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略被他這麼一瞪，心裏莫名地一虛，卻又聽他沉聲喝道：「你看見的臉了？」

看不看見都無所謂了，反正他已經猜到了對方的份。

見他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千玨塵幽幽地整了整衫，不再看他，道：「一刻鐘，本王要知道的所有信息！」

話落，馬車外又聽千明睿急切的聲音道：「皇叔，你怎麼樣了？」

千玨塵眸斂了斂，中氣十足道：「本王無事！回城！」

馬車無視了千明睿，隨後朝著玉都城方向行去。

他特意出城三十里相迎，換來的仍舊是一道冷語，甚至連面都不，這個皇上當得委實有些憋屈。

千明睿暗暗拳，目送馬車從他眼前徐徐走過。白旖珊直至馬車離開后，才站到他邊，悄然握住了他攥的拳頭。

日落時分，戰舞單手抱著小丫頭便潛進了玉都城來。母二人先是找了個不起眼的客棧，要了間上房又吃了些東西，等著夜幕完全拉下之後，戰舞才囑咐道：「珞珞乖，你先睡，娘親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戰珞珞撅著小不滿道：「娘親是要去找那個『兇叔叔』私定終嗎？」

「別瞎說，娘親看不上他。記著，我沒回來之前，誰敲門也不許開，聽到沒？」

戰珞珞瞪著大眼睛點了點頭。

臨出門時，戰舞才聽見後小丫頭自己嘟囔道：「明明是兇叔叔沒有看上娘親吧！」

腳下一，差點從樓梯摔下去，這死丫頭凈說大實話！

從客棧出來，順著記憶，片刻不停地往一方向奔去。

為了能短時間，找的客棧離將軍府並不很遠。

夜中，暗青的琉璃瓦下，那塊顯眼的匾額上，將軍府三個燙金大字，彰顯著府邸主人至高無上的尊貴份。

一切與五年前，戰家嫡長孫戰舞，被人廢除靈，又莫名失蹤之時，並無兩樣。

戰舞雖然沒有真正住過這裏，但是對這個府邸還是有些破碎記憶的，尤其是那些並不怎麼好的記憶，那更是同。也正因為此，蘇醒后的這五年來，寧願被束縛在不語山，也不願再回來。

只是，這裏終歸是戰舞的家，有最牽掛的人在裏邊。既然佔用了的子得以重生，便要為人做些事。

想著，輕嘆口氣，一轉來到了將軍府後院的牆外。

只略略掃了眼那高峨的圍牆，便一縱躍了過去。臉上帶著面，一路步履輕巧地上了花廊。

此時，將軍府大部分的人已經歇了，只偶爾在花廊的拐角暗看見幾個打盹的小廝。腳步輕盈，迅速繞過所有人，徑直來到了一個院兒里。

確定四下無人後，才跳上花廊，繞到了屋子後面的一個窗戶外，還未及靠近，便聽見裏邊傳了幾聲忍的咳嗽。

接著，有丫鬟開門進了屋，語氣關切道：「老太爺，您這麼咳下去也不啊，要不然明日還是讓人去宮裏請了太醫過來瞧瞧吧！」

「不必！」一個蒼老的聲音沙啞著說道：「又沒什麼大事，到了我這個歲數，不用老麻煩人家了！」

「可是您這……」

「不用說了，把水放那裏，你們都下去吧！」老人久經滄桑的聲音帶著幾落寞。

他素來不喜歡麻煩別人！戰舞目垂下，腦海中浮現出那些為數不多關於戰老爺子的記憶。

聽著屋裏的人再次歇下，隨著燭一暗，一道輕鼾逐漸響起，偶爾還帶起幾聲咳嗽。在窗外又等了片刻，才從懷裏掏出了一竹管。

戰老爺子久經沙場，功勛駭人，他的實力更是不容小覷。儘管已是上了歲數，但也不得不防。所以，只有悄無聲息地給放點助睡眠的葯進去，方是萬無一失。

為確保不被發覺，葯注進去后，特意又等了一會兒。

待呼吸徹底平穩，才翻窗跳了進去。

屋子裏線暗淡，麻溜地小碎步衝到床邊，抬頭看了眼老爺子安詳的睡容后，才蹲下，從被子裏扣住了其脈門。

這五年來，在不語山，也學了點末微的岐黃之，雖然談不上妙，但最起碼的病癥還是能看出來的。

方才只聽到老爺子那般咳嗽，並不能確定他是怎麼了，這一下才上他脈門，戰舞忽然覺出不對勁來。

然而此時，等意識到時，床上的人已經猛地睜開了眼睛。同時，便覺自己手腕一，反被人捉了住。下一秒，待要掙扎，卻被床上的人猛地一拉一帶，整個人抵抗不住地就往床上扎去。

一句「我去！」還沒罵出口，就被人臉朝下摁在了床上。

一隻手被人擰住扣在背上，另一手待要反抗，卻被錦被之下忽然出來的一隻腳狠狠踩住了手腕，疼得一個沒忍住出聲來。

頭頂上，一道冷哼悶雷般響起，老爺子大掌一揮，「啪」地在撅起的屁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沉了聲道：「臭丫頭，你還知道回來！」

戰舞聞言，心裏頓時「咯噔」一下，當下也顧不得其他，道：「你知道是我？」

話才說完，屁上便又挨了一下，這回卻是比方才那一下重了幾分，道：「你什麼你？離家幾年，連禮數都忘了！爺爺！」

「……」雖然這話聽起來像是罵人，但還真得人一聲「爺爺」。

戰老爺子鬆開，並順勢扯掉了臉上面，一把將其拉到床邊坐下，虎著臉瞪著道：「過來，讓爺爺好好瞧瞧！」

直到此時，戰舞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算計了。

藉著昏暗燈，戰茂一雙老眼裏閃著亮，直直地盯著面前的，半晌才道：「胖了！看來山上的伙食不錯！」

「……」戰舞角一，忽然意識到什麼，問道：「原來您一直知道我在哪裏？」

「哼！」對於始終不肯自己一句「爺爺」的事，戰茂很是介懷，語氣也跟著不悅道：「不語山老掌門，是你爺的八拜之，不然你以為這麼些年，我為什麼一直不去找你！難道你真以為爺爺不要你了？」

別說，還真就這麼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