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一陣冷風吹過,薛雲霜了脖子:「咱們還是別在外頭站著說話了,不知道水閣那邊有沒有人,雖然那邊也不太暖和。」
水閣在哪雲期可不知道,跟著薛雲霜走,只見一個四面垂著竹簾的閣子外頭站著兩個小丫鬟。
薛雲霜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又是們。」
然後馬上換上一副笑容進了水閣。
水閣里有兩個對坐,其中一個看見薛雲霜也翻了個白眼:「你怎麼來了?」
「我還想說你怎麼在這呢。」
雪青跟在雲期邊,小聲說:「這兩位是三房的雲姣小姐和雲嬈小姐,在府中行二,行四。」
薛雲姣看見跟在薛雲霜後的雲期,笑了一下:「雲期也來了,我就說嘛,怎麼張姨娘沒看住把放出來了。」
薛雲霜呲牙:「你說什麼!」
薛雲嬈站起:「既然來了大家就一起坐吧,這幾日因為雲期的事大家都被看的,好不容易溜出來就不要吵架了。」
這話說得雲期心裏有點不舒服,但是說得也沒錯,就只能笑笑不提。
兩人紛紛落座,雲期這才仔細地打量三房的這姐妹兩個。
薛雲嬈穿著一件桃紅織金小襖,頭上帶著一對鑲嵌紅寶石的累蝴蝶金簪,耳邊的紅墜子更是襯得面若桃花。而妹妹薛雲嬈則與截然相反,一件月白素麵緞,頭上只有幾支珍珠小釵,素凈得像一朵雲。
雲期依稀記得,曾經聽說過定國公府三房的兩個姐妹並不是太和睦,甚至後來聽說薛四小姐甚至絞了頭髮上山做姑子去了。
但是更多的因著當時與薛雲霓關係不佳就無從知曉了。
只是看著這兩姐妹如今的樣子倒也還好,興許只是尋常姐妹,但也絕對擔不起不睦二字。
薛雲期的事告訴雲期,很多曾經想當然的事都不是表面的樣子,那麼薛家三房姐妹之間,是否又有些別的變故呢?
雲期對著薛雲嬈笑:「雲嬈姐姐穿得如此素凈,和我站在一倒像是姐妹了。」
薛雲嬈還沒說話,薛雲姣就翻了個白眼,著嗓子滴滴的說:「哎呦喂,我們家可容不下雲期小姐這一尊大佛,萬一傷著那還要我母親去認錯。」
雲期一愣。
薛雲姣看面上神不似作偽:「你不知道?因為你傷的事大伯母去跟祖母請罪了,連帶著大姐姐也被足了。」
們幾個都是在國公府長大的,與薛雲霓更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分,如今一家子的人因為雲期這個外人罰,當然不悅。
但是雲期也是真的不知道,自從醒來就在和程娘子打道,一門心思想著接近隴西郡主和保全自己,而不問,程娘子也不會專門去說。後來的雪青也不知道是個怎麼的態度,自然更不會特意提起。
這樣一來竟是一點都不知道。
難怪薛雲霓今天看起來規規矩矩的,一點都不像。
雲期坐在那裏,繼續擺出困的表:「為何......是我自己的問題,而且我單單隻是嚇暈了過去,即使真要問罪,也該去找一箭嚇暈我的隴西郡主不是嗎?」
薛雲嬈看著的臉,似乎在判斷說的是否屬實。
薛雲霜卻不耐煩了:「雲期是傷的人哎,就算是大姐姐也沒有覺得被足是因為雲期被嚇暈了吧,何況等到花宴的時候大姐姐就能夠出門了。」
薛雲姣冷笑一聲:「你去問大伯母了是不是,就你這樣的人......」
「我這樣的人怎麼了?薛雲姣你......」
雲期連忙手攔住薛雲霜:「雲霜姐姐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薛雲霜還沒站起來就被按住了,只能氣咻咻地怒視薛雲嬈。
薛雲姣也不服氣:「你們不用管,我今日一定要讓知道誰是姐姐。」
「哦,你厲害,你癡長一歲,仗著早吃一年飯好像我活不到明年似的。」
「薛雲霜!」
「薛雲姣你還喊上了,下面是不是要拍桌子啊!」
薛雲嬈捂住臉。
雲期也掩面笑了起來。
「雲期你怎麼樣,」薛雲嬈溫溫地說,「我聽我母親說你忘記了很多事。」
「如果說記起來了什麼那恐怕不太好,」雲期說,「但是從現在開始重新認識也不錯,你說呢。」
「你說得對,雲期,那就重新認識一下,我是你四姐姐,薛雲嬈。」
「我是雲期。」
......
晚上的時候雪青睡在雲期房裏守夜,過了很久很久,忽然聽見雲期問:「雪青,你從前認得我嗎?」
雪青坐起子:「奴婢從前只是端茶水的,見過小姐,但是小姐對奴婢應該沒什麼印象。」
「不要,你覺得從前的我,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雪青想了想:「和我一個屋子住的小姐妹曾經在小姐剛來的時候伺候過一陣子,說小姐是最和善不過的人了,但是事事都聽程娘子的,分明是小姐,在程娘子跟前卻彷彿抬不起頭似的。」
雲期沒有再說話,雪青等了一會,沒有得到迴音就說:「小姐早些休息。」
雲期卻睡不著了。
今日見到的幾個人都不像小丫鬟雪青一樣是個容易糊弄的角,失憶是一時的借口卻不是永遠的借口。雲期的行事作風為人世都與薛姑娘不同,總是擔心會被人瞧出端倪。
但是多虧雲期的子與原本的自己也不大像了,這樣言寡語的應當還能遮掩幾日。
過幾日就是花宴,如果那位主子真的手眼通天還不打算放棄上這條線,那麼花宴那日就一定會來見。
花宴之後一切就說不準了。
定國公府確實是個好地方,不用勾心鬥角又食無憂,但是那個主子盯上定國公府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還是要為自己早做打算。
一切只需等到花宴就能見分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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