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去年的十八歲年晚會後,伊麗莎白就不再在花園區、衛城山區等富人區居住。
那個夜晚,是舞會上最青春閃亮、最明艷人的「賽思公主」。
但也是那個晚上,流城發生了一宗慘案,一場大火奪走了城寨區上萬人的生命。
那場舞會繼續進行,大家在所謂默哀一分鐘后,馬上都歡聲笑語,談著球賽,談著下一場派對,談著誰為了什麼超凡者,這在他們圈子並不是。
剛剛逝去的上萬生命,本無人在乎。
伊麗莎白在舞會的中心點目睹這一切,看著看著,幡然醒悟。
自己這個新世界銀行賽思集團斯特林家族的小公主,從小錦玉食,住最好的社區,讀最好的學校,準備讀最好的伊旬湖大學……
伊麗莎白-斯特林,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舞會的中途,在噁心之中,然離去。
知道自己再留在那裏,就永遠都不會為自己夢想為的那種人。
即使伊麗莎白-斯特林有著超速檔的超凡天賦。
那是和那個頂層圈子的決裂,也是另一種人生的開端。
但現在,的「叛逆遊戲」似乎終於玩到了頭,那個圈子派人來收拾了。
在這一大清早,在這間位於江谷區的小公寓裏……
事就那麼發生了,在吃著早餐,看著電視新聞,完全沒有接任何超凡設備,更沒有接心靈網絡。
突然間,彷彿因為神經超速以至於人格解,全然無法反應,也無從反抗。
超凡能力失了效,心臟的跳都停歇了。
一碗燕麥傾倒地板上,狹小房間中堆積如山的書籍、資料、歌曲磁帶、錄像帶……還有些始終不捨得扔掉的槍械玩,隨著的倒下,也全都倒塌七八糟的垃圾場。
電視屏幕的影像閃爍不定,周圍一切景象都被超速拖垮,的靈魂被穿了,像在殼而出。
公寓房間變得冰凍而遙遠,是清晨還是午夜,都混一團。
夜空正下著微微細雨,公寓樓狹窄過道的殘燈散發著朦朧的綠,線穿破了雨水向著遠而去,把整個流城也塗上了暗綠,像漫天的螢火蟲照亮了幽冥。
也給照亮前往幽冥的道路,直至瑰異絢爛的芒把淹沒。
的腦袋完全落別人的控制中。
,伊麗莎白-斯特林,「叛逆的賽思公主」,完蛋了。
「我看你老半天了,看你老半天了。」
嗞嗞嘰嘰、模糊不清的聲音,神莫名的話語,造一可怖的未知。
伊麗莎白不是沒有接過心靈網絡,不一樣,現在不太一樣……
奇異的影使只能窺見朦朧,那道幽冥主人的威厲影端坐在一張像是王座的長椅上,雙手拿著一個東西,看上去就像一位王者持著自己的權杖。
看我很久了?伊麗莎白頓時更一寒意。
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就被這未知存在看著了?
不知道對方看了多,是不是自己腦海里最深的信息都已經全然暴,連那些早已被自己忘卻的記憶,都一覽無餘地呈現在對方腦中。
嘗試的掙扎毫無效果,意識無可逃,絕的緒正在滋生。
伊麗莎白不得不承認,在這般強大的力量面前,如同學步的嬰兒。
「惡魔再強大。」但拒絕求饒,「也還是惡魔。」
「唔……」那道神影微微一,模糊的聲音又說:「你很討厭三藤公司。」
伊麗莎白皺皺英眉,「你說了,整個新世界銀行我都討厭。」
這一年來都在為一個更好的流城而奔波,今年的主要事務是跟隨市政部一群有志向的人,向法院發起了對三藤公司的反壟斷調查。
但這個以卵擊石的反壟斷訴訟,到底還是以失敗告終。
他們做的所有努力,掀不起半點水花。
而對方只要一手指頭,他們就會遊戲結束。
就像把從小照顧大的老嬤嬤警告的那樣:
「伊麗莎白小姐,三藤本不在乎你們這些把戲,但也不要玩得太過火了。為了表示對你的懲戒,家裏決定不再向你提供任何超凡方面的幫助,直到你想明白。小姐,還會哄著你的人不多了,你是難得的超速檔,不要浪費自己的天賦。」
「手吧。」這時候,伊麗莎白聲道,「流終將勝利!」
……
顧禾手上握著保溫杯,看著異中的那道影,他坐在沙發上不敢。
除了奇遇什麼的,他必須做好最壞打算,解離份障礙,即多重人格。
這個次人格應該剛解離不久。其實仔細地理一理,就會發現到很多端倪。
弗伊德認為,人的潛意識是雙的,沒有純粹的男或,都是主和被的結合。
他從穿越以來就不斷於被中,尤其是昨天看到很多裝牛郎,他的神被是人格形的溫床。
以榮格的「雙同」理論而言,則是他靈魂中的「阿尼瑪」從無意識中發了。
一個人格,顯然憎恨著三藤公司,而且有相關的被害妄想,這已經使自己陷某種被害境當中,都三藤害的,都這個世界害的……
這無疑是他不滿自困境的一種心理反。
那為什麼是三藤?因為他剛剛看了些電視新聞,野狗的對立面就是三藤那些有錢人。
剛才說什麼「調查」,意味著給自己設定的境角是一個三藤反壟斷案的調查人員,大概是警察、記者、法之類的英雄角。
描畫了這個可能的次人格的心理畫像后,顧禾更加腦殼疼,估計自己真瘋了。
瘋得越有邏輯,就瘋得越徹底。
怎麼就瘋了呢?老范那杯土酒絕對功不可沒。
另外這個被遊戲幫一頓毒打,有可能打壞了腦部神經。
還有未知的穿越後癥,都是有可能的……
「呃……」他苦思著怎麼應對,必須小心應對。
這個次人格給他的覺,是偏執、憤怒、憂慮和一點恐懼,這都是危險的信號。
除了吃藥,多重人格的治療方法主要是「格式塔療法」,簡單來說就是通過一系列積極的自我觀察、自我對話、自我領悟,自己和自己和解。
這樣子,主人格整合所有次人格,達到新的人格平衡。
相反如果非但和解不了,還自己和自己鬧得越發消極、不可開,那麼……
不同的人格就會打起來。
主人格如果輸了,分分鐘崩解,輕則他了次人格,重則魂飛魄散。
顧禾就不喜歡打架這種事,這事兒必須要靠自我和解!
他深吸一口氣,就當對方是患者吧,治療的心態,讓開心快樂地……消失。
「其實,我也不喜歡三藤公司。」他認真說道,「所以我有什麼能幫到你呢?」
他還真有些張,因為對方提出什麼要求,就意味著這人格難不難纏,兇不兇惡不惡。
心理醫生做久了就知道,有的人格可是更甚於惡鬼。
……
都準備好英勇就義的伊麗莎白怔住了,什麼鬼?
這位存在也不喜歡三藤公司?那他是什麼來頭?
著那道肅然端坐在王座上手持權杖的影,幽冥般的奇異影紛……
難道……
伊麗莎白心頭一跳,複雜的緒紛涌,是了,對方的能力本就在的認知之上。
這樣的大強者,怎麼會人驅逐來做收拾這種小事?
再說,三藤要收拾,派一個殺手就夠了,一個不夠就一隊,何必出大強者。
難道對方真是同道中人,是來幫助的?
從小癡迷的那些英雄故事又一次湧現心中,每一位英雄都有導師相助。
「呃……」伊麗莎白半信半疑,直接懵了,這是個求助機會嗎,或許只有一次的機會。
但注意!自己的要求絕對不能過分。
故事中那些貪心的、妄圖讓導師解決一切問題的英雄,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英雄必須由自己走出深淵,這是英雄的宿命。
導師是會提供寶幫助,但最主要還是指導英雄擺迷茫。
迷茫麼……
伊麗莎白進行自問,現在確實很迷茫,不知道該怎樣堅持下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英雄。有時候也會心累,也會想起曾經的生活。
「您覺得……」伊麗莎白不由問道,「我還能繼續下去嗎?」
那道威嚴的影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
「沒什麼事會消亡,只會改變形態,尤其是你,因為你是正在形的事。」
伊麗莎白聽了這話,心中霎時大。
第一次那麼確切到,這位大強者真是來幫助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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