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鄭秀珍咬牙,本來在莊子這幾天,是跟煜王相的好時機,可自從許凝月被抓走以後,煜王就心不在焉的,如何不惱。
「對了,今天煜王正好回京,你說會不會是?」抓著姜瑤的手,患得患失的問。
「不會的。」姜瑤道,蕭協也回京了,肯定是朝中有事。
鄭秀珍點點頭,似在勸自己,「為了那個賤人,不值得。」說完,又不太確定。想了想,有了主意,過圖奴吩咐起來。
圖奴聽完的話,錯愕,滿臉的拒絕。
「賞你的好事。」鄭秀珍哼道。讓圖奴去買許凝月的初夜,按所想,許凝月失了貞潔,煜王肯定不會喜歡了。
圖奴緩緩的垂下頭。
姜瑤在旁邊聽的皺眉,這本是標準惡毒配乾的事,煜王如果想要許凝月,圖奴能攔得住?有心想勸鄭秀珍,可一時間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何況男主就會在一起的,除非鄭秀珍放棄,不然幫了這次,幫不了下次。
怎麼點醒鄭秀珍呢?
除非讓來一次重生,看一看自己最後的下場,不然幾乎不可能。
姜瑤陷了沉思。
回到侯府,周夫人幾天沒見兒,立刻拉住姜瑤的手,埋怨不早點回來,然後連聲吩咐廚房,晚上做些姜瑤吃的飯菜。
姜瑤笑著回應,然後發現安平侯好像不在,就問了起來。
「南薊那邊鬧旱災,你爹已經兩三天沒好好休息了。這不,皇上終於肯上朝了,他立刻又進宮去了。」說完,小聲咕噥了一句,大概是埋怨皇上昏庸無道,百姓跟著遭殃。
「旱災,嚴重嗎?」姜瑤問。書里好像沒寫這個劇啊。
「好像嚴重的,現在正是該播種的時候,總不下雨,錯過時節,一年的收就難了。」周夫人回。
這樣啊,現在種地全憑老天賞飯,遇上年景不好的時候,確實很要命。
「別說這個了,煜王那件事?」周夫人問。
「不行,這門婚事不行。」姜瑤現在躲還躲不及呢。
周夫人也料到了會如此,便道,「那我就讓人去給煜王回話了。」
「嗯,謝謝母親。」姜瑤拉著周夫人的手笑道,有個通達理的母親真是太好了。
周夫人嗔怪,「咱們母,還說謝。」不過姜瑤似乎越來越懂事了,還是很高興的,「對了,最近幾天又有不上門求親的,有幾個我覺得還行,你要不要看看?」
姜瑤:不,不想。
不過最後周夫人還是拉著說了起來,周夫人現在最大的願就是給姜瑤找個好人家。
朝堂上,蕭協斜靠在金黃的龍椅里,跟眼下莊嚴肅穆的氛圍格格不。
南薊久久不下雨,有人提議提前免稅抗災,也有人說應該把南薊的百姓遷到臨州,南薊地北方,每三年中就要有一年鬧旱災,總靠朝廷救助也不行。
把百姓遷走,等年景好再遷回來,或者直接留在別的州算了。
當然,他們還有一個提議沒說,那就是請皇上寫罪己詔,向上天求雨。
前些天皇上誅殺了許太傅家滿門,馬上旱災就來了,民間有個說法,說這是上天示警。
明顯最後一個辦法最方便,還能平息民間的議論。可皇上殺人不眨眼,又獨斷專行,誰敢跟他說。弄不好,就要步許太傅的後塵。
大家還是討論前兩個辦法,看哪個辦法好。
前一個辦法,救得了今年救不了明年,不過是揚湯止沸,后一個,南薊大片的土地不要了?
說來說去也沒個結果,最後還得皇上定奪。
蕭協半瞇著眼,斜視遠方,過層層樓宇,不知道看到了何。
「皇上?」鄭國公小心的喊。
蕭協收回目,「傳工部員外郎魯開。」
眾臣一愣,魯開只是個從六品的小,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皇上這時候傳他幹嘛?
不一時,魯開慌張的來了,皇上忽然傳他,他心裡沒底。
「微臣魯開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魯開禮還沒行完,蕭協就道,「南薊的事,說說怎麼辦?」
魯開微怔了下,立刻道,「回皇上,臣請修建水渠。南薊土地廣闊,旱災多發,州卻多雨水,時常發生水患,若修建水渠,將州的水引到南薊去,兩州皆千年無憂矣!」
說著,他竟然從袖中拿出一捲圖紙,「臣請皇上預覽。」
魯開本不知道朝中的事,也不知道蕭協為什麼傳他,可他卻對答如流,還隨攜帶圖紙,可見,他無時無刻不在想水渠的事。
但他剛說完,群臣就炸鍋了。
南薊到州足有千里,修水渠,說的容易,可做起來,難如登天。
人力、力、財力,缺一不可。而且這水渠一修就得二三十年,勞民傷財不說,到時國庫空虛,萬一北疆趁機侵犯,怕不要亡國了!
那時,還要水渠有什麼用。
「皇上,不可,萬萬不可啊!」眾臣跪下道。
魯開捧著圖紙,脊背的筆直,他算過大齊每年的稅收,只要各部都儉省一些,肯定能修建這水渠的。可惜,那些既得利益者,誰願意將自己所得讓出來呢。
蕭瑞安在旁邊聽的也著急,幾次,他都想站出來,提議讓蕭協下罪己詔,還許家一個公道。這樣,若是能求得上天原諒,降下雨水最好,若不能,起碼他做了一個君王該做的事,百姓也不能怪他。
不然,民怨四起,再修建水渠,大齊江山風雨飄搖。
這時,蕭協卻輕笑了聲。
眾臣打了個激靈,紛紛安靜下來。
「若讓你主持修建水渠,每年需銀多,多年可完?」他前傾,問魯開。
魯開按捺住興道,「每年需白銀三百萬兩,若二十年不,臣願提頭來見。」
「允了!」簡簡單單兩個字,卻決定了這樣一件大事,決定了大齊未來的命運。
「皇兄。」
「皇上。」
……
蕭協決定的事,從沒改變過。
煜王滿目憂愁的出宮,長寧侯忽然過來,跟他閑聊起來。
長寧侯也覺得皇上越來越聽不進人言了,這樣下去怎麼行。
「皇兄或許有別的考慮,修建水渠,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煜王在外面還是維護蕭協的。
「王爺深明大義。」長寧侯意味深長的留下這句,走了。
煜王回到府中,管家立刻來報,安平侯府拒絕了王府的求親。管家說的時候,滿臉不可思議,煜王能娶安平侯,是給安平侯面子,他竟然拒絕?他失心瘋了不。
蕭瑞安早料到安平侯會拒絕了,莊子里,他皇兄跟姜瑤……
姜瑤,想到那天一雲霧綃步履緩緩的從車上走下,如水中芙蓉,風中雲霞般。
蕭瑞安出神,也不知心中是什麼滋味,喜歡姜瑤嗎?其實不如許凝月,可明明他先去侯府求親的,也該嫁他的……
「王爺,還有一個人送信來。」管家又道。
蕭瑞安接過信,打開,只見滿紙淚痕,是許凝月,老鴇今天接客。
眼看著一顆富貴明珠,就要落污泥中。
「你去。」蕭瑞安吩咐管家。
管家答應。
南薊鬧旱災,可京城依舊繁華,雲香樓更是比往常熱鬧了不知道多倍。
揮金如土,紙醉金迷,大家都在等京城第一人出來。
忽然,一陣鼓響,眾人都安靜下來。只見後面抬出鮮紅紗轎,緩緩落於中間的高臺上。紅紗只是薄薄一層,過紅紗,能看見裡面端坐一紅人,如同待嫁新娘吧,艷不可方。
頓時,所有人都沸騰了,不愧是京城第一人,如果能跟春風一度,就算死了也甘心了。
在趙媽媽的主持下,競價很快開始。
聽著下面那些此起彼伏的喊價聲,許凝月又急又恨。急煜王到底會不會來,恨蕭協、很所有人,怎麼落到如此境地,在最低賤的地方像個貨一樣被人待價而沽。
萬一煜王不來,一個或老的或丑的爬上的……一個失了貞潔的人,還能做皇后嗎?
許凝月的指甲狠狠掐進里。
價到一萬兩的時候,跟價的人了很多,一萬兩白銀,堆堆砸也能砸死人了。
最後價到一萬八千兩,圖奴敗下陣來。鄭國公是疼兒,可鄭秀珍一個姑娘,能有多銀子。就這,還是當了一些東西才換來的。
「兩萬兩。好,這位爺出兩萬兩了,還有沒有更高的?」趙媽媽笑的臉都歪了。一晚上就賺兩萬兩,那明天、後天呢?雖不如今天,但也不愁銀子的。
沒人再出價。
「好,兩萬兩,恭喜這位爺抱得人歸。」趙媽媽笑著,去招呼那人。
許凝月看著那人又矮又胖的,都涼了,不是煜王。
那人了錢,卻提出要把許凝月帶出雲香樓。
「這怎麼行,沒那個規矩。」趙媽媽。
那人拿出一面令牌。
「煜王府!」趙媽媽吃了一驚,有些明白事原委了,,價的另有其人。想想也能理解,煜王,還是要臉的,怎麼能公然來雲香樓睡人。
「那就破個例。」趙媽媽笑道。
一頂小轎,許凝月被抬到了一宅子。
這宅子,正是煜王的產業。
真正見到煜王那一刻,許凝月幾乎喜極而泣,瞬間撲到了蕭瑞安懷裡。
「許姑娘,別這樣。」蕭瑞安推開許凝月。
「王爺?」許凝月淚眼朦朧,如梨花帶雨。
「我只是可憐姑娘,並無趁火打劫的意思。姑娘可以安心在這裡住著,雲香樓那邊我來想辦法。」蕭瑞安道。
那怎麼行,許凝月敬佩蕭瑞安是君子,可如果今天不為他的人,萬一以後又發生變故怎麼辦?
許凝月心中快速思量著對策,上卻對蕭瑞安激不盡。
過了一個時辰,該安睡了,蕭瑞安起要走。
許凝月沒攔。
蕭瑞安剛出門,卻聽得屋中一陣撞聲,趕回去。
只見許凝月趴在地上,臉上紅的厲害。
「你怎麼了?」他問。
許凝月吐氣如蘭,全吐在他間,「趙媽媽要賣我,我寧死不從,就讓人給我灌了那種毒的葯,若是今晚不和男人……就會……」眼如,手推蕭瑞安,「王爺快走吧,勿要為了我壞了名聲。」的手綿綿的,似拒還迎。
「會怎麼樣?」蕭瑞安急問。
「妾賤命一條,死不足惜,王爺快走,不要管我。」
蕭瑞安還能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的看死不。
抱起快步來到床邊,一時春無限。
第二天早上,蕭瑞安早早醒來,看看懷裡的許凝月,如花。昨晚一夜放縱,他會到了銷魂蝕骨的滋味。可是不知怎麼的,有時,他又會想起姜瑤,那個如水中菡萏的人。
「王爺在想什麼?」許凝月睜眼,聲問。
蕭瑞安回神,不想說姜瑤,便說起蕭協決定修水渠的事。
說起這個,許凝月便恨,許家滿門死的冤枉。
現在已經了蕭瑞安的人,按2233所說,只需再等三年,蕭協暴斃,煜王登基,就能為皇后了。
可是一天都不想等了,這種煎熬的日子。
慢慢,心中有了決定。
「王爺,妾有一事,不知該說不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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