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當看到榮沒有追上足球，讓足球直接飛出了邊線后，萊科笑了起來，「戈多先生，老實說我不認為這算什麼快。」語氣輕慢，帶著輕微的嘲諷。

羅也在旁邊皺著眉頭。

其實榮跑的不慢了，最後也只是差一點接到球，但是對於戈多所說的「速度極快」，還是差遠了。這樣的表現自然不能夠打任何人。

沒有足球基礎，十六歲才開始接足球，運天賦也不像經紀人說的那麼誇張……他不知道聖保羅還要這小子有什麼用。

戈多目瞪口呆地看著訓練場上。他是真的被驚住了。因為這個樣子的榮他從未見過——確實是慢！對於榮來說，這速度真的不值一提！

但榮的速度怎麼會這麼慢呢？

他想不明白。

但是他知道況不妙——決定榮生死的兩個人，萊科和羅似乎都要失去耐心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榮坐在地上開始鞋子和子。

「看樣子你的球員都打算放棄了，戈多先生。」萊科冷笑道。

他今天只是陪著羅來巡視一番青訓營的，羅才剛剛上任，需要悉一下環境。沒想到來了就到這麼一檔子事兒。別看他是坐辦公室的，實際上也是很忙的，他的時間怎麼能夠浪費在看一個不知所謂，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經紀人和他的中國小子上呢？

「我想就……」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這次不算！這次不算！」聲音很大，口音奇怪，聽得出來，葡萄牙語說的還不太練。「重來重來！

榮，那個中國小子已經從地上跳起來了，他正揮舞著手臂大聲朝自己這邊喊道。

「鞋子不合腳，小了點，一跑起來腳就得痛！」他還在大聲嚷嚷著。「我腳跑就好了！腳！我在山裡就是腳跑的！」

似乎生怕對方聽不懂一樣，他還直接舉起了自己的左腳，來了一個金獨立的亮相！將腳底板給了大家看。

戈多也馬上配合地用誇張的姿勢指著保持金獨立姿勢的榮，對萊科和羅說：「你們看，兩位先生！他的腰力量是多麼的出啊！平衡是多麼的好啊！還有他的那雙大腳！你們不覺得和他的整個型非常不比例嗎？太大了！這麼大的一雙腳，天生就是踢足球的啊！」

他的語氣越發像是那種走街串巷上門的推銷員了……

不過榮沒給戈多面子，他才支撐了幾秒鐘就直接摔了下去，當然摔倒的時候他還沒忘記保持著高舉左腳，金獨立的姿勢。於是他就這樣以一個一字馬的劈叉姿勢直接摔倒了地上……「哎呀！」

「噗！」圍觀的青年隊球員當中，有人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出來了。

「他其實是教練看我們訓練太辛苦了，專門從馬戲團請來逗我們開心，讓我們放鬆一下的吧？」

「那個紅背心在幹什麼啊？就跟小丑一樣……」圍觀的球迷當中也有人發出了這樣的慨。

戈多看到這一幕之後也驚了一下，不過他馬上就反應了過來，繼續高呼，聲調都提高了：「看啊！多麼好的韌啊！難度極大的劈叉！這素質難道還不夠好嗎？簡直是太……」

「夠了！」滿頭青筋的萊科終於忍不住了。「我的時間可不是來看你們表演小丑戲的……」

他正打算要走呢。

羅卻沒，而是笑呵呵地說：「無所謂，就讓他再來一次吧。」

萊科都很驚訝地看著羅。

他不會是真心了吧？

羅對萊科笑著說：「跑一次也不過幾秒鐘的時間。」

萊科想了想，也覺得對，於是重新站住了，口氣很不好地對戈多說：「雖然我不抱什麼希，但也請你的球員給我認真點！這裡是聖保羅的訓練基地，不是街頭的公園草坪！」

戈多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計較萊科很不客氣的語氣了，他轉一溜煙跑到了榮面前，一個胖子能夠跑得這麼快真是罕見……

他看到榮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就蹲著在大部，他擔心榮那一下拉傷了韌帶。

「沒事兒吧，榮？」

「還是不行嗎，戈多？」榮更關心這次試訓，這可關係到他的夢想呢。

「不，他們答應再給一次機會，最後一次了，真真正正的最後一次！所以這次……」戈多很嚴肅地說道。

一聽說還有一次機會，榮顯得很高興，他馬上從地上跳起來：「剛才那次是失誤，這次絕對不會了，戈多！這次一定能功！」

「你有這個信心就好！榮，想想你是為什麼要來西的！」

「賺錢！」一說到賺錢，榮的眼睛都亮了。「賺大錢！賺很多很多的錢！」

「對，如果你連一支球隊都進不去的話，你就沒資格去賺錢！所以這次使勁跑，讓他們看看你的速度！嚇死他們！」戈多攥著拳頭，咬牙切齒的說。

「跑！讓他們瞧瞧我榮的厲害！」榮也攥著拳頭，和戈多一樣咬牙切齒地喊道。

※※※

「那兩個神經病在幹什麼……」萊科在旁邊看到一老一小一胖一瘦兩個人在那兒先是頭靠頭竊竊私語，接著又攥拳頭大喊，真是越發覺得自己選擇留下來是錯誤的。

盧卡斯·薩頓在青年隊人群中看著訓練區域里的榮和戈多：「好像有鬥志的樣子……」

「這點人家確實比你強的多，盧卡斯。」瑞科對了盧卡斯·薩頓說道。

「要你管！」盧卡斯·薩頓給瑞科翻了個白眼。「倒是你，人家可是據說速度很快哦，說不定比你還快！」

「這不可能。」瑞科對自己的速度同樣很有自信。「穿鞋都跑不快，腳更別想。這是天然草皮，土質鬆，不穿鞋的話，會很不適應，不好發力。而且天然草皮比較，腳跑也容易打。」

盧卡斯·薩頓倒是沒有反駁瑞科，因為他也覺得瑞科說得對……足球鞋為什麼要帶釘，就是為了增加抓地力，防止在天然草皮上打，尤其是剛剛澆過水的草皮……

※※※

榮再一次站在了青年隊教練瓦爾德馬的旁邊。

就連瓦爾德馬也不得不多看榮一眼。

最終視線自然落到了榮的一雙腳上。

那真是一雙大腳啊……十腳趾頭就像是章魚的手一樣，非常靈活的活著，最後一起張開，再一起扣。

這雙腳……說不定還真的很適合踢足球啊……

瓦爾德馬在心裡想著。

榮的膝蓋在慢慢用力往下，然後再緩緩提起，但是腳不離地，他正在著草皮的，以及對力量的回饋。

「要開始了。」瓦爾德馬低聲提醒了榮一句。

然後他聽到旁邊傳來了一個深吸氣的聲音。

他並未理會，而是吹響了口中的哨子，提醒其他參加測試的球員，測試開始！

隨後他把足球趟了出去，然後傳球給前方左邊的球員。

當看到瓦爾德馬把足球傳出去之後，榮這才將剛剛深吸進去的氣緩緩吐了出來。

然後他略微前傾，將重心在了前屈的左腳腳掌上，右拖在了後面，稍稍下屈，右腳提起，腳尖點地，右臂在前，左臂靠後。

跑！

能跑多快跑多快！

讓他們瞧瞧我榮的厲害！

榮左腳五指扣，抓住了草皮，左大猛地繃起來，接著在瞬間便將積蓄的力量釋放了出去！

與此同時，他腰部往右擰，左臂往前揮，右臂甩向後，帶右往前邁，右腳提起來。榮整個人就像是一顆子彈一樣，在瞬間被了出去！

這個時候足球已經抵達了第二名球員腳下。

※※※

傳完球的瓦爾德馬覺眼前一花！有道紅的影一閃而過！

隨後有草屑和泥土甩在了他的上，甚至是……臉上！

他張大了，目瞪口呆地看著瞬間就遠離自己的那個紅背心中國年……他跑向邊線，那是第二名球員往中路走之後留下的空當，榮將跑到那裡然後開始往裡拐，在訓練區域的左側邊路劃出一道弧線，殺向對方防線後的肋部空當……

這個時候，風吹了起來，吹了他額頭前的劉海。

※※※

「我的上帝……」在場邊等著看榮笑話的那些球迷們都和瓦爾德馬一個表了。

他們用不敢相信的眼神死死盯著訓練場裡面，盯著那道紅的影！

就好像一道紅的閃電，劃過了布拉達訓練基地的上空！

「好強的發力！」在青年隊裡面，也有人發出了這樣的驚呼聲，然後就沒了下文。

大家都被榮在瞬間所展示出來的速度嚇的窒息了。

彷彿有強大的氣堵在他們的前，讓他們發不出聲！

盧卡斯·薩頓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雙拳竟然在不知不覺間被攥。

而他旁邊的瑞科更是一臉獃滯。

※※※

第二名球員往中路靠攏之後把足球還給了接應他的第三名球員。

第三名球員正對榮所在的方向，他看到了榮已經出現在了第二名球員的後，剛剛被第二名球員擋住了，只探出點額頭上的頭髮。

於是他把足球斜著塞了過去。

哎呀，似乎傳球力量大了點，而且時機把握也早了點……

傳完他就意識到自己犯了錯。

不過也無所謂吧，誰也不會指那個紅背心真能接住球……

他很快就這麼自我安道。

※※※

「傳早了。」一直在旁邊看的羅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媽的，傳早了！

戈多雙手抱頭，也在心裡大罵。

傳早了會更接不到的啊！混蛋，那小子是故意的吧！

銀白的足球在深綠的草皮上方飛行，因為不用和草皮進行不斷，所以速度很快，從空中看去就好像是一道銀的芒劃開了綠的大地。

這麼快的傳球真的很難追上的吧？

不……不對！

這是什麼？

「咦？」羅發出了輕微的驚嘆。

本來雙手抱頭的戈多也停下拉揪自己頭髮的做法，而是愣愣的看著訓練場。

※※※

榮著的雙腳在落地之後腳趾扣，就像是鐵犁一樣，抓住草皮地表。而當他的向後掄起的時候，腳趾再張開，被他腳趾頭抓住的草皮就這麼連帶土被翻了起來！

他雙的頻率很快，隨著兩條的作，有草皮和泥土被不斷翻起，就像是正在高速前進的坦克一樣。

他一定要追上足球！

一定要通過試訓！

一定要在西賺到錢！

混得不好，我就不回去了！

不過……咦？

足球呢？

榮突然發現自己顧著跑了，可沒看到足球啊！

足球在哪兒呢？

榮一邊跑一邊回頭，他看到了銀白的足球從自己的後劃過，然後消失在了他的視野里……

他再扭頭看另外一邊，足球剛剛飛過邊線。

怎麼……回事？

足球怎麼會在我後面？

他意識到自己又沒有接到球，終於停了下來。

他攤開手隔著老遠問戈多：「我跑太快了嗎，戈多？」語氣中很迷，也略微有點犯了錯的張。

但戈多沒有回答他，也沒有其他人回應他。

訓練場上和場邊突然都雀無聲。

被人踩在腳下的訓練用球不知道什麼時候滾到了一邊；拿在手中等候訓練結束之後讓喜歡的球員簽名的卡片和筆也不知何時掉到了地上，沾染上了灰塵；瓦爾德馬原本中含著的哨子從他張開的里落出來，垂到了前，已經不再晃，顯然是垂下來有時間了……

盧卡斯·薩頓和瑞科等青年隊的球員、圍觀訓練的幾十名球迷、教練瓦爾德馬、新上任的青訓主管羅、聖保羅足球主管萊科、經紀人戈多……所有人在這一刻，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的表！

他們目瞪口呆的表簡直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呃……你們怎麼了？」沒見過這陣勢的榮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