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就是戰府的那個大小姐，不是說人已經失蹤五年，生死不明嗎？如今看來，應該是不知道躲在哪裏生孩子去了吧！」

「是啊，不過這個大小姐五年前還沒有嫁人吧？想不到，這孩子都這麼大了！」

「你們還不知道啊？我可聽說了，這兩天咱們的國師大人突然間就多了個兒……」

「噓，你們小點聲！」

後百姓議論紛紛，戰舞聽得是滿頭黑線。便是他們再小聲，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不過對於這些議論，倒是無所謂，可戰茂就有些臉上掛不住了。畢竟誰都東方略一個月之後是要跟戰家另一個孫兒親的，如今被穿這個樣子，簡直何統嘛！

而戰珞珞又無意中從他們裏聽到了「國師大人」四個字，瞬間也不高興地嘟反駁道：「你們不許說東方爹爹壞話！誰再說，我就吐誰了！」

百姓們一聽，一個個又道：「爹爹？莫非還真的是……這都改口了，你們聽到了嗎？」

「這、都說這國師大人和攝政王關係匪淺，難道這連共用一個人都不介意的嗎？」

人群中一道不高不低的聲音剛落下，便聽空氣中「嗖」一陣破風聲，眾人還來不及反應，那個說話之人便被不知從何飛來的一柄短刃削去了發冠。

凌青散落，他嚇得跌坐在地，滿臉驚恐地抬眼看去。

與此同時，在場所有人也跟著驚慌失措地循著那短刃飛來的方向看去。

就看見，戰舞爺孫後，不知何時，一輛黑馬車停在了那裏。

馬車之上，一個白勁裝男子傲立當場，他眉眼輕挑，五妖，一頭墨發隨意在腦後挽了個髻，修長的手指中玩轉著一隻拇指長的黑亮短刃。

見眾人過去，他輕薄的紅微微一勾，妖冶的語氣裏帶著慵懶之意，道：「誰再說，老子下次割的便是他的舌頭！」

輕狂且張揚！

車是千絕塵的車，不過這人、戰舞卻是沒見過的。

戰舞掀眸看去，無意中到旁千明睿微乎其微的戰慄之，詫異地又仔細向那個男子打量而去。

然而卻在此時，馬車門開了，一黑的千玨塵走了出來。

他幾乎很出現在世人眼中，百姓們從來也只是遠遠地看見過這輛黑馬車，裏邊的卻極有人見過。儘管有僥倖見到真容的，也會被他攝人的威迫得頭也抬不起來。

不過今日，這位千歲爺卻有意收斂了上的煞氣，可即便如此，也有膽小者被其鋒芒嚇得渾直，腰都直不起來。

千明睿看見他，更是臉都綠了。他在袖子裏的手地握拳，直到指間都泛著白仍不敢放開。

駕輦上，原本氣焰還很囂張的白旖珊，在看到那個白男子出現時，已然噤了聲，不敢再多說一句，像是生怕被他發現一般。

整條街千百餘百姓，此時竟然雀無聲，無一人敢大一聲氣息出來。就連戰老爺子神也變得嚴肅起來，目謹慎地看著千玨塵。

只見他一雙邪佞眸略略地掃過眾人，最後停格在戰舞母上，冷冽的語氣像是九幽來的風，道：「此、是本王的親生骨，皇上還有什麼問題嗎？」

明明聲音不大，卻直擊每個人的靈魂，人心頭狠狠一震，腦子不由自主懵了幾瞬。

千明睿更是被他這指名道姓的問話驚得子一僵，半晌才回過神來，強撐了面，道：「皇叔、此話當真？」

「怎麼？你懷疑本王能力？」千玨塵似笑非笑，語氣中卻暗含著警告。

下一秒，千明睿只覺得口一悶，便好像被一無形的力量攥住了心口一般，窒息難忍。

他咬了咬牙，拼著力氣說道：「侄兒怎敢？」

說完，那力量才猛地消失，他不由虛晃了下子，險些戰立不穩。

戰茂瞪著一雙老眼看著他，一語不發。

戰珞珞不滿意地抿著小，看看他，再看看戰舞。

不過最憋屈的還是戰舞，當時就想反駁，可轉念一想，如果此時否認了千玨塵的話，那麼百姓們肯定更加一口咬定跟東方略有關係。百姓們怎麼想，倒是也不用理會，但是這樣一來，以後這段時日要想在玉都站穩腳跟，恐怕就有些困難了。

況且，戰珞珞這小丫頭還會胡猜測。

所以顧慮到種種原因，張了張，最終又閉上了。

不承認、不否認，也不表態，在百姓們看來，這便是默認了千玨塵的話。一時間，一個個心中驚駭不已。

這位千歲爺在玉都城、乃至整個天晝國，都是可一手遮天的人，若說他真的同這位戰家姑娘有了什麼，也不是沒有可能。

何況，這麼久以來，他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千歲爺為了哪個人，當街說出這種話的。想來，應該是真的了。

千明睿說完，也不再吭聲。

默了片刻，那位威名赫赫的千歲爺又道：「既然皇上沒有問題了，那本王倒是想替百姓們問一句。」

他每說一個字，千明睿的心就往下沉一分，總覺對方沒有什麼好話要問。

果真，千玨塵後邊便說道：「皇上這是有什麼要的事去東蓬寺，竟連百姓的生死都不放眼裏了？」

千明睿心裏一揪，覺到百姓們的眼神忽地又朝自己看來，他只覺臉上一燙，抖著道：「我、並無什麼要之事！」

「既然如此……」千玨塵言辭一凜，厲聲喝道：「那皇上是否該向你的子民說些什麼？」

千明睿咬了咬牙，忍得有些痛苦，卻還是不得不垂了眸，對著周圍百姓說道：「方才是朕顧慮不周，嚇到你們了！往後、這種事，朕定然不會再讓它發生！」

他這道歉，百姓們誰敢接茬兒啊？一個個垂頭不語，只當做沒有聽見。

倒是戰舞忽地一樂，笑著轉過，一臉欣地說道：「皇上能知錯便改，實乃善莫大焉！這也是百姓之福啊！」

上一世，千明睿仗著自己喜歡他，在面前便總是一副高不可攀的姿態，如今得見他吃虧，恨不能臉上就寫上「幸災樂禍」四個大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