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探!”
這已經是第三批哨騎,唐軍的將領習以為常,他們的主帥一向如此謹慎。
軍帳中的“龔”字軍旗赫然顯眼。龔起,這名天下皆知的青年戰神正是北唐虎帥——龔起。
“大將軍,末將的火雲騎已在帳外集結。”
“大將軍,末將的金剛步軍也集結完畢。”
龔起麵如冷星,沉默時的神猶如皓月不可參,僅僅說出:“再等。”
“報——西邊發現大批商軍。”
龔起驀然起,氣勢如虹:“傳令,全軍集結,進攻鄴城。”
“是!”眾將齊聲應道。
七萬唐軍在發現商軍主出擊進攻胡軍後,全軍境直指鄴城。天賜良機,龔起再三確認後,豈能放過這種主營空虛的大好時機。
“大將軍,楊曠的大軍恐怕正在圍攻盟軍,我們真的不去......”說話的是龔起最得力的戰將龐,他有些擔心胡軍的安危。
“不去,此次南征,再不攻下商國北部的屏障鄴城,又得等上一兩年休養生息,到時他們卷土重來,豈不又是一場戰。”龔起毫沒有救援的意思,執意要取鄴城。
龐不再發問,他跟了龔起五年,又怎會不知道他的想法。鄴城雄踞河北,是商國的最後一道屏障,隻要拿下,再行南征,就能直搗,攻滅商國。
“楊曠不通兵法,想要逐個戰,貿然出擊,殊不知首尾不能相顧,留下一個空虛的重城,自取滅亡。”龔起不屑的自語,對龐道:“命你率兩萬火雲騎開進西側,以防商軍回援。”
龐接令離開,龔起紅甲黑袍馬立於大軍中,著龐大的攻城械,自信的笑著,鄴城,已是囊中之。
........
........
另一邊商軍正在圍攻胡軍,在楊曠下令留出一道空擋後,原本抱著死戰的胡軍騎兵像是發現了活路一樣全部奔向空擋,隻跑不戰。
兩萬步兵終於殺到,在胡騎的屁後麵瘋狂殺,兩邊的商軍騎兵瘋狂衝鋒,胡騎既已無死戰之意,又逃潰之兵,自然迅速被大規模消滅中。
萬夫長的人頭被士兵送到了楊曠的麵前,他著表猙獰而死的萬夫長一臉冷漠,下令將人頭在軍旗上,好讓所有人,包括敵軍,包括商軍,都來看看這大好頭顱。
“上將軍,鄴城方向的烽火點燃了,好像是唐軍進攻了。”王英趕到了楊曠這邊,匯報著東邊向。
楊曠不為所,目盯戰局。王英可慌了,忙勸道:“上將軍不怕龔起拿下鄴城嗎?”
“怕?為何要怕?”楊曠不視線的嘟噥了句。
“鄴城若失,大商恐有亡國之威。”
“我知道,可本將,相信司馬將軍。”楊曠一筆帶過,籠統的糊弄道。
司馬元是個善戰的將才,龔起卻是更加恐怖的帥才,將帥不能同日而語。王英當下再勸:“上將軍,司馬元驍勇不假,可他麵對的是龔起,孰輕孰重啊!”
“囉嗦,本將就跟你明說了,隻要把這邊大勝了,龔起那邊,不攻自退。”
“上將軍另有安排?”王英聽到他這麽說才有些定心。
“嗯,你放心的去把胡人剿滅,其他的不需要擔心。”楊曠看著局勢差不多了,下令全力圍殺。
萬餘胡騎死傷大半,僅有千騎逃出。
“上將軍,是否立刻回援鄴城?”
“嗯,別急。”楊曠慢悠悠的來了騎兵營的幾名校尉,吩咐道:“你們率領所有騎兵,一路上做出要直搗胡軍主營的陣仗,切記,不可真打,就嚇嚇那幫胡人。”
“屬下遵命!”
王英淋淋的走來,看著騎兵絕塵而去,複雜的匯報到:“稟上將軍,此戰敵八千餘,我部損步兵兩千,騎兵近千。”
“很好,全軍回援鄴城!”
“上將軍且慢。”
“嗯?”
王英又道:“大將軍是讓胡人去向龔起求救嗎?”
“你還不算笨嘛。不錯。”
“上將軍在賭?”
“誰說是賭。”楊曠拍了拍口道:“龔起一定會撤兵,即便他不肯,唐軍裏的某些人,也一定會他。”
“全軍回援!”
......
......
鄴城的第一攻城戰已經開始,唐軍派出的第一陣攻城隊足足有五萬銳步兵,隨軍的還有十駕投石、一架攻城錘以及無數的雲梯。
司馬元親自帶領城三萬守軍在城頭迎戰。
黑的唐軍恐怖的向鄴城,城樓上的額弓箭手不斷向城下去的箭簇,開始堆積在城下。
唐軍鎧甲良,勇不懼死,訓練有素的帶著雲梯攻城錘來到城下,一切都在箭矢猛烈的況下做到,沒有一錯誤。
此時,遠的投石開始運作,巨大的落石轟然而至,城頭上瞬間被砸死幾十人,落石還砸碎了城頭上的箭樓。
雲梯趁著幾息之間的機會架上了城樓,無數的唐軍開始攀爬上來。司馬元下令向梯子上的唐軍砸石頭、潑燙油,儼然死守。
攻城錘不斷地撞擊著城門,落石不斷從天而降,雲梯上的士兵已有數登上了城頭。
唐軍的一名將軍先士卒也殺上了城樓,帶著士兵與司馬元等守軍展開殊死決鬥。
“在下唐軍江浩,誰來死。”
“我司馬元來領教!”司馬元掄起大刀衝了上去,兩撥隊伍隨後相擁廝殺。
........
........
“傳令,後方所有士兵參戰,一定要拿下鄴城!”龔起正準備親上前線做全力進攻,突然來了位胡軍的信使。
“王子派我來請龔起將軍救援。”
“救援?你沒看到我們快要攻下鄴城了嗎?”龔起有的態度決絕。
胡軍信使帶著哭腔說道:“五萬商軍圍殲了哈賴兒萬夫長的部隊,還不斷追殺,現在快到我們的主營了。請將軍看在兩國同盟的份上趕救援吧。”
龔起怎麽會放棄眼下大好的機會,他清楚胡人本不足為懼,若不擊敗商軍,給了敵人修生養息的機會,太不劃算了,於是當即再次拒絕:“不救,要麽就逃,要麽就戰,本將絕不會回援!”
“龔將軍你.......你不怕我北胡的十萬胡騎報複嗎!”信使見龔起拒絕,便開始威脅到。
“哼,別說是十萬,就是二十萬,敢打過來,本將就能要他們有去無回!”龔起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在他上馬時卻突然發現許多將軍趕了過來。
“何事?”
“大將軍,聽說胡軍正在被商軍主力圍攻?”說話的是行軍參知,負責監察軍隊的文職。
龔起沉默,他猜到了對方來意。
“大將軍,陛下給予大將軍七萬軍隊的兵權,可不是希大將軍一意孤行而誤國的啊。”參知聲淚聚下,勸說到。
“一意孤行?誤國?參知大人可知道鄴城是兵家必爭之地,此刻天賜良機,倘若不取,又不知要等上多年了。”龔起被說的有些惱怒。
“鄴城如何重要我不懂,屬下不通兵法,可卻明白如果激怒了北胡,南北兩線同時作戰,大將軍還能如此自信嗎?”參知句句在理,令人無法反駁。
龔起忍住心頭的怒火,並沒罵出來,倒是吼道:“若本將今日非要專斷一次,不救胡軍呢?”
“那麽屬下隻好,用陛下綬印來節製將軍,並上書彈劾將軍專斷獨行,唯恐誤國,罷了你大將軍的位!”
參知態度的強讓周圍的眾將很是不滿,武將對文臣的一子“君子氣”一向反,都起了不滿之心。
“本將——”龔起手都放在劍柄上了,卻是忍住了,沒錯,此時仔細想想商軍為何銳盡出,為何不顧鄴城,種種浮現眼前,龔起總算是想到了些什麽,隨即放聲大笑。
“大將軍這是何意?”剛才強的參知被嚇到了。
“好你個楊曠,果然還是一肚子壞水!哈哈哈哈!”龔起越笑越歡,鬆開握住劍柄的手,道:“傳令,停止進攻,回援胡軍。”
眾人全部傻眼,他們完全不明白剛才態度堅決的大將軍怎麽就突然就妥協了,連個緩衝都沒有。
司馬元聽到唐軍響起的撤軍號角,同樣一臉不解,又想起楊曠臨走時的囑托,頓時欽佩的五投地。他還記得楊曠說過的那句話。
“唯智者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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