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江桃是夜班,中午真的去找好姐妹方蕊吃飯了。
不想外婆太擔心,只能跟方蕊吐槽張。
方蕊氣得不行:「怎麼有這麼噁心的男人,你當初就該一注廢了他!」
江桃:……
說完氣話,方蕊也替江桃發愁:「如果他只是去醫院堵你,上糾纏一會兒,這種能報警嗎?」
江桃:「我查了,只要他影響了我的正常生活,都可以報警,但張現在這種程度,警察應該只會調解。」
方蕊:「他能做出這種事,肯定是個沒臉沒皮的,就怕他惱怒,事後變本加厲。」
江桃本沒什麼胃口。
方蕊看著愁眉不展憂心忡忡的臉,想到了們讀高中的時候。
江桃長得好看,又過於文靜,當時班裏就有男生喜歡課下去找江桃問問題,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
江桃會給他們講題,但如果男生們表現出追求的意思,江桃一律拒絕。
學校里還是比較單純的,有家長、老師震懾,男生不敢太過分,可到了社會上,遇到張這種不尊重生意願還自以為多浪漫多深的無賴,江桃是冷臉拒絕,基本沒有什麼震懾力。
報警容易加深矛盾,如果能有其他辦法讓張自己放棄就好了。
「我跟我堂哥說說,讓他假裝給你當一段時間的男朋友?」方蕊找到一張堂哥的照片,讓江桃看。
方蕊的堂哥也是一米八左右的大高個,看起來爽朗,只是清清瘦瘦的,真打起架來,大概打不過張。
江桃怕張手,萬一出什麼事……
「還是不麻煩了,再說我們護士長給我介紹了一個,周末還要吃飯。」
方蕊啪地放下手機,抓著江桃的手一臉興:「有這事你怎麼不跟我說,快快快,照片給我看看,我替你參謀參謀!」
江桃尷尬:「沒有照片,周三吃飯前護士長只給我看過一張照騙。」
方蕊:「都見過一次了啊?又約第二次,這位看起來有戲?」
江桃搖搖頭,小聲解釋道:「他長得太兇了,電視里那些黑老大你見過吧,他比那些人更像老大……」
方蕊心跌宕起伏地聽說完來龍去脈,先想到一個主意:「這不正好嗎,咱們以毒攻毒,下次張再去堵你,你就曹安來接你,小流氓遇到黑老大,嚇死他!」
江桃:「我周日都要拒絕他了,再利用人家不合適。」
方蕊:「幹嘛要拒絕啊,先試著接接,如果他真像護士長說的那樣,只是天生老大臉,格人品方面都很好,那你有個這樣的男朋友,多有安全。」
江桃:「你說的輕巧,信不信我現在他過來,你見到真人連句話都不敢說?」
方蕊:「不信,有本事你馬上,誰慫誰發紅包。」
江桃認慫,低頭吃飯。
方蕊的腦袋:「別裝頭烏,張這事,你到底準備怎麼辦?」
江桃:「再看看吧,我們護士排班不規律,他也不是次次都能堵到我,也許白跑幾趟就死心了。」
方蕊:「那你小心點,看到苗頭不對趕報警,隨時也要通知我。」
江桃點點頭,安全肯定要放在第一位。
方蕊:「還有,今晚我送你去醫院,明天你下夜班我再過去接你。別跟我客氣,工作日我送不了你,這兩天怎麼也要給你當護花使者。」
幾句話,江桃紅了眼眶。
.
晚上七點多,方蕊直接把車開進和平小區,在五棟樓前接了江桃,再把車開到醫院地下車庫,一直將江桃送到普外科的住院病區。
病區外並沒有張的影,晚班也沒有安排值守護士。
江桃翻出門卡,抱了一下方蕊:「你快回去吧,明早也不用來了,張真來堵我,我蹭同事的車。」
方蕊答應得很痛快。
結果周六七點半,江桃收到方蕊的消息:我在下面大廳晃了一圈,這個是不是張?
消息跟著一張照片,有個男人拎著一份早餐外賣靠著大廳牆壁,低頭玩著手機。
江桃熬了一個夜晚,本來犯困的大腦都在認出張時變得無比清醒,清醒到發冷。
回了一個「是」。
方蕊:他怎麼知道你今天下夜班?
江桃還要接,讓方蕊去車裏等,等會兒見面聊。
八點多,江桃換完服走出病區,發現方蕊就站在外面。
「臉這麼差,熬夜熬的,還是因為張?」
方蕊挽著江桃的胳膊往外走,低聲說話。
江桃心煩意:「都有吧,值守護士也很煩他,不會我的排班,但他之前住院那麼久,可能也猜到我的排班規律了。」
三班排,知道上一個班,基本就能猜到接下來兩個班的時間安排。
方蕊:「我想去大廳罵他一頓,讓他知道你也有人撐腰,不然他還真的無法無天了。」
江桃反抱住的胳膊:「別去了,讓他白等。」
電梯里人多,到了一樓,江桃故意站在方蕊後,等其他人出去了,再直接去地下停車場。
「剛剛我看見張了,等在電梯廳對面,長得真油膩,我早發現了,男人都特別自信,長那樣也好意思來糾纏你。」
坐到車上,方蕊還在吐槽張。
江桃蔫蔫的。
方蕊腦袋:「算了,先不想,回去好好睡覺,睡醒了咱們再聊。」
江桃抱住的手,往自己臉上了。
有朋友真好。
方蕊把江桃送回和平小區,跟外婆打聲招呼就走了。
江桃在醫院吃過早飯,洗個澡出來,發現外婆都幫把窗簾拉上了,床頭柜上放著一對兒降噪耳機。
「快去睡吧。」
江桃再抱抱外婆,手機設靜音模式,一頭鑽進了被窩。
的疲憊讓迅速陷了沉睡。
醫院,張一直等到九點都沒有見到江桃出來,不耐煩地去了樓上。
每天住院部都有親友來探病人,住院樓可以自由進出,只在病區外設了門。
「我找江桃。」張臉沉地看著值守護士。
面對這樣的壯漢,值守護士也不敢太,公事公辦地道:「今天休息。」
張:「不是夜班嗎?」
值守護士:「下了夜班就休息啊,早走了。」
張:「騙人吧,我一直在下面站著,本沒看見。」
值守護士:「那我就不知道了。」
這時,電梯門打開,有幾個男醫生過來了,護士長王海燕也在。
王海燕看見張,臉一沉。
張也認得,提著外賣肩而過,走到電梯廳那邊,但好像沒有要下去的意思。
王海燕讓醫生們先進去,低聲問值守護士:「怎麼回事?」
值守護士:「又來找江桃。」
王海燕:「小桃呢?」
值守護士:「早走了,朋友來接的,應該走的地下車庫,那人沒撞上。」
王海燕:「男朋友?」
「的,閨吧。」
.
江桃一覺睡到了下午五點,渾懶洋洋的,睡醒先拿起手機。
護士長發了一條消息,讓睡醒打個電話。
方蕊半小時前問醒了沒。
江桃眼睛,坐起來,先給護士長撥過去。
王海燕:「睡醒啦?我這邊忙,上午看見張又上來找你,小桃你怎麼想的,會給他機會嗎?」
江桃:「怎麼可能,他再這麼糾纏我都要報警了。」
王海燕:「行,我明白了,你保護好自己,有需要隨時找我。」
電話很短,江桃心裏卻暖呼呼的,護士長在工作上非常嚴肅,偶爾都能把同事訓哭,但如果哪個護士被病人刁難或在醫生那裏了委屈,護士長也會堅定地為們撐腰。
再跟方蕊聊了一會兒,江桃拉開窗簾,穿好服出去了。
外婆在廚房,準備著兩人的晚餐,看到江桃,只管去洗臉,不用來幫忙。
江桃開玩笑:「說是回來照顧您,結果還是您照顧我。」
外婆:「這多好啊,說明我還幹得,我不得這輩子都沒有要你伺候我那一天。」
江桃笑笑。
吃飯的時候,外婆問:「明天休息,有什麼安排嗎?」
江桃:……
糟糕,差點忘了還要請曹安吃飯!
「小蕊約我去逛商場,該買./春裝了,您要去嗎?我也給您買兩。」
「我才不跟你們去,你們好好玩吧,工作都那麼忙,難得放鬆放鬆。」
飯後,江桃陪外婆去了小區北面的廣場。
老大爺老太太們神抖擻地跳廣場舞,江桃坐在長椅上,給曹安發消息:明天我請客,還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
曹安:我喜歡吃,烤、火鍋、海鮮都可以。
江桃看到回復,鬆了口氣,真怕曹安發一個「隨便」、「都行」、「你看著安排」之類的。
烤上次吃過了,江桃搜索本市好吃的火鍋、海鮮餐廳,分別發了兩個給曹安,讓他選。
曹安選了一家牛火鍋:明天十一點,我來接你?
江桃:好啊,還是東門,麻煩啦。
曹安:不客氣,明天見。
江桃回了一個微笑表,確定曹安不會再回了,往後靠到椅背上,閉著眼睛呼口氣。
一個張已經很麻煩了,希曹安這邊能順順利利地斷掉。
.
方蕊知道江桃周末有約會,在超級旺盛的好奇心的驅使下,非要來和平小區見識一下什麼「老大臉」。
江桃不可能給介紹曹安,只方蕊提前過來蹲守,過完眼癮自己離開那種。
方蕊十點半就來了,拎著一份茶假裝在東門這邊等朋友。
周末休息日,小區里的居民、車輛進進出出。
方蕊戴著墨鏡,暗暗注意所有可疑人。
到崗沒多久,一輛黑吉普越野車緩緩停了過來。
黑吉普!
方蕊從斜前方的方向看過去。
過車前玻璃,看見一個男人坐在駕駛位,看看手上的腕錶,再看看小區門口。
方蕊:……
突然,那男人看向了。
方蕊渾一激靈,雙手捧著茶,僵地進了小區。
太可怕了!這樣的男人還敢見第二次,小桃護士真心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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