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鴻心梗。

「蓁蓁啊，你還小！」秦鴻語重心長：「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我們不稀罕。更何況像他這樣好看的小白臉，更不是好東西了，我們不要。」

秦蓁眨眨眼：「沒事兒，帶回去養養，等我長大一點再要嘛。他是不是好東西不重要，我就是看上他的臉了。」

秦鴻：「……這不好吧？」

「不是你教我的嗎？」秦蓁挑眉：「喜歡的先搶回來，免得將來再後悔。」

秦蓁一句話，堵得秦鴻啞口無言。

他們家祖傳的土匪，想要什麼就靠搶。

但是對於他兒出門一趟就搶回來個小白臉這件事，秦鴻還是覺得有點兒接不能。

但是兒這會兒斷了，了一天一夜，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他實在是不忍心再拒絕心肝寶貝兒。

於是秦鴻大手一揮，直接道：「綁了，帶回山寨，送去大小姐院子裏。」

父倆三言兩語就決定了樓衍的命運。

等樓衍大綁拖著上山寨的時候，樓衍都只覺得荒唐。

覺得隨便搶個男人當夫君的秦蓁荒唐，覺得任由兒搶男人的秦鴻更荒唐。

最荒唐的就是自己。

他和蕭玦進山的目的就是探聽龍虎山的下落並找機會混進去，結果一番折騰之後，他們一直遍尋不著的龍虎山就在眼前。

而這個一開始想活埋他們的子，竟是龍虎山的大小姐。

一想到昨夜發生的事，樓衍就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笑話。

——

秦蓁回了山寨看了大夫就睡過去了，等再醒來，天已經黑了。

屋子裏門窗閉，床頭放著一盞燃著的燈。

坐起，輕咳一聲，下一秒房門被推開，一個子走了進來。

「小姐，你醒了？」語匆匆來到床邊，輕聲詢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秦蓁又咳了一聲，這才抬頭去看言語，的侍。

「你去哪兒了？」秦蓁皺著眉：「剛才怎麼不在？」

語愣了一下，隨後眼神有些閃躲，支支吾吾地說：「我、我剛剛回了趟自己的屋子，天氣冷，加件裳……」

秦蓁挑眉：「真的？」

語連忙點頭：「我怎麼敢騙小姐？我真的只是回去加了件裳。」

秦蓁盯著看了幾眼，沒說話。

這個語，秦蓁記得。

是秦鴻手底下的人從山下撿回來的孤兒，自小就扔在秦蓁的邊和秦蓁一起長大，後來也自然而然地留在秦蓁邊照顧。書中寥寥提過幾筆，如果秦蓁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喜歡蕭玦？只是最終的結局秦蓁卻是想不起來了。

此時蕭玦尚未出現，眼前的語也還沒見過蕭玦吧。

秦蓁看著語將屋子裏的其他燈點亮，將屋子照得亮如白晝。

語重新回到秦蓁床邊，說：「小姐你這次可真是將人給嚇壞了，大當家的都將整個龍虎山的人都派出去找人了。」

秦蓁嗯了一聲：「出了點小意外。」

也沒料到，活埋蕭玦不被反殺，還和樓衍這個倒霉蛋男二糾糾纏纏。

秦蓁被語伺候著喝了杯水，這才稍微清醒了些。

聽著門外呼呼的風聲，問語：「我帶回來的人呢？」

「在院子裏拴著呢，」語說，「小姐你要見他嗎？」

秦蓁：「……在院子裏，拴著？」

語眨眨眼：「是啊，大當家送來就拴在外面了。」

秦蓁頭疼：「……算了。」

「扶我起來，我去看看。」

語給披著厚厚的大氅，小心地攙扶著人走到門邊，將門打開一小半，指了指院子，說：「人就在那。」

秦蓁靠在門邊，看了眼院子裏的人。

樓衍眼睛被矇著，被堵著，渾上下就穿著一件單，被捆著雙手拴在院子裏的柱子上，像是拴條狗。

秦蓁抬手了眉心，有些惱火：「誰讓你們這麼對他的？」

語：「……不是、不是小姐你吩咐的嗎？」

秦蓁看著院子裏的樓衍，有些煩躁。

沒吩咐過讓人這麼對樓衍。

語看神不佳，小聲道：「是，是，下面的人辦錯了事，我一會兒就回稟大當家的，讓大當家的給你出氣。」

秦蓁：「……算了。」

怕就是大當家的看不慣撿回來的這個便宜夫君，故意授意下面的人這麼對樓衍的。

「去將他帶進來。」秦蓁指了指樓衍，沉聲說。

語不敢再問，轉就去了院子帶人了。

秦蓁回了房間，裹著大氅蜷在榻上等著。

不一會兒，言語就帶著人進來了。

樓衍雙手被縛，雙眼被蒙，凍得渾都在抖，一張臉蒼白如紙。

秦蓁皺了皺眉，吩咐語：「加幾個火盆。」

有了火盆，溫度升高，也讓樓衍凍得蒼白的臉漸漸地有了幾分。

打發走語，秦蓁這才起走到樓衍面前，一把扯下他蒙眼的黑布。

兩人四目相對，誰也沒有先開口。

過了許久，秦蓁才了。

抬手將那塊黑布扔進火盆，看著火苗躥起老高，退後一步，才開口。

第一句就是：「不是我讓他們拴你的，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張。」

樓衍眼神了一下，視線從跳的火苗上挪到了秦蓁的臉上。

秦蓁手扯下他裏塞的布，道：「想說什麼？說吧。」

樓衍與對視片刻，突然問：「這是哪兒？」

秦蓁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樓衍：「你這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呢？」

樓衍面上沒什麼表，說：「我不知道。」

「不知道？」秦蓁語氣嘲諷：「那你和你那個主子是來這山裏拜山神的嗎？」

樓衍：「……」

秦蓁懶洋洋地說：「山神沒有，倒是有龍虎山的山頭。」

樓衍沒說話。

心裏的猜測得到了證實，他此時不敢說也不能說。

說錯一個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裏是龍虎山的山寨，真正的龍潭虎。他單槍匹馬想要逃出去，比登天都難。

秦蓁看著樓衍眼神，知道他已經想明白了一切。

就在他以為樓衍不打算開口說什麼的時候，樓衍卻盯著秦蓁問了一句：「你是誰？」

秦蓁一愣，隨後笑了：「你覺得呢？」

「龍虎山的大當家秦鴻，和你是什麼關係？」

秦蓁一笑：「秦鴻啊……那是我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