機會，他難道能開出來？

如果方毅也開不出東西，那自己雖然虧了，可在這場博弈上，自己還是贏家。

因為自己虧得起，而方毅，卻不一定虧得起，從韓艷蕓口中，吳志勇知道方毅家境不好，這六，搞不好大半都是借來的呢。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雖然不聰明，但如果能讓方毅傾家產的話，他也願意干。

一念及此，他笑容變得有些猙獰起來，看著方毅道：

「七十萬雖然不，但我虧得起，就是不知道你虧不虧得起啊？」

方毅聞言笑了笑：「我石頭都還沒切呢，你就斷定我會虧？」

吳志勇聞言，看了眼旁的中年人，這是他請的玉石鑒定師傅，看到吳志勇的眼神，那人會意，忙道：

「吳放心，這塊蒙頭大料，指定是開不出東西來的。」

聽到這話，吳志勇放心的點點頭，連玉石鑒定專家都這麼說了，他斷定方毅一定會虧：

「我勸你還是別切了，免得自取其辱。」

方毅對這話不置可否，揚了揚手，讓老闆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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