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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篇·光華記》Chapter 0018

有人說過,面對死亡的哭泣是沒有意義的,但是當眼淚掉下的時候,應該慶幸,自己也可以擁有並付出如此珍貴的東西。

因為翎還沒死,碧相信著,每天陪伴在側的人失去蹤影也不過是短暫的別離。但,終有一刻,當夢醒來的時候就會發現,「真實」竟如此可怕。

回首,邊的人一個個消失在眼前……沐代,聖鹿,翎……

那樣無悔的神,縱然面對死亡仍然一笑置之的樣子,令自己……無地自容!

為什麼要犧牲?為什麼不好好的活下去?為什麼要無私到令人如此心痛?!碧問那些離去的人。自己一直是快樂的代表,從來不哭不惱,被罵白癡仍然在激上蒼賦予生命,卻無法面對別人的死亡和傷痛。

難怪好多人都在說,這個國主,太稚,很失敗。

沒有去看碧的眼睛,所以無法窺破眼底流的悲哀。相夫仍舊不理,悶悶的惱著,玉靈不敢靠近,知道這時候的子只有一個人靜靜的,才不會氣傷自己。

「不去嗎?」然輕聲的問,看了看紅髮主的背影。

碧垂下眼簾,兩顆晶瑩的淚珠滾落,搐,不由己的微微發抖。

然看著晴尊無聲悲泣的哀痛模樣:「碧……」

「你……你你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哦!要不然這丫頭就沒命了!」

果兒手裏的刀不停的抖,搞得從容膽戰心驚:拜託你不要抖好嗎?人命在上面啊!

其實從容清楚,是害怕一步步跟著自己的赤火霸王。雖然大哥他滿臉的不屑,可果兒還是寒戰連連,旋鷹的手一直沒有離開頭部,儘管得不再艱難,但臉沒有毫好轉。

「還有你!」見他也跟得了,果兒開始沒命的大:「不要靠近!離我遠一點啊!可怕的傢伙!連自己人都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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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怕這樣就把人放了,否則呆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你啰嗦!我要和旋鷹安全的離開這裏!你乖乖合作!放我們出城!」說著刀刃再次一分。

從容覺自己的表皮已經被劃開了,虛汗從指尖滴落。

已經快走到至尊聖殿了,從容的擔心減了一分,是赤火霸王故意把人帶到這裏的!因為果兒本不認路,天真的以為為天地盟一員的赤火霸王會輕易的放過這些……

殺害了他同伴的兇手!

可是果兒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天真,當一眼看到「至尊聖殿」幾個大字時,竟一把拽起從容跳到了一棵大樹上,沖著下的赤火大聲怒吼:「混蛋!你敢耍我!讓你把我帶出城!居然領來至尊聖殿!你什麼意思!」

哇!刀子要割下來了!明顯在用力!從容連氣都不敢了,活活憋出一的汗。

「你以為……在我們凝城搗了就能這麼輕而易舉的走掉嗎?」他的目逐漸冷卻,一火焰般強烈的殺氣焚燒起來:「你們這群混蛋!老子今天非滅了你們不可!」

剛剛吼完,後的挾持者忽然全僵直,木偶般的從樹上摔墜下去。

赤火起先愣了一下,接著飛躍起,將從容一把帶下了樹。

「怎、怎麼回事?」果兒摔得不輕,畢竟是年紀尚小的孩。

「切!誰要你多管閑事啊!」

誒?赤火在和誰說話?一副很不耐煩卻又識深知的口氣?連旋鷹的表都出現了些微的變化,從容斷定,那是震驚的淺兆!

「你什麼時候?……」果兒用力掙紮起來,現出千百條細而晶瑩的冰的捆綁住各個活的關節。

「原來在這裏……」清逸悠遠的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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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容訝異的回過頭,繼而看到了一張陌生的臉孔:深,齊頸墨發,材纖長,十指的指尖出數細到幾乎看不清的冰線。

「碧……」從然的表可以看出,心疼碧,尤其是看到一向堅強樂觀的此時卻哭得如此痛苦,如此頹敗。

玉靈碧的握著手裏的鑽石,記得那是當初攻國都以前,遠在青城花都時,碧為了慶祝南北兩隊重逢而用法創造的傑作,翎當時還笑著說:「只有碧姐能把碳變鑽石。」

此後,這顆鑽石了「之契約」,只要同在,便一定隨攜!

然而到頭來,翎還是放開了手,不再握這份「約定」,這樣的念頭不住的穿梭在思緒里,令碧痛不生。哭得更加慘痛,恨不能與之同去。

「對不起,碧姐。」一聲輕輕的呼喚,才終於讓這個暗自悲泣的子抬首,晶瑩的眼眸里依然是那悉的純凈。

頸上短髮漆黑如墨,劉海止於眉上,眉下那雙眼目冷峻勝似黑夜,細長、深邃。曠野一樣悠遠的神,安逸、靜雅。

這就是新面孔給從容的最初覺,是個到極致的男子,不食人間煙火的俊逸和飄渺,當真與眾不同。

男子手上的線微微扯,使果兒更加難以挪移。

「怎麼?你剛才和手了?」赤火沒看上去那麼頭腦簡單。

「在冰河宮打了一架。」

「翎的事你聽說了?」赤火的語聲低而凝重。

「否則也不會出來……」往前走了幾步,黑髮男子的口氣平靜淡漠。

「嘿嘿……」果兒看看他,突然笑了起來,不過大家都沒有看到。

從容不得不慶幸自己的命大,到現在還沒斷氣,真不知是託了誰的福!

果兒拍拍的肩,很自然的問幹什麼,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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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竟然又被挾持了!」

赤火和蒼棱驚了一下,已經來不及救人了。

只聽果兒嘻嘻的說:「你以為憑這幾就能捆牢我嗎?真是失算呀,傀儡師大人~」

沒有拿刀,用手指掐住了從容頸上的兩位,使人彈不得。

赤火拍拍頭,懊惱的想剛才不該大意的聊起天來。

「真是天助我也!你們快放我們平安出去!要不然!呃……」話音戛然而止,掐著從容的手指突然抖起來,接著冰冷的僵住,果兒的眼睜得大大的,難以置信的瞥向後……

那個襲擊自己的人!不是蒼棱、不是赤火、也並非旋鷹,而是……!

那樣的純凈,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與自責。

「碧姐對不起,你對我這麼好,我還說出那樣的話傷害你,我簡直不是人……」

不知何時子已經站在了跟前,自己的脆弱和悲痛毫無掩飾的進的思緒,令如釋重負……

怎麼可以懷疑碧姐?我真是糊塗。

「碧姐,不要哭了……」這樣說著,明明想出笑容給看,可一開口淚珠就這麼不聽使喚的掉下來:「碧姐對翎的我最清楚了,對不起,我這樣冤枉你,實在是該死!你不要當真,只當是芙菱說的那樣,我是瘋了才胡言語……」

掏出帕子的淚花,自己的臉上卻清流縱橫:「對不起……」

子……」們哭作一團,毫不掩飾的宣洩心裏的悲痛。

對於子來說,翎和碧都是無可取代的存在,對一向敬和喜歡的大姐說出那樣的話,現在想想又何嘗不是在割自己的心?

「原諒我這個不懂事的麻煩,你給予我無盡的幫助,我卻總是在用不理解回報,真的該死!」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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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容還詫異果兒聲音里出現的變化,後背就有了潤的覺,撇頭一看,立刻嚇得呆住:藍擺上紫傾瀉一片,涔涔流下,滴到地上就變了鮮艷的紅。

莫名的恐懼襲來,從容看向果兒,發現的表更加蒼白,低頭,一把染的劍刃穿,臨近自己的前,只不過它穿的……是果兒的

果兒的裏噴薄了一口鮮出來,倒地,無法再言語。

「真的很危險呀!」

從容再次怔住,多多?!

他手裏持劍,一臉無的冰冷,用極不協調的溫和口氣問道:「兩位城主,你們沒有傷吧!」

「開玩笑!」赤火說道:「我怎麼可能傷啊!尤其是這種弱者。」說罷瞟了一眼地上的敵人。

多多展開笑臉:「是呢,沒有人比你們更可靠了……」丟掉沾滿鮮的長劍,多多笑著走向從容:「從容,你沒事吧。」

「你……你殺人了……」從容用很小的聲音害怕的說著。

他先是一愣,然後聳肩笑道:「如果不手,你就會有危險,而且還會給各位大人造困擾,所以……沒法子呀。」

是為了救麼?……知道應該激,可是這樣的覺並不好。

「那麼……」多多走向另一個,殺意從圓圓的眼瞳里閃過:「兩位城主,容許多多再除掉一個禍害吧!」

旋鷹敏的倒退一步,舉起了破壞力極強的那把短刀。

「停手。」蒼棱的冷峻年突然出聲:「一切等審問完后再做理,把這兩個人先帶去晴尊那裏。」

「沒那個必要吧,蒼棱城主。」令人驚訝的是一向聽話隨分的多多並不認同上級的吩咐,而是一臉無害的笑:「直接理掉比較妥當,要不然翎主可就白死了……」

眾人一震,多多繼續說:「我不知道各位的心,只是我現在無法平復自己……這些人殺害了我最尊敬的人,我……不能原諒!」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平靜,令人費解的是那洋溢了滿臉的笑容:「所以,誰也別想活著離開!」

所謂的笑容,卻在狠狠刺痛著別人的心,每一顆為翎到悲痛的心!

「別……別……聽他的……」

笑容凍結在臉上,多多低頭看向、聲音的來源,滿眼愕然。

名為果兒的孩滿眼不甘,拼儘力氣往外吐字:「多……多,你……別想……騙……騙人!你……你才……是……」

多多的側臉只有從容能看見,從驚異到恐懼的全過程一的闖的眼睛,縱然天愚鈍,也已經明白了□□。

「死到臨頭還要信口開河嗎?」多多撿起那把劍,指向果兒:「死吧!」

「慢著!」

多多本不打算多耽誤一刻,劍刃直刺喋滿地的

「鐺!」赤火一個石子飛來,打掉多多手裏的武:「蒼棱說的有道理,先審然後再定罪,多多,你也不希冤枉了誰吧,找到真正殺翎的兇手,才能告他的亡靈。」

「赤魘城主說的是呢。」多多的眼睛蜿蜒兩道弧,滿面:「那就這麼辦吧……」

跟著城主們往前走,從容回頭看後的多多,他面無表,眼中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晴尊大人。」站在眾上主之首的這名子,古銅大波浪長發恰到好的綰一個髻,無劉海的髮式顯出端正完的臉型,態飽滿,高突出,一襲黑棕的披風恰到好的包裹在表,突出了玲瓏有致的段和那種高貴人、傲然獨立的氣質:「已經鎖定了敵人的逃跑方向,是否繼續追趕?」

「當然要追!」相夫子上前一步,口吻難以平靜:「碧姐!讓我去!讓我去把那些人追回來!」

子,給助賢吧。」

「不!讓我去!」剛強好勝的人哪肯輕易的妥協?

「啰嗦的傢伙。」助賢冷冷的丟下一句,隨後消失。

子意追上,被風揚一把扯住:「你這樣激,去了也只會壞事,老實等著吧。」

「可是……」看到風揚的表子嘆了一口氣,向來對大哥的話難以抗拒,就連碧姐都沒讓自己聽話到這種地步。

「好了,大家就『耐心』等待吧……我絕對不會饒過傷害我家人的人……」

或許很多人還並不了解碧的為人和,否則,當聽到講出這樣的話時,任誰都難以置信。

多多沒有跟進至尊聖殿,從容知道他的心不好,就一直靜靜的陪在邊,畢竟……他們是一路的人……

他走過曇園,在幽冥樹上坐下俯,表平靜而麻木。

那時候,對於他來說世界是冰做的,看起來很純潔,卻冷的可以凍僵人的……和靈魂。

是什麼覺,只有一個人真正會以後才知道,人最初的「夢想」不過如此。

小小的軀被一層單薄的麻布裹著,還是有皮在外面。

這個世界是冰的,純粹而麗,總能看到來這裏賞的遊人。可它越是麗,自己就越難過,甚至憎恨。真實……並不似人們所講的那樣表裏如一。

記憶里的真實,在那樣一個純潔冰冷的世界裏,不過是不停凌的殺手,即使原本擁有的可貴,終究也會隨著這樣的世界腐化變質。

偶然得到了別人吃剩的食,也會在一瞬間覺得世界好,可是還沒有張就又被無的剝奪了。

活下去!只是想活下去!難道這樣平凡的願世界都不允許他實現嗎?憎恨,他有權利憎恨!

掌打向搶奪自己食的飢者,瘦小的即刻遭來一頓痛打,他知道,搶奪者和自己一樣難,不過看來,那樣的人只是比自己更加悲哀而已。

打吧、打吧!這個世界原本就是這樣,弱者註定要被欺負,註定要帶著強者給予的慘痛過活,人只有一種結局才是平等的,那就是死。

已經無法活下去了,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填飽肚子,死,才是最好的解

只有四歲的男孩靜靜的合上了眼。沒有哭泣,他只是在等待離開這個麗而冰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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