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素依依不捨的瞭雲渚，似下定什麼決心，忽然道：“若一，我們三人躲在這里和坐以待斃沒什麼差別。”

若一依舊沉浸在自己莫名其妙的多出一種力量的震驚中，將千素的話聽得有些恍惚。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又著那個印記想，現在是不是在慢慢發生變化？最後也會變一個妖怪，然後再也回不了現代了？要一輩子待在這個世界，和各種各樣的妖怪纏鬥一生？

千素接著道：“若一，我雖不知你裡的力量是怎麼得來的，也不知它到底怎麼用，但是現在若能將你的力量引出來，也不失為製衡那巨型妖的一個辦法。”

“引？怎麼引？”

千素笑了笑，“若一忘了我是狐妖麼？狐妖最擅之，此可人心智，自然也可以將你裡藏的東西出來。若一可願試試？”

“試……”若一眨著眼，約回過神來了，“你是說，要幫我把那力量出來，為我所用，然後讓我去幫助子離？”

“我不知這是否能功，只是，現在也別無他法，便試試吧。”

“可是……你的丹不是給雲渚了嗎？”

“狐魅，天生的東西是怎麼也抹不掉的，彼時，若一你只需相信我就好了。”

若一似懂非懂的點頭。

如今大敵當前，雲渚昏迷不醒，子離生死未卜，千素重傷，只有還有點資源可以開發一下，雖然可能只是空歡喜一場，但也好過沒有希的枯等。

至於那些獲得力量之後會不會有什麼七八糟的後果，這些就暫且放下吧。

人生難免有幾次事，總是要不顧後果去做的。

看見若一從恍然變得堅定的表，千素欣然一笑，繼而眼神卻哀戚下來。盯著雲渚看了好一會兒，才轉頭對若一道：“待會兒你會看見一些幻象，也許是你以前經歷過的事，對你無害，所以不用擔心。現在放鬆些，看著我的眼睛。”

千素的眼睛被九蠻的嘯聲吼得有些充，但眼眸卻出奇的亮，像一彎清波搖晃著盪心深。

“若一。”千素的喚的名字，“若一。”一遍又一遍，仿似在念一個無止休的咒語，要將囚住才罷休。

漸漸的，這聲音越飄越遠，就向自天邊飄來一般，由近及遠，倏地那聲音一沉，又由遠及近的飄了回來。

“若一。”

如此悉的聲音。

蒼霄！

若一驀地回神，眼前場景一換，忽見蒼霄一襲白染滿了鮮，在一間昏暗的牢房裡，靠在牆角坐著，呼吸微弱，另一個自己坐在蒼霄邊，一臉愁眉不展。

若一記得，這是很久以前他們在路上的時候，蒼霄被一個老妖婆看中，把他們兩人抓了要熬湯喝。那時蒼霄的妖力恢復得零零散散，完全不是老妖婆的對手，所以一陣反抗之後，被打得慘不忍睹的關了起來。

“若一，別擺出這副臉。難看。”他的表很是模糊，讓人看不真切。

若一聽見那時的自己說：“我這副臉怎麼了！就許你被打得難看，不許我撅屁擺臭臉啊！你還什麼最厲害的九尾白狐呢，連個老得都掉了的老妖婆都鬥不過。這下可好，被抓了熬湯喝，我還沒嫁人呢就死了，你得賠！”

他聲音帶著天生的微涼：“賠什麼？”

“賠我一個夢中人！”無理取鬧的要求。

蒼霄似乎笑了一下：“何人如此倒霉？”

“……我的夢中人要是一個穿著瀟灑的黑劍客，有犀利的眼神，簡潔的話語，高深的武功，最重要的是，要有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神。”

黑劍客……

若一恍了恍神，曾經竟對蒼霄說過這樣的話嗎？也對，除了的來歷，若一幾乎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了蒼霄。

若一。

呼喚名字的聲音漸漸變得滄桑。以前的若一依舊在和蒼霄鬥。而卻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一直到再也看不見那間昏黑的小牢房。

混沌之中，有個滄桑的聲音告誡一般說道：“若一，洪荒之間，萬滄桑。塵緣孽障，浮生短夢，淺雲一撇，滄海一粟，得之坦然，失之淡然，切記……”

是……是那個老頭的聲音！送來重回九州的那個老頭的聲音！

“你是誰！”若一跟著那聲音追去，但是前方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等等！”

若一追了兩步，覺得耳後的印記忽然開始發寒，像慢慢結出了細碎的冰渣，一點一點扎裡。但是卻沒讓覺到疼痛，只是那一點似酸似，令不由微微皺眉。忽然，那裡什麼覺都沒了。

若一聽見一個虛弱的聲音破開薄霧滲的耳朵：“若一，醒醒。”

猛的睜開眼，山還是那個山，千素神複雜的坐在邊，臉蒼白得近乎明。若一坐起來，有些擔憂道：“千素沒事吧？”

千素沉默了一會兒道：“無妨。若一，這力量甚是奇怪，我確實將它了出來，可是卻沒有任何顯現。若一你自己有什麼覺？”

若一了那個印記：“本來它還涼涼的，可是現在什麼覺都沒了。”

“若一方才在幻像中看見了什麼？”

若一沉默了一瞬：“老頭和……黑劍客，黑劍客……”若一倏地站起，恍然大悟道，“是他！”轉便要往外跑。

千素拉住若一的手：“若一且慢，我有一事相求。”

若一隻覺抓住自己的這雙手寒涼似冰，轉頭看千素，發現的各都變得明，幾乎能過千素的子看到躺在後面的雲渚。

若一狠狠一驚，呆住了。

“我怕是沒多時間了。”千素道，“今日若是你們有幸逃，請一定不要告訴雲渚，我將丹給了他。他是個驕傲的人，我不想他以後生活不開心……他若問到我，你便說我被九蠻吃掉就好。”

“千素……”

“你可答應？”

若一抿了，千素的手越發冰冷明，若一忙道：“我答應，我答應……”

千素欣喜的放了手，轉過頭去凝著雲渚：“其實，這樣也好，他就不用左右為難了。”的影越來越模糊，像馬上要消失一般，“若一，我道行尚前，看不出你的力量是何走向，但我知道，這力量相當大。若能加以善用，能再次封印九蠻也說不定。”

“千素……”若一覺得裡然不已，偏偏自己什麼也無能為力。

“你且去幫子離吧。”千素道，“最後這點時間，我想獨自陪著他。”

若一閉了閉眼，下心頭的蒼涼，最後一狠心，終是轉離去。

千素抿微笑，輕輕著雲渚的臉頰：“我們第一次見面，你重傷昏迷，而今我們要訣別了，你還是重傷昏迷。天意使然。這也算是咱們有始有終吧。”

若一出了去，心中有些淒然。

知道妖怪失去丹之後雖說虛易老，但至也有兩三個月可以活。但如今千素消亡得如此迅速，定是方才幫出那力量時，消耗了僅存的妖力。

千素，是想拼儘自己所有的力量，爭取雲渚活下去的機會，哪怕只是一個微妙的希。也願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

若一，此戰不能敗。若一想，若是辜負一個生命的託付，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