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臨時別院中,曹信人安頓好鄒夫人後,回到書房寫了兩封信,安排人送給軍師程昱和主薄玠。
在信中講述曹洪帶兵包圍張綉府邸,強索鄒夫人之事。
他認為這種事傳出去對曹老大名聲不好,希兩人去勸勸,勸曹老大以周公召公為榜樣,潔自好做個好丞相。
待送信人離開后,曹信下鎧甲,準備洗個澡。
哆哆哆~
門口傳來幾下叩門聲。
「進來!」
他以為是僕人送來熱水,只是等房門被推開,鄒麗娘端著食盤,邁著蓮步款款而來。
「夫人怎麼來了?」
曹信略顯訝異。
鄒麗娘微微一笑,還未開口,腮邊便升起一抹暈紅。
「將軍,聽說將軍尚未用過晚餐,妾自作主張,借用院中廚房,為將軍做了一碗湯丸,請將軍別嫌棄。」
曹信打量了兩眼書桌前的人,俗話說得好,燈下看人,越看越;要想俏,一孝;會做飯的人最。
而眼前的人三樣都佔全了,一素白的長,被清理過的面容顯得更加清麗可人,一顰一笑似乎都能擊中男人的肋。
鄒夫人被他看得臉頰染暈,卻倔強地迎著他的目,「將軍猶豫,可是擔心妾在湯丸中下毒?」
曹信哈哈大笑,忽然停住,「確實如此。」他的【抗】不高,沒到百毒不侵,因此在吃食上會格外小心。
鄒夫人神略顯委屈,拂起袖子,出一截白玉似的皓腕,用木勺在湯罐里盛出一小碗,雙手端著小碗,輕輕呷了兩口。
「將軍,可放心了?」
鄒夫人放下小碗問道。
曹信微微點頭。
鄒夫人鬆了口氣,拿起另一隻小木碗,準備給他盛湯。
「夫人,聽說有一種下毒的方式是在碗口抹毒,請夫人用你的碗給我盛湯。」
鄒夫人愣了下,臉上閃過一惱,眼圈頓時紅了。
「呃,夫人別哭,只是開個玩笑,哈哈~。」
曹信接過木勺,盛了一碗,也給鄒麗娘的小碗裝滿。
「夫人也再吃點,湯還有很多。」
鄒麗娘靜靜盯著他,眼睛眨也不眨。
曹信聳聳肩膀,端著碗喝了口湯,滿意地點點頭,「夫人調羹的手藝很不錯,比許都廚做的湯更鮮,多謝夫人了。」
鄒麗娘低下頭,端著小木碗低聲絮語,「近些日子將軍常來張府練武,下面人經常稱讚將軍,說將軍是個正人君子、偉丈夫、大英雄,可將軍卻在欺負一個弱子。」
曹信略尷尬,打著哈哈笑道,「是他們看錯了,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大英雄,而是一個土匪頭子。想當年我在青州徐州混的時候,沒錢糧了就下山劫掠富戶,青徐地區大戶人家當我是禍害,稱我為曹賊,哈哈,我這種人怎麼可能是君子?」
「將軍不可妄自菲薄。」
鄒麗娘抿著丹,輕輕說道,「妾聽說將軍只打劫為富不仁的大戶,每次只要錢糧鹽鐵,不害人命,將軍還幫當地滅掉很多山賊和流竄的黃巾軍,救下無數人命。」
「咦,你知道多的。」
曹信大笑道。
鄒麗娘臉微紅,「聽說前年曹丞相征討徐州,準備屠城,是將軍犯言直諫,說得民心者得天下,民可載舟亦可覆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能說出這種話的人,怎麼會是壞人。」
鄒麗娘角帶著輕笑。
曹信哈哈一笑。
在初平三年192年,曹平定青州黃巾軍,獲降卒三十餘萬,收其銳,組青州兵,又幫助袁紹打敗劉備、單經及徐州牧陶謙諸軍。
因此跟陶謙結下樑子。
在初平四年春,曹在匡亭大敗袁、黑山軍、南匈奴,而徐州牧陶謙趁著曹後方空虛,率軍攻兗州南部的任城,差點搞得曹丟掉老巢。
曹率軍征討陶謙,攻克徐州十餘座城池。
也就在那一年,陶謙派人追殺曹家人,要不是曹信及時出手,曹家人會死掉一半。
兩家結怨更深。
隨後兩年雙方手不斷,互有勝負,直到陶謙在初平四年去世,曹又跟劉備呂布打。
由於徐州人口多,管理難度極大,比較耗費兵力。
打下城池后,曹想要屠城,一了百了。
曹信覺得屠城太殘忍,反正他下不去手,於是他抄來很多名言向曹進諫,勸他不要殺人,容易失去民心。
曹聽了也沒全聽,只要城中有人敢暴,曹依然會舉起屠刀,毫不留。
曹信搖搖頭,多喝了一碗湯。
鄒麗娘挽著寬袖,主幫他盛湯,纖纖素手調羹湯,香味俱全,不讓他食指大。
「將軍!」
廖化在門口喊道。
「何事?」
「將軍,曹洪來了,還帶著丞相的手令,要將軍快些把鄒夫人送到丞相。」
廖化說道。
啊~
鄒夫人手一抖,木勺掉進湯罐里。
「夫人安心,一切給我來。」
曹信勸一句,對著門外的廖化說道,「元儉,告訴曹洪我睡了,不能接令,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兄弟們上院牆,張弓搭箭,誰敢闖門就誰,別要害,傷即可,大不了賠他們一些湯要錢。」
「是,將軍!」
廖化抱拳離開。
「將軍,如此做法,會不會被丞相責罰?因為妾的緣故讓將軍罰,妾百死難贖。」
鄒麗娘抿著紅輕泣到。
「怎麼又哭了?」
曹信拿出塊帕遞給,「放心,我和丞相是兄弟,關係絕對比你們想的要親近,別說一份手令,就是軍令,只要有不對的地方,我也敢違抗,事後最多挨幾句罵,問題不大。」
「將軍不可大意。」
鄒麗娘疊著帕輕聲道,「老話說分越用越薄,將軍雖是丞相兄弟,還是別太大意,常常跟丞相發生齷齪,對將軍不好…是麗娘多了,將軍智慧過人,哪需要我這個小子多。」
曹信看了看,輕輕一笑,站起來問道,
「麗娘可願為我卸甲?」
「啊?」
鄒麗娘臉瞬間通紅,曹信上只剩下甲和,幫他甲會顯得太親,一般只有房人會做這種事。
「將軍可是在開玩笑?」
曹信搖搖頭,著人紅玉般的面容,如盛開的紅玫瑰,他邊解著甲的繩帶邊說道,
「生在世,對人來說,生的太過漂亮,註定會命運坎坷,有的人選對了男人,安餘生,有的選錯了人,繼續顛沛流離,或者孤獨終老。
而更多的時候你們沒得選,這次看在夫人為我煮湯的份上,我給夫人一個選擇的機會,你可以選擇回張府,去丞相府上,或者留下,我都能幫你實現,你有一夜時間來考慮你的未來。」
鄒麗娘的臉由紅漸漸變白,沉默片刻,緩緩起,鼓起勇氣走到他前,幫他解開甲的繩帶。
曹信輕輕一笑,了滾燙的臉頰,
「恭喜麗娘,你選對了。」
鄒麗娘低下頭,臉更紅了。
曹信哈哈大笑。
「將軍,熱水準備好了。」
老僕在門外喊到。
「送進來!」
隨著房門被打開,從院外傳來一陣罵聲、怒吼聲,還有慘聲,曹信搖搖頭,重新關上房門。
有廖化幾個守門,他很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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