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朱微垂下頭:「謝公子。」
雲期對著他笑了一下:「謝公子。」
謝長安,世家謝家的長房次子,與他那素有才名的兄長不同,他是最風流紈絝不過的了,可以說是世家中一等一的敗家子。但是雖然同是玩之人,但他這個人卻從不與其他人孤高得很,不論是李常玉薛雲霓所代表的武勛貴,還是付憫代表的文清流一派,他都從不來往,只跟同在世家還不嫌棄他的須臾幾個人在一。
聽他的話的意思,應該是看見雲期與陸平川相見了,但是好在他還沒有想得太遠,只覺得是小姑娘會郎。
雲期掩面,做出一副怯的樣子:「公子見笑。」
謝長安側讓過:「薛姑娘請。」
含朱警惕地看了謝長安一眼,領著雲期回到了宴會上。
剛坐回去薛雲霓就走了過來:「你方才去哪了?母親找你找不見差點就嚇死了,幸虧永昌郡主說留了人在你邊。」
雲期腹誹:就是留了人才不安全吧。
但還是非常乖巧地說:「惹得大家擔心了。」
含朱也欠行禮:「既然薛小姐來了,那奴婢就先行告退。」
薛雲霓擺擺手:「替我謝謝永昌。」
「是。」
薛雲霓看向雲期:「母親想讓你過去見人。」
見人?他們這等人家的見人可不是一般的見一面,而是把兒家帶到眾人面前,算是完在正式社場合的亮相,也就意味著這個孩到了可以許婚的年紀了。
而雲期如今十三。
國公府都是那麼早就開始相看了嗎?
還是做隴西郡主的時候好,父母哥哥遠在北疆,沒有人管不說,在京城的二叔家也從不手的事,就連和太子趙景殊都是自己中意的。
沒料到風水流轉,當年笑話薛雲霓常常不得不去參加一些自己不願意的聚會,如今竟然也到自己了。
定國公夫人鄭氏和三房太太柳氏坐在一起,看見過來親熱地招收:「雲期,過來。」
雲期走上前去:「大伯娘,三嬸嬸。」
鄭氏牽著雲期坐在自己邊:「我這侄生的好,子也安靜,若是能帶帶大姐姐多好,雲霓見天的瘋跑,愁死個人。」
眾夫人忙說薛雲霓活潑熱云云的。
長公主又說:「雲霓年紀也不小了,與同歲的隴西郡主雖然也是胡天胡地的,你看跟太子......也是很好,雲霓也不小了,阿若有什麼打算。」
阿若是鄭氏的閨名,與長公主在閨中時就好。
鄭氏擺擺手:「罷罷罷,我是不管的,看隴西郡主沒人管,不得我們也不要管。」
「這怎麼行,你看鎮北王不約束隴西郡主,那他們二房怎麼還住在京中,只是到底不是自己家的,管不聽。」
這樣說著,眾夫人的話茬子又回到了薛雲霓上。
但是這樣的結果對雲期來說並不意外,薛二爺為數年雖有好名聲也在文清流中有一席之地,但到底已經不在了。而沖著國公府的牌子來的人又多是看中勛貴二字,文清流里的名聲不重要。可若是看中勛貴,即使夠不上長房嫡出的薛雲霓,還有庶出的薛雲霜,三房的薛雲姣和薛雲嬈姐妹倆,不管怎麼排都不到雲期。
而那些能看得上雲期的,國公府多半又看不上。
雲期想,其實大可不必擔心國公府安排婚事,定國公薛家一向自視甚高,挑選的婚事都是從家世人品都挑不出錯的。雲期雖是孤也是嫡出,嫁的不好說不準要有人說他們苛待孤,可好人家又不是好找的。說不準要跟薛雲霓一樣不嫁,或者跟薛雲嬈一道上山做姑子也說不準。
但是對於雲期來說反倒樂得如此,如今雖是借還魂,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突然沒了,何況比起婚嫁,期能夠在不知道還有多久的時間裏,為鎮北王府找到一條能夠避開曾經結局的路,除此之外都是不重要的。
雲期看著鄭氏沒有自己走的意思,只能尷尬地坐在那賠笑。
.......
「薛雲霓,你帶你妹妹來就是拉替你擋你娘吧,」李常玉嗤笑,「可憐小姑娘還覺得你是個好姐姐呢。」
「說的好像沒有我我娘就不管了似的。」
永昌連忙在兩人中間打圓場:「雲期才多大,國公府就開始替相看人家。」
李常玉嘖了一聲:「看著能有十歲嗎?國公府真著急。」
薛雲霓冷笑:「雲期十二了,姐姐我也是十二開始的,我們全家的姐妹都是。」
陸平川站在李常玉邊:「十二?薛雲霓你妹妹看著可沒那麼大。」
「喲,陸平川?你也見過妹妹了?」
「恩,剛才見的,看著可太小了。不過覺很聰明,有種鬼的勁兒。」
永昌掩面一笑:「那是小姑娘機靈。」
謝長安坐在不遠,聽著陸平川那句鬼,默默地點了點頭,確實鬼,分明不是會郎,卻要做一副姿態瞞真實意圖。
坐在他對面的黑年看了他一眼:「你見過薛雲霓那個妹妹了?」
「剛才到了,確實鬼鬼的。」
年笑起來:「你覺得很有意思。」
謝長安的臉卻變得很難看:「封,不要猜我在想什麼。」
「這怎麼算猜呢?我明明看了你的心聲啊。」
謝長安的臉變得更加難看:「我是不是說過,你猜到別人心裏話也不要說出來。」
封放聲大笑起來:「我不記得你說過啊。」
坐在他們另一側的拍拍他們倆:「安啦安啦,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他要是能知道什麼時候說什麼話也不至於被罵瘋子。」
好了,這下臉難看的變了兩個人。
「謝懷玉,你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謝懷玉笑笑:「二哥。」
謝長安卻沒有搭理,看向薛雲期。
「事不太對勁,起碼這個薛雲期很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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