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大夫很快就跟著葯來到後院,也見到了蘇衍和姜柚。
雲大夫和之前一樣,一青衫,看起來非常的乾淨整潔,一如他這個人。
蘇衍上有傷,他一眼就看到了,不免多看了蘇衍幾眼,隨後,他的目才落在姜柚上,疑地問道:「你真是師父的兒?」
姜柚抿,道:「如假包換。」
雲大夫看著,想了想又道:「那你先讓我給你診脈,不然我不會相信你的。」
姜柚看雲大夫這一臉認真的模樣,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雲大夫其實一直都知道姜家六小姐是師父的兒,只不過,他們師兄弟幾個卻從未見過姜柚。上次姜家請他去給姜柚看病,他本來想見見人的,卻不想仍然是沒見到。
姜柚扯了扯角,道:「不用看了,上次被你診的不是我。」
雲大夫頓時明白了過來,姜柚說的便是上次他去姜府診脈一事。
「那我上次診的是?」雲大夫疑不已。
「是一個嬤嬤。」姜柚抿,「用十八反害我,被我發現了,我給灌了下去。」
雲大夫:「……」
師父的兒真的不是一般人,給別人灌毒藥都說得這麼的輕鬆自然,這讓他都沒辦法接了。
姜柚也沒有跟雲大夫廢話,笑瞇瞇地對他說道:「今日來是為了給他治傷,相信雲師兄……不會拒絕吧?」
雲大夫看著姜柚,哪裡還能說得出拒絕的話,這一聲「師兄」可都喊出來了,當師兄的怎麼可能不幫忙?
「跟我來。」雲大夫一臉無奈,請姜柚和蘇衍進屋。
雲大夫也看得出來,姜柚恐怕一直都知道自己與回春堂的淵源,但是自己從未麻煩過回春堂,這一次卻為了一個男子來回春堂,可見這名男子對很重要了。
雲大夫帶著蘇衍進屋,見姜柚也跟著進屋,他不免提醒道:「小師妹,我給他診治便可,你不用進來了。」
男畢竟有別,雲大夫見蘇衍傷在左肩,給蘇衍治傷那是肯定要服的。
姜柚看了雲大夫一眼,指了指蘇衍的傷,道:「他現在的傷就是我給包紮的。」
雲大夫:「……」
當他沒說。
進了屋裡,雲大夫先去給蘇衍清理傷口,姜柚卻是在一旁拿了筆墨紙硯寫下新的藥方。待寫完藥方抬頭看去的時候,雲大夫已經將蘇衍先前包紮的傷口給拆開了,也已經檢查了一遍。
「這傷口有點深啊……」雲大夫皺眉,「而且,至已經裂開三次了。這樣一邊包紮一邊裂開,怎麼治也無濟於事啊!」
姜柚起,將藥方遞給雲大夫,道:「雲師兄,你先幫我按這個方子熬下藥。」
雲大夫接了過來,看了上面的藥方,有些不明所以:「這個方子我從未見過。」
「你照著辦就好。」姜柚解釋道,「這方子對外傷很有效果。」
那個人從前說過,將士們外傷難愈,大多是因為有繼發染的風險,這個方子最大的作用就是防止染。只有控制了染,才會痊癒得快。越是危重的外傷,染的風險也就越大。
雲大夫點點頭,便是拿著藥方先去前堂拿葯去了。
姜柚走到蘇衍邊,就用雲大夫藥箱的工來幫蘇衍清理傷口。他的傷口這會兒已經止了,可那樣的傷口仍然讓人目驚心。姜柚想起前世就曾見到過蘇衍左肩上的疤痕,那道疤痕猙獰不已,想來就是這次的傷留下來的傷疤。
「刺傷你的人應該還用了毒吧?」姜柚問道。
「毒不了我。」蘇衍回答。
姜柚抿,沒有說話。蘇衍既然中了最相思,想必為了解這個毒也費了不心力。以他的質,一般的毒傷不了他,只會被最相思所吞噬。可如此一來,最相思也就更加難解了。
「傷口很深,等會我要把葯滴進去,可能會很疼,但是效果很好。」姜柚對蘇衍說道,「之後七日,你每日都過來讓雲師兄給你換藥便可。」
「嗯。」蘇衍看一邊清理傷口的樣子一邊同他說話的樣子,低低地應了聲。
低著頭,那樣認真,那樣專註,總讓人忽視不了。
差不多快清理好傷口的時候,姜柚聽見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小師妹來了?真是難得啊,小師妹竟然還會親自來看我們呢……」
伴著這道聲音,一人從門口走了進來,與屋裡兩人打了照面。
那人目落在姜柚和蘇衍上,顯然很意外。
蘇衍抬頭看了那人一眼,又移開目去看姜柚。
姜柚已經幫蘇衍理好了傷口,隨意的幫蘇衍包紮了下傷口,也將手裡的東西放回藥箱,對蘇衍說道:「好了,我先給你上了點別的葯,等葯熬好,再換。」
「好。」蘇衍點頭。
站在門口那人已經僵化了,他印象里的蘇衍可從未有過這麼溫的一面,他清了清嗓子,以彰顯自己的存在。
姜柚這才看向他,也是頗為意外。
這個人,他也見過。他是回春堂里的大夫之一,在前世,也是唯一一個不願意幫的人。理由很簡單,他是蘇衍的人,那時幫那個人,他與便自然在對立面了。
「師兄貴姓?」姜柚問道。
「小師妹真是直接,不過師兄很喜歡。師兄姓葉,葉從安。」葉從安桃花眼微閃,笑著回話。
「葉師兄,麻煩你照顧下蘇公子,我先去看看葯。」姜柚起,直接將空間留給了葉從安和蘇衍。
葉從安回頭看著姜柚出去,這才轉向蘇衍,朝著蘇衍走近幾步,說道:「你什麼時候……跟我小師妹這麼了?」
蘇衍抬頭看了葉從安一眼,沒有說話。
葉從安微微蹙眉,道:「我就是覺得……好像有點眼,在哪裡見過?」
「小木屋。」蘇衍難得提醒了一句。
葉從安頓時緩過神來,他愣了好半晌,猛地一掌拍了下自己的腦門,道:「你的意思是……我差點把我小師妹送你床上了?」
蘇衍:「……」
葉從安僵地坐了下來,覺到了嚴重的驚嚇,他喃喃道:「幸好幸好,不然師父不得把我逐出師門……不,打死都算輕的。」
蘇衍看他一眼,都懶得跟他廢話。
那天遇到姜柚,若不是他從屋裡出來,姜柚八是要被葉從安坑的……
葉從安又趕去看他的傷口,憂心忡忡地說道:「你怎麼回事?傷口又裂開了?你遇到那些人躲著點,別再拚命了。你可要好好留著命,這鎮北王府還靠你撐著呢!」
「我沒事。」蘇衍只淡漠地說了這一句。
葉從安頗為無奈,兩個人說了點別的。
姜柚過了一會兒才拿著熬好的葯回來了,葉從安起道:「小師妹,你這熬的什麼葯?」
「治傷的,你別管就是了。」姜柚本不讓葉從安手,直接走到蘇衍邊坐下,很練地將先前包紮的紗布拆開了,對蘇衍說道,「你躺下,我給你上藥。」
葉從安懷疑姜柚那什麼葯究竟有沒有用,但是蘇衍很配合的躺下了,葉從安頓時覺得扎心了……他們這麼多年的都比不上這兩個人這幾天的信任?
姜柚將葯一點點地淋進蘇衍的傷口裡,作很輕,像是羽過蘇衍的傷口。
葉從安還從未見過蘇衍這麼乖的時候,不免都有些驚訝了。
看來,這小師妹還真的有本事!
等到淋好葯,姜柚給蘇衍包紮好了傷口,隨後,抬頭看向葉從安,道:「葉師兄,明日蘇公子再過來,就麻煩你給他換藥了。」
葉從安突然被點名,看了看蘇衍,又看了看姜柚,笑著應了:「行,給師兄,你放心吧!」
姜柚笑了笑,看破不說破。
起道:「我該回去了,你照顧蘇公子吧!」
把姜家的馬車都趕跑了一輛,姜家這會兒估計也在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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