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棠眨了眨眼,「去山裏了。」
「他去山上做什麼?」蘇氏看著江棠棠這懶樣,恨不得生撕了。
江棠棠不慌不忙地坐直了子,然後左右看了一圈,低聲音道:「娘,你這樣大聲嚷嚷不好吧?他去山上做什麼,你當真要我說出來?」
蘇氏心中一突。
兒子能去山裏做什麼?想也不用想,定然是去打獵啊!
在這個大夥連野菜都沒一的時候,兒子剛燉了斑鳩湯,現在又去山上打獵,這不是故意惹大夥眼紅嗎?
頓時有些後悔自己沒沉住氣,過來責問兒媳婦。
看著蘇氏渾的氣勢盡去,江棠棠又道:「夫君的本事我不多說想來娘也明白,再加上我得的機緣,我們一家人要在災荒中活下去是不難。但……」
江棠棠言又止,一雙清亮的大眼睛在方家以及正目灼灼地看著婆媳二人的大灣村村民間巡視了一圈,「我們幫得了一人,可幫不了一村人。」
蘇氏剛才聽了陸翠花的話,只覺得兒子被兒媳帶壞了。這會聽了江棠棠的話,才明白兩人那麼做的深意。
就兩人方才表現出來的自私,連自個爹娘都捨不得送一口吃的,外人也不用再開口要吃食了。
開口必然也是不會給的。
兒子媳婦是舍了名聲,保全了陸家啊!
蘇氏心中滿是懊悔。
真是老糊塗了,怎麼聽了小姑子幾句話,就過來質問媳婦呢?
真要是當真和兒媳婦吵了起來,豈不是正好讓大家有了指責兒子兒媳的機會?等指責完兒子兒媳不孝,是不是再趁機提出要求?
就算不對兒子兒媳提出要求,都是一個村的人,與不人家都沾親帶戚,人家剛幫著說了好話,要是找幫個什麼忙,又如何好拒絕?
「還有我得了機緣的事,娘最好也代一下家裏人,不要四嚷嚷。」江棠棠繼續恐嚇道:「這世之中,人心難測啊!誰知道那人皮之下是不是惡鬼。」
蘇氏後背已經被冷汗浸了。
可不是,得知兒媳婦得了機緣,能掐會算后,家裏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讓兒媳婦用能掐會算的本事去找吃的喝的。
要是外面人知道了,難保不會心思。
這年頭,為了活命連人都吃。把人綁走,迫為自己謀利也不是不可能。
蘇氏越想越覺得后怕。
同時也覺得如今的江棠棠真是高瞻遠慮,十分有仙人之風。
和以前那個驕縱任,頭腦簡單,空有一張臉的兒媳婦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想來是了仙人指點,人也開化了。
蘇氏這下是徹底臣服在了江棠棠的腳下。小聲道:「你放心,我這就去代老大老二媳婦,讓他們管好家裏的小子,以後斷不敢有人在外面說什麼。」
不僅要管好家裏人,不在外面咋咋呼呼地說。
還要好好約束老大媳婦,叮囑家裏人,老三媳婦如今是真不一樣了,以後全家對都要敬著一些,萬不可像以前一樣頂撞了。
看著蘇氏一副后怕不已的樣子,江棠棠默默在心裏對自己豎了個大拇指。
想不到居然還很有宅斗天賦。
這也是劇本沒選好,穿到了逃荒文中,要是穿到宮鬥文中,說不定就是下一個嬛嬛。
聽到宿主的自吹自擂,系統十分嫌棄地打出一串省略號。
對自己還真是沒點ac數。
就那點智商,最多也就能忽悠一下這個沒見識的農村老婦。居然還不要二五地想征戰宮鬥文。
「可是李大夫他們幾個……」蘇氏要走,又猛地想起李石幾人,擔憂地對江棠棠道。
「娘放心,李大夫那邊我自有打算。」
江棠棠覺得都不用去說什麼,就李石現在對難民的仇恨,他除了打劫外,斷不會和村民們多說一句話,更不會能掐會算的事。
「那就好!」蘇氏見江棠棠一副自有算的樣子,心裏鬆了一口氣。也不在這磨蹭了,急匆匆去找老大幾個代事。
陸翠花見蘇氏氣勢洶洶地走向江棠棠,自覺是說的那些話起了作用。
正等著蘇氏狠狠地訓斥江棠棠呢,不想蘇氏過去后,沒一會就啞火了。
不但沒有責罵訓斥江棠棠,反而對江棠棠小心翼翼起來,那樣子不像婆婆,反倒像是大戶人家的老僕。
陸翠花百思不得其解,想要去探個明白,但蘇氏對的態度卻突然一百八十度轉變,再沒了先前的好臉。
「這天干舌燥的,又趕了一整天路,你不累啊?」蘇氏冷著臉道:「與其天天盯著你侄子侄媳婦房裏的事,還不如好好管好你家閨。」
「大嫂,你這話什麼意思?我那不是關心,擔心你吃虧嘛!你怎麼弄得我一個長輩不知,去窺探小輩房中之事一樣。」
陸翠花氣憤道:「是不是江氏跟你說了什麼閑話?我家佩茹方才那是看一個婦人,什麼都不做,讓一個男人煮飯伺候,心疼表哥了傷還沒得歇,想過去幫忙。不想江氏卻污衊。大嫂,你不會也信了江氏的話,任憑往佩茹上潑髒水吧?」
「我家兒媳婦才沒空嚼人舌。」蘇氏朝著遠王二狗的方向瞥了一眼,「我是說你家佩茹被二流子盯上了。」
陸翠花順著蘇時氏的目看去,就見躲在角落裏的王二狗,正瞇瞇地盯著兒看。
方佩茹為了與江棠棠比,讓陸時晏回心轉意,特意挑了行囊里最好的一裳。這裳不鮮艷,還十分地。
此刻,王二狗那雙三角眼就像被塗了膠水一樣,地黏在方佩茹那鼓鼓的脯上。
而方佩茹還毫無所覺,正猶豫不決地站在山腳下,著黑漆漆的林子咬牙。
想藉著割草的借口,去林子裏和表哥來一個偶遇。最好還因為割草,點輕傷,讓表哥心疼。
可看著黑暗中,那猶如巨一樣的大山,怎麼也鼓不起勇氣往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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