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沒異議，陳豹開始給沈皎普及武的基本理論和知識，時不時打一下木樁耍個帥，或者和姬厭的影衛對幾招做示範。

燦緩緩升起，晴空萬里，男人獷的嗓音也不斷響起。

「不管學哪一門，門都很難，沈姑娘不要灰心。」

「一次學不會，那就一直學，沈姑娘不要放棄。」

「這個連招很難，你可能記不住，不過可以看看，只當長長見識，沈姑娘不要張。」

「還有這招……」

大半個時辰過後，就在沈皎恨不得找個膠條把陳豹給黏上的時候，他突然發問：「沈姑娘，看了這麼多，你記住了幾招？」

沈皎想了想，「三十七招吧。」

「三十七招？」陳豹驚訝。

他一共就用了三十七招，速度並不算慢，說實話，他底下的新兵能數出二十幾招都算天資聰穎了。

到底是天賦還是巧合？

不遠，給姬厭打扇的王福也很是訝異，「老奴才數出了三十招，姑娘好生有天賦啊。」

姬厭捻了顆葡萄咀嚼，悶悶不樂，「既那麼有天賦，為何殺不死孤？」

這兩者完全不能產生任何聯繫好嗎，王福角一，乾笑兩聲，「陛下，咱們還是看姑娘吧。」

陳豹不信邪，用本來的實力唰唰武了一通，沈皎立即道：「四，其中有三招重複，七招相似。」

這下，陳豹平靜不屈的表總算撕開些許裂痕，「沈姑娘看起來不像習武的人士。」

「嗯，對。」原不知道，但沈皎本人以前是個病秧子，「但我記憶力還行，嗯，學習能力也還將就。」

這記憶力還行？

那他直接簡稱沒有記憶，陳豹有些惋惜沈皎不是男兒郎，若是男子，他就算被陛下砍腦袋也要把人拐去軍營。

「那你能打出幾招？」陳豹語氣更是緩和了一些，他笑了笑，「算了，我這是在想什麼，沈姑娘不要太有力，這個問題確實難為你了，不過，你能記住已經是……是，是很了不起了。」

「請問，是這樣嗎？」沈皎沒注意聽，學著方才對招式，霹靂吧啦複製粘。

「是，是吧。」

陳豹已經聽不清自己的聲音，呆愣在原地。

他好想用力扇老天爺一掌，問問它明明都是人，憑什麼區別對待啊，他比沈皎差在哪？差在沒好看嗎！

好氣啊。

另一邊。

平時話最碎的王福也安靜如，瞪大雙眼久久不能回神。

手一松，差點把扇子丟在姬厭腦門上，王福愣愣道：「陛，陛下，您看看到了嗎？我的老天爺誒，是一點也沒錯，姑娘真的是個新手嗎。」

他好歹是宮中的老太監，沒吃過豬，還是見過豬跑的，他雖不會武，但眼界還算開闊。

「孤沒瞎。」姬厭眸暗了暗。

陳豹短時間被震驚了兩次，有些緩不過神，但為人先生，總要穩住心態，不然，太沒威嚴了。

他要抑住心的震驚，要端……端個屁啊，完全端不住啊！

然後，沈皎就在樹蔭底下等著陳豹跑圈圈，期間，暴君還大發善心給投餵了幾顆水晶葡萄，在瑯琊關這個地方，水果相當匱乏，其實，待在暴君邊還是可以，還能補充維生素。

生活真好呀。

與此同時。

「我問你，陳將軍跑了幾圈了。」周虎站在練武場門口，這是姬厭的地盤，一般沒人敢膽大包天的私自混進去。

於是，他看著在場地上發瘋咆哮的陳豹，立即停住腳步，拉住一名侍衛詢問。

侍衛答：「記不清了，多半有個十幾二十圈了。」

「一直這樣嗎？就是那姑娘。」周虎遙遙看著在涼，正在滋滋吃葡萄的沈皎，心裡油然而生出強烈的不滿。

侍衛點頭：「也不是，姑娘開始吃葡萄的時候，陳將軍才開始跑圈的。」

周虎：「葡萄是陛下送去的？」

侍衛：「是的。」

怪不得，怪不得，周虎氣笑了，他就說陳豹那見風使舵的脾氣怎麼會惹得陛下不高興挨了罰呢，定是那人不安分告了狀，果真如王大壯所說，人還是安分些更討喜。

這個節骨眼上，周虎也不敢衝上去陛下的霉頭，陛下生氣的時候尤其不能求，不然，反倒會被罰得更慘。

他定要想個法子把陳豹這個可憐蟲解救出來。

陳豹也不知他跑了多圈，直到心的激平復了許多才停下來，他走到沈皎面前，一本正經地說：「沈姑娘，你要不要和我打一架？」

「這不能啊，陳將軍，姑娘雖然學的好，但是並未有實戰經驗，很容易傷的。」王福立馬勸阻。

陳豹也覺有點衝了，「那再過……」

「那試試吧。」沈皎也有點興，靠葯續命的那些年，連走路都是奢侈，忽然能這麼無所顧忌，覺太妙了。

陳豹看向姬厭，後者先是瞥了眼蠢蠢的沈皎，才緩緩頷首，「孤準了。」

「沈姑娘先請。」陳豹的態度再次緩和了些。

他只是想試試沈皎的實際戰鬥能力能達到什麼境界，並非是為找麻煩，所以，為了不傷到沈皎，他並不會全力以赴。華書閣

「那就得罪啦，陳將軍。」沈皎笑了一下，襲去。

這一笑，漾在明下，勝似懸崖峭壁上被折斷翅膀的鳥，忽而涅槃重生耀眼的熾熱，直直撞在姬厭的心尖，他愣了一下，不自覺捂住口。

王福擔心得不行，也沒注意到邊的不妥，他本想給沈皎加加油，打打氣，結果，只聽「嘭嘭」「哐哐」「咚咚」幾聲，他捂住眼不忍看，太慘了太慘了，他家姑娘怎麼這麼慘啊。

陳將軍太不是男人了，怎麼一點兒也不知道憐香惜玉！

「陛，陛下，您快讓陳將軍收手啊。」

姬厭眉梢微挑，「這事可由不得孤。」

嗯？

王福疑地鬆開指。

只見陳豹巍巍從地上爬起來，表十分複雜且故作淡定地彈了彈膛的灰，就見沈皎又興緻發揮起了拳頭。

「停停停，先不打了！先不打了。」陳豹捂住臉，退後幾步。

再打下去，他兒子都快不認識他這個爹長啥樣了。

「不是。」沈皎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想抱個拳表達一下歉意，第一次學，有些控制不好力度，陳將軍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