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個人有一萬張，明面上說著規矩嚴謹，實則背後說小話不可避免，但周將軍的運氣未免太差了些，竟被陛下聽了個正著。

王福一時有些同周虎。

可真慘。

姬厭影藏在樹影之中，除了那條修長且筆直的長，還有其上繡的金薔薇，王福再瞧不見其他，也看不清陛下表。

半晌，那道悉的寒涼嗓音才緩緩響起，「去，讓周虎找條狗來，要是打不贏那丫頭，孤就放狗啃他腦袋。」

王福應聲而退。

姬厭再次住他，「等等，先去把孤那把玄冰槍拿來。」

陳豹盯著沈皎看了良久，才鄭重其事的開口：「沈姑娘，我代表我手底下那群木魚腦袋誠摯的邀請你，要不要來做個武指導？」

不了吧，六七八九月的瑯琊關多熱多悶啊，的頭髮已經到了一萬點摧殘，可不想再熱出周痱子了。

唉，當好難。

想是這麼想，沈皎卻一本正經的回絕：「那不行，我怎麼能做教會徒弟，死師傅這麼沒有仁義道德的事呢？陳將軍，你不要再勸，我就不是那種人，好吧。」

陳豹不覺有他，得稀里嘩啦，就問還有誰？還有誰的學生能有這麼鴻觀的格局？能這般先生！

他真誠至極，「沈姑娘，陳某這輩子能當你的先生，是天大的榮幸啊。」

沈皎也佯裝熱淚盈眶，「我也是，我也是。」

陳豹的話的確是發自肺腑，並非方說辭，事還要追溯到半個時辰之前。

為了捍衛為天賦選手的武先生所僅存的一丁點尊嚴，他先是耍了一套行雲流水的槍法，礙於沈皎不用上陣殺敵，他刪減並調整了許多暴力輸出的招式。

但可能是因為他記事起就和死人打道，所行所學的招式不是怎麼殺敵快就是怎麼殺敵狠，更改過後的槍法顯得有些二不花里花哨，以至於，沈皎使出來更是四不像，莫名稽。

陳豹只能聽到尊嚴破碎的聲音，「完了，要被扣月俸了。」

沈皎抿，無吐槽直男審的改編，安道：「其實也沒什麼好難過的，反正你每個月的月俸都要上不是嗎？」

「那這個月就沒法藏私房錢了啊。」

「……」

兩人齊齊嘆了口氣。

陳豹：好氣啊，又要吃幾碗酸辣。

沈皎：好氣啊，大家都有工資扣，就沒有。

沈皎陷深深地自我懷疑，之所以髮，會不會因為沒有工資？任誰當一個沒有回報的打工人都要氣得禿頂的吧？

這事應該和暴君商量一下。

「沈姑娘，你先自己練練吧。」沒有了金錢的，陳豹自暴自棄，在角落畫圈圈。

扣點月俸也能理解，可是，東門巷子口的那家酸辣真的好好吃啊。

「好吧。」

自己練就自己練，想怎麼練就怎麼練，於是乎，沈皎把彆扭的地方加以潤化，把不連貫的招式加以整改，像只有強迫癥的勤勞小蜂，在練武場上飛來飛去。

然後，在陳豹重振旗鼓的時候，他改編的那套丑的有鹽有味的槍法已經整容歸來，他看沈皎從頭到尾舞了一遍，張張，卻震驚得說不出半個字。

這真的是人？

難道不是神仙下凡來驗普通人的生活？

陳豹看沈皎的眼神一變再變。

上天本不是在打擊他的自信心，而是在用實力碾啊，豹豹心裡苦，豹豹不說。

「沈姑娘，看在我們勉強共存的師生關係上，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

沈皎：「首先，你需要投個好胎。」

這已經來不及了，陳豹不願放棄，「除此之外呢？」

沈皎雙手一攤，「沒了，只需要投個好胎。」

「水不流外人田，下輩子投胎的時候你記得等等哥。」陳豹還不放棄，這輩子不能當天才，那下輩子當也行。

「……嗯，可以，但你不能比我死太晚，我不想等太久。」

陳豹：「……」

但老實說，沈皎的武造詣的確千載難遇，覺若有指點一二，很多士兵出現的瓶頸問題都能迎刃而解，雖然他誠心邀請沈皎當武指導被拒絕了，但沒關係，日子還長，他是不會放棄的！

隨著沈皎對武的練掌握，每天上課的時辰一再，一短再短，沈皎興緻和陳豹道了別，迫不及待的去找王福吃冰。

豈料，還沒跑兩步，后領就被一隻強勁且骨節分明的大手拎住，像提小仔崽子似的，又把提回練武場。

「陛下……」

姬厭表淡漠，「拿起武，孤要檢驗你的學習果。」

溫熱的風吹起暴君玄青的長袍，配上飄揚如墨的長發，彷彿地獄來得奪命鬼魅。

沈皎嗓子都快熱冒煙了，「陛下，學習講究勞逸結合，能不能容我吃個冰再來？」

暴君不屑，「那玩意有什麼好的？難吃死了，別吃。」

「……」

暴君哪是對吃有意見，他分明是對吃的就有意見，怎麼就投胎做了人呢？他就該將把自己埋在土裡，老老實實當一株只需要進行合作用的帶刺玫瑰。

沈皎回憶了一下暴君的秉，問：「陛下吃過冰嗎。」

「沒有。」

「那您怎麼就說難吃？」這是專權專政，不服！

姬厭瞇了瞇眼眸，隨意道：「因為孤是帝君。」

沈皎算是聽明白言下之意，因為老子是皇帝，所以我可以胡說，就算胡說你也拿老子沒辦法，為什麼呢？因為老子是皇帝。

草，好媽氣哦。

可是，現在的太真的很曬，狗急了還跳牆，啊不，兔子急了都會咬人，沈皎現在也難免有點小緒，憤憤然，「那陛下早不來，晚不來，幹嘛偏偏現在來啊，您知不知道一天當中，就屬午時最熱。」

姬厭似笑非笑，「孤又不熱，你不是說孤才是你的太嗎？嗯？你在騙孤？」

所有的反抗神都是一時興起，暴君的這個「嗯」，到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意思。

沈皎的氣焰立馬降下去，時刻保持求生，「怎麼會！陛下不僅是我唯一的太，還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最大的眷。」

臺詞越說越拗口，一不留神竟唱了出來。

要命。

姬厭看的神逐漸古怪，「你還有這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