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珠正文卷第20章薛姑娘「薛姑娘？」金彤好奇地問，「新來的歌姬嗎？」

夥計連連擺手，說道：「薛姑娘可不能說是歌姬，那些文人才子，都尊稱一聲大家的。」

大家之稱，指的是那些學識淵博、品德高尚的子。比如漢時班昭，通文史，才學過人。雖然後來變了一個敬稱，但能被人這麼稱呼的，都是在某個領域有著公認就的子。

「這麼厲害？」徐饒有興趣地問，「什麼來歷？」

夥計道：「這位薛姑娘，單名一個如字，祖父薛常，曾經做過史大夫。可惜後來犯了事，全家抄沒了，母親彼時懷六甲，也了教坊司。」

高思蘭若有所思：「所以說，是在教坊司出生的。」

「是啊，本是深閨，卻淪落到泥淖之地，真是可憐吶。」夥計唏噓。

金彤嘲笑：「你還可憐？瞧這萬人追捧的樣子，你到人家跟前，都不帶看你一眼的。」

夥計被說的不好意思起來，連聲道：「是，金小姐說的是。」

金彤自不會跟個夥計糾纏，繼續嗑瓜子：「接著說。」

夥計應聲是，接下去：「薛姑娘生來聰慧，三歲識字，五歲辨音，一手琵琶彈得催人淚下，不知多文人才子為寫詩作賦，在京城那是鼎鼎大名，就連陛下都聽過的名字。」

「那怎麼到南源來了？」高思月奇了，「南源離京城可不近。」

夥計笑道：「前陣子薛姑娘打聽到外祖家的消息，想去探親，誰知路上遇到了兵，差錯才到南源來的。如今外頭著，薛姑娘才想在南源待一段時間，不然我們哪裏聽得著的琵琶。」

徐問：「什麼時候來的？」

夥計想了下：「一個多月前？或者兩個月。來的時候並無人知曉，後來人認出來，才公佈份的。」

徐點點頭，時間對上了。

外頭徹底靜了下來，夥計知道演奏要開始了，不敢再說，指了指窗外，便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金彤嘀嘀咕咕：「說的這麼神，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厲害。」

們探頭去瞧，高臺上已經擺好了樂，有拿雲板的，也有執竹笛的，卻沒有抱琵琶的。

「誒，哪裏呢？」眾人四搜尋，也沒瞧見符合形容的子。

雲板一聲響，演奏開始了，竹悠悠帶出前奏，倒是悅耳聽。

高思月道：「該不會本沒來吧？裝神弄鬼的。」

話剛說完，對面二樓雅間忽然甩出來一張紅綢，斜斜向高臺垂落。

兩個壯仆高高躍起，接過紅綢這端，用力拉直。

場中響起驚呼聲，眾人抬目看去，卻見窗口出現一名紅子，手中抱著琵琶，足尖點著紅綢，迎風而來，彷彿仙子臨世。

當落在高臺的瞬間，琵琶聲也響了起來。

這出場方式，聞所未聞，酒樓立時響起震耳聾的好聲。

徐這邊，們也被震了震，片刻后，金彤才道：「這個薛姑娘，還會想的，這怎麼做到的？」

「是啊，綢布那麼，怎麼踩？」高思月也很興趣。

兩人討論起來。

徐目一瞥，瞧見對面雅間閃過一片角。

心裏閃過一個念頭，問高思蘭：「你們府里最近好吧？好久沒去你們郡王府玩了。」

高思蘭笑道：「你想來隨時來呀，難道還不歡迎你？」

徐笑瞇瞇：「這不是怕不吉利嗎？我父親還病著呢！」

「這有什麼？我們家又不是那等窮講究的。」

徐順口問起：「王爺最近都在府里嗎？」

高思蘭還沒說話，那邊高思月過來：「我父王最近忙著呢，也不知道幹什麼，總往外跑，母妃問了好幾次，都要吵架了。」

「阿月！」高思蘭想制止，這是父母房裏的事，怎麼好說給別人聽？

然而徐接了句：「這有什麼？咱們總想出來玩，想必王爺也是一樣的。」

高思月就把姐姐拋到腦後了，撇了撇，道：「難不他也來看薛姑娘彈曲兒？」

「也許呢？」徐說到這裏，便收住了。

這位薛姑娘大概真彈得好，再加上貌如花，客人們如癡如醉，時不時好，佩飾珠寶不要錢似的往高臺上扔。

徐這邊，幾個小姑娘欣賞不來，就嫌煩了。

「好吵啊！琵琶聲都聽不清楚了，他們什麼好？」

「他們不是聽曲兒的，就是看人而已！」

「沒意思，咱們玩點別的吧！」

徐提議：「那就投壺吧，這會兒再走也不合適。」

們應了，命夥計拿壺和箭來。

這個遊戲，金彤向來擅長，拳掌，揚言：「今天一定要把你們都贏了！」

高思月不服輸：「我先前在家練了好久，一定贏你！」

「那就來。」

「來就來。」

們兩人果然不相上下，爭得面紅耳赤。

徐笑了聲：「你們爭什麼？最後贏的還不是我？」

金彤和高思月立刻放下爭端，聯合起來。

一個道：「你倒是會說大話，都還沒投呢，就先吹上了。」

另一個說：「想吹，先投了再說。」

徐接過箭支，比劃了兩下，道：「投壺中不算什麼，今天給你們玩個新鮮的。」

「什麼東西？」

徐抬起目，看著對方那個雅間。

「投壺裏太容易了，我投到對面去。」

金彤和高思月對視一眼，都不相信。

兩個房間距離可不近，們都不認為投得中。

徐就道：「那我試試，如果投中了，你們倆都得認輸。」

金彤想了想，同意了：「好，你要投中，今天就算你贏。」

高思月也沒意見。

徐拿起箭支，瞄準對面，擲了出去。

百發百中的箭，用來投壺，簡簡單單。箭支離手，劃出一道弧線，準確地進了對面的窗口。

「咣當」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被砸中了。

接著，有人氣憤地出現在窗口，喝道：「誰啊？玩投壺擲的嗎？」

高思月一看，傻眼了：「這，這不是孫勇嗎？他怎麼在這？」

孫勇是父王邊的侍從。

高思蘭反應過來，臉一白：「難道對面是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