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瑤趁機快速起,也看清了手裏東西的樣子。
是一方印信,小孩拳頭大小,漢白玉雕刻而,上面刻著……
姜瑤差點把那方印信給扔出去。
「天子行璽」,天子的印信!
周泓是當今皇上?
姜瑤肯定,這印信不是床上的,是剛才周泓在上時從他上抓下來的。
周泓,不對,應該蕭協。
姜瑤沒工夫多想,因為此時蕭協已經走到了門邊,手要開門。
「我沒事,春萍,喊什麼。」急忙道。
「小姐?」春萍不確定的問。
「睡的好好的,被你吵醒了。」姜瑤嗔怪道。
「可是……」春萍想說,剛好像聽見房裏有男人的聲音,不過很快,就機靈的反應過來了。
外面護衛正要靠近,轉道,「小姐沒事,你們都去休息吧。」
護衛面面相覷了下,看院中並無異常,便退了出去。
「小姐,奴婢就在院門口,有事我。」春萍小聲留下這句,去了院子門口。
外面恢復了平靜。
姜瑤重新打量蕭協,又憤怒又心慌。據書里他的格,幸虧剛才反應快,不然,這一院子人估計都要橫在這裏。
不對,別人沒事了,呢?
趕收回視線,記得《外室》裏曾經提到過,蕭協長得很好看,但他最討厭別人看他,看一眼,就是滅門之禍。
偏偏,蕭協忽然住的下,讓看向他。
「怎麼,覺的朕不堪目?」
這會兒怎麼不裝周泓了,那樣還能假裝不知。姜瑤心往下沉,上卻道,「皇上表龍姿,湛然若神,臣不敢直視。」
蕭協微怔,忽然他又笑了,眼中似多了些星,「你討厭朕。」他坐在姜瑤邊直接道。
「臣不敢!」
「不敢,而不是不討厭。」
姜瑤被噎住了,而且,覺不適宜繼續這個話題。
「朕困了,睡覺。」
姜瑤還沒弄明白他什麼意思,就被一隻胳膊攬到了懷裏,滾在床上。
姜瑤渾汗都豎起來了,他到底要幹什麼?可記得,《外室》裏說過,蕭協不太行,所以登基那麼久,也沒留下子嗣,他暴斃后,才由煜王登基。
剛才好像也是,他到,卻又坐了起來。
「別。」蕭協咕噥道。
姜瑤真的不敢了。
不知過了多久,旁的人呼吸逐漸平穩。
他真的睡著了?就不怕行刺嗎?雖然也不想。
姜瑤愣愣的想了一會兒,也慢慢進了夢鄉。
春萍一晚上沒睡,第二天一早,就見蕭協大搖大擺的從姜瑤房間里出來,然後一閃上了牆,很快消失不見。
春萍如同做賊般,張的左右觀看,發現周圍沒有一個人,才鬆了口氣。
現在怎麼辦?左思右想,去給姜瑤準備了熱水。
姜瑤醒來,激靈一下朝旁邊看去,旁邊空的,什麼也沒有。
這就走了?呸!臭渣男。
不對,他昨晚也沒做什麼。果然,他不行嗎?
那他來房裏做什麼!
神經病。
姜瑤正胡思想,春萍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謹慎的回關好門,不敢看姜瑤,支支吾吾的道,「小姐,奴婢聽說……」說到這裏,臉先紅了,然後繼續道,「還是要用水的,不然,不然容易生病。」一句話說完,臉已經紅的像烙鐵。
「嗯?」姜瑤覺得,自己是不是腦袋壞掉了,怎麼別人說話,都聽不懂了。
「小姐,奴婢什麼也沒看見。奴婢對小姐忠心耿耿,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魂,奴婢絕對不會對別人說一個字。」春萍急切道。
姜瑤這會兒大概明白什麼意思了,看見蕭協出去了吧。大早上,一個男人從一個人房裏出去……一出《西廂記》有了,還是帶彩那種。
可是真的不需要用水啊,昨晚什麼都沒發生。
「你出去吧。」姜瑤道。
「是,奴婢去外面給小姐守著,小姐放心,誰都沒看見。」春萍喜道。
姜瑤面無表。
等春萍出去,盯著那盆水發獃。
沒必要跟春萍解釋,再說,一晚上,孤男寡蓋同一個棉被,什麼都沒發生,是蕭協不行,還是太丑?前者,傳出去,全家滅門的下場,後者,姜瑤拒絕承認。
還是蕭協不行。
姜瑤起,用那盆水洗起了巾。
嘩啦嘩啦的水聲,春萍在外面鬆了一口氣,琢磨一會兒給姜瑤弄點什麼補補。
王益背著手在莊子裏踱來踱去,不時往門口張一下。昨晚皇上不在,他依舊沒睡個好覺,他可真是個心的命。
這時,蕭協從外面進來。
王益趕上前,眼發現他心不錯,也跟著笑了,看來這次出來打獵是來對了。
「奴才命人準備了早膳,皇上可要用一些?」他問。
蕭協這會兒還真有點了。
一主一仆往裏面走,大廳中,煜王已經坐在那裏。
「皇兄。」見到蕭協,他趕起給他行禮。
蕭協擺擺手,徑直坐到主位上,並示意蕭瑞安也坐。
蕭瑞安坐下,「皇兄,可要回京?」按理說,他們昨晚就該回的。
「不回。」
蕭瑞安垂眸,蕭協上朝一向隨心所,不回就不回吧,可為什麼不回……
這時,下人進來稟告,鄭國公小姐邀請兩位午後去游湖。
當然,鄭秀珍主要想邀請蕭瑞安去。
蕭瑞安並不想去,他現在只想快點回京。
「回去告訴你家小姐,我們一定到。」蕭協用手撐桌道。
「是!」
煜王答應一起去游湖了,鄭秀珍收到消息,有種天上掉餡餅的覺。以前也多次「巧遇」過煜王,邀請他一起聽戲、賞花,可從來沒功過,這次……
難道?鄭秀珍臉紅心跳不止,趕找服、首飾,希能讓煜王眼前一亮。
忙活好一陣兒,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找姜瑤。
「游湖?」還跟蕭協、煜王一起,姜瑤當即拒絕,正要跟鄭秀珍辭別呢!
「求你了,你不去,我跟周泓、煜王三個人怪怪的。」鄭秀珍哀求。
「我不太舒服,一會兒吃完早飯就要回京去了。」姜瑤態度堅決,任鄭秀珍說出花來,也要走。
就這這時,僕人忽然來稟告,說周公子送東西來了,給姜瑤。
姜瑤:……又想幹嘛?
王益親自來的,手裏端著一個錦盒。
打開錦盒,素白的,卻用最珍貴的雲霧綃做,上綴珍珠,如雲霧一般輕盈妙,正適合這個時節穿。
鄭秀珍看的眼睛發亮,哪個姑娘不喜歡漂亮。
姜瑤無於衷,所以,他想讓去游湖?若是不去呢?
最後,姜瑤還是沒敢回京,這可是皇權大於天的古代,蕭協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暴君。
不得不說,蕭協送的這套雲霧綃十分適合姜瑤。
姜瑤明眸善睞,清揚大方,穿上這,瀲灧似月下雪,人不已。
鄭秀珍一邊嘆,一邊用一種發現什麼的眼神問,「周公子是不是還不錯?」
並不,姜瑤心中道。
春風習習,到是柳野花,一泊湖水就像玉石般鑲嵌在那裏。
鄭秀珍先下的車,隨後是姜瑤。
湖邊,蕭協跟蕭瑞安已經等在那裏了。
姜瑤一下車,就到一雙眼睛在看,是蕭協。他的目總是那麼讓人無法忽略。不過姜瑤不明白,好像不如他好看吧,他看,哪兒及得上回去照鏡子。
這麼想,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覺的那些人都不如他好看,所以才不行。
可惜,姜瑤上午仔細回想了那幾本書,也沒想起關於蕭協更多的信息。誰讓他就是個只出場幾次的工人呢,不值得作者用太多筆墨去描述。
這時其實還有一個人在看姜瑤,蕭瑞安,他心複雜至極。姜瑤是他求娶的姑娘,可他皇兄似乎對很不一樣。
姜瑤,他仔細打量,心中盪開一點點漣漪。
游湖的船已經準備好,四人上船。二層緻構造的樓船,四個人在上面寬鬆的很。
期間鄭秀珍想跟蕭瑞安說話,蕭瑞安卻顯得心不在焉,姜瑤也安靜的坐在那裏,最後,就變了鄭秀珍跟蕭協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話。
說了幾句,蕭協忽然垂眸不回話了,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船上頓時安靜下來。
鄭秀珍推推姜瑤。
姜瑤盯著腰間的珍珠,要說什麼好?
氣氛似越來越凝固,蕭瑞安眼中閃過一惶恐,立刻打起神。
姜瑤也坐直。
只有鄭秀珍還在苦思冥想,接下來做點什麼好。
蕭協忽然站起,就在這時,僕人忽然過來稟告,「小姐,那邊好像出事了,咱們怎麼辦?」
什麼事,眾人往僕人手指的方向看。
只見湖對面,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在往這邊跑,後面不遠,幾個惡徒正拿刀追趕。
「朗朗乾坤,竟然有歹徒行兇。」蕭瑞安惱道,吩咐下人,立刻往湖邊劃。去晚了,說不定那人就沒命了。
蕭協則靠在船邊,好似沒看到一般。好像,這大齊不是他的天下,那行兇的人也不是他的子民。
「快點劃。」鄭秀珍也催促。
船劃的很快,不過哪裏還趕得及。
幾個惡徒已經追上了人。
人被跳下了湖,那幾個惡徒好像不會游泳,就在岸上囂。
但人好像也不識水,在湖面拚命掙扎。
「圖奴,快點救人。」鄭秀珍喊。
船邊,一個穿下人服的男人聞言立刻跳下水,朝那人游去。
驚鴻一瞥,姜瑤卻忽然想起什麼,盯著那個男人仔細觀瞧。
男人十分健壯,如同水裏的魚一樣,很快就游到了落水人旁邊,攬住,往回遊來。
這時,船已經到了湖中心,兩者馬上就能相遇,這時,姜瑤也看清了他的臉。
很剛的一張男人臉,兩隻眼睛是褐的,跟中原人有些不同。他的額頭正中,還有一個很顯眼的疤痕,像是箭傷留下的。
是他,就是他,對了,他好像就圖奴,姜瑤看著那男人思緒紛紛。
鄭秀珍作為《外室》這本文里的最大反派,肯定有實力的。一,是鄭國公府的小姐,即便蕭瑞安,沒登基以前,也不敢拿怎麼樣,何況許凝月一個外室。
二,鄭秀珍邊有一個人,就是這個圖奴。
圖奴的來歷不祥,好像失憶了,只記得自己名字裏有個圖字,便圖奴。他是被鄭秀珍偶然救起的,后就一直跟在邊。
鄭秀珍一直針對主,壞事做盡,圖奴不贊同,可是鄭秀珍想做的事,他基本都會幫完。
直到最後,鄭秀珍被扔到乞丐窩裏,若不是主之前用計離間了跟圖奴,圖奴趕不回來,也不會死的那麼慘!
「喜歡他?」蕭協忽然在旁邊笑瞇瞇的問。
船上的幾人一愣,鄭秀珍圖奴,又看看姜瑤,道,「圖奴很厲害的,如果你喜歡,我就送給你。」在眼中,或許只把圖奴當個下人或者貨一般。
「只是看他眼,覺的在哪裏見過。」姜瑤趕搖頭。
這時,圖奴已經帶著人來到船邊,他托著人,船上立刻有人把人拉上來,他則自己爬上來。下,衫盡,可以看到他獵豹一樣充滿炸力的線條。
他看了鄭秀珍一眼,然後恭敬的站在一邊。
那眼神中包含很多。
只是並沒人關注他,大家都在看他救上來的人。
「姑娘?」蕭瑞安。
人輕睜雙眸,好一張皎若明珠的臉,此時雖然有些狼狽,卻半點不損的貌,反倒讓顯得我見猶憐。
人輕啟朱,似想說什麼。
忽然,倒在蕭瑞安懷裏,昏了過去。
「姑娘?」蕭瑞安吃驚人的貌,此刻溫香在懷,聲音有些不穩。
「圖奴,還不帶這位姑娘去休息,給找個大夫醫治。」鄭秀珍見此,立刻急道。
圖奴聽話的手去扶那個人,卻發現,那個人一隻手竟死死抓住了煜王的襟。
鄭秀珍更著急了,示意圖奴掰開人的手。
人剛從水裏出來,纖纖弱質,手腕瑩白的好似一掰就會斷,圖奴的手卻好像鐵拳一般,兩者形鮮明的對比。
「不必了,我送這位姑娘去休息吧。」蕭瑞安見此,喝止了圖奴,抱起人去了船艙。
「煜王爺。」鄭秀珍在後面氣的跳腳卻無法。
這人……姜瑤覺得哪裏怪怪的。
「小姐,那幾個人跑了。」下人忽然稟告。
姜瑤往岸上瞧,可不是,他們折騰這會兒,岸上幾個拿刀的歹徒已經跑的沒影了。
也沒什麼奇怪的,他們這船,一看就非富即貴,那幾個歹徒或許知道惹不起,就跑了唄。
可……
姜瑤忽然想起來了,《外室》的主許凝月就是京城的第一人,第一次跟蕭瑞安相遇,好像就是個英雄救戲碼。
難道那人就是許凝月?怎麼這麼巧,是劇的力量,還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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