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壯一直以為陳豹是個原則極強的人，直到現在，他才發現，陳豹哪裏是有原則，不過是看不起他而已，若他的靠山是陛下，陳豹鐵定早搖著尾來求著教他了。

真是一條勢力狗啊，王大壯拳頭。華書閣

那人還在嘆：「所以我說，你要是小娘就好了，怎麼都是人，別人就有這麼好的命呢。」

「我呸。」王大壯氣得青筋暴起，「一個破敗家娘們，不好好學著伺候男人，一天到晚就會胡鬧，我們男人整日累死累活的拋頭顱灑熱，倒好，站著茅坑不拉屎，真他娘的賤。」

「你小點聲啊大壯哥。」小士兵差點嚇尿了，他捂住王大壯的，左看看，右看看，好在旁邊沒啥人。

他這才小聲提醒道：「可是陛下的人，聽說日日歇陛下房裏呢，咱得罪不起。」

他家裏窮，長兄幾年前上山打獵被老虎叼走了，上面還有位八十歲哭瞎了眼的老母親要養，全家就靠他的軍餉養活了。

王大壯不以為然地推開他，「有什麼好怕的？你膽子這麼小能有啥出息，勸你趕回去找你老娘吃去吧！屁大點膽子也好意思當兵？」

小士兵被推得踉蹌，險些撞在不遠的長槍上，好在及時剎住了，只被劃破了皮，但也被嚇得夠嗆。

「出息。」王大壯對此失誤毫不在意，反正差點撞上總差點不是？「再說了，兄弟如手足，人如服，一個連名分都沒有舞姬陛下睡個幾天就會賞下來的，遲早要在老子下求饒，我早說兩句和晚說兩句有什麼區別？就你這膽子日後也跟著我了，娘們唧唧的真他娘丟人。」

王大壯越想越氣，朝小士兵啐了口唾沫，憤憤走了，小士兵低著頭，默默地把污穢去，一聲沒吭。

王大壯離開練武場之後，立馬召集些志同道合的弟兄一道去找周虎，不管怎麼說，堂堂大將軍去給小娘子做武先生，這也太沒威嚴了，日後還如何在軍中樹立威信？他們在外拋頭顱灑熱，結果還比不上沈皎撒個？

這麼下去，軍心遲早潰散啊。

不得不說，王大壯這次找的說客的確比他口才，周虎一聽，覺得的確有點道理，他站起，「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我會去和陛下說的，你們也別杵著了，趕給我去訓練，弔兒郎當的不像話，今日訓練再加十圈負重！」

王大壯本想跟周虎一起去，聽到最後一句，不得已閉了。

這邊吵得不可開，沈皎這邊，相對而言，氣氛就顯得格外詭異和沉靜，風輕輕拂過，一片綠葉搖搖晃晃飄落。

樹下有兩道人影。

沈皎發誓，真的有在盡量控制視線不要瞟，但眼珠它不聽話，也沒辦法啊。

陳豹實在有些忍無可忍了，「沈姑娘，我今天穿了子的，還穿了兩條！」

沈皎忙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但是真的好有風格啊。」

陳豹：「……」好一個狼虎之詞！那玩意還有風格之分？

姬厭蹙眉，這麼丑的東西，也配風格？

陳豹瞥了一眼不遠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姬厭，忽然覺得，為荷爾蒙的男人魅力太大真的好苦惱啊，他痛苦扶額，「陳姑娘，我是有家室的，所以，儘管你再迷我的，我們也是不可能的，你還小，我希你清醒一點。」

他只是被無奈來當個武先生而已，這麼下去，他家夫人會提刀剁了他的。

沈皎：「？？？」

抬頭看了看天，太不大啊，怎麼就把他曬得做傻夢了？

疑的問，「陳將軍吃早飯了嗎？」

陳豹不明所以，「吃過了。」

沈皎：「那你為什麼還說昏話？」相當清醒好吧，看臉來說，暴君的值一人就可滅隊。

一沒傻而沒瞎，怎麼會看上被曬得黑不溜秋的陳豹，這把暴君置於何地，不允許，不接。

「那你，那你怎麼一直盯著看……。」就算陳豹是個有婦之夫，也怪難為的。

沈皎「啊」了一聲，恍然大悟，手一指，「你說這個啊。」

陳豹一夾：「……」，說就說，怎麼還指上了！

「嗯……不好意思。」沈皎收回手，面不該的陳述，「我只是覺得你子上綠蝴蝶結很有風格，不看了不看了，咱們開始學習吧。」

綠蝴蝶結？

陳豹心裏升起一不詳的預，低頭一看，差點一口老吐出來，上次他訓練太用力，子扯破了，家裏有妻兒就想著能省則省，補補還可以穿，結果，他親親夫人就給他補了一朵綠蝴蝶結？

陳豹臉登時綠了，平時起床套上子就出門，誰能料到這種事。

想都不用想，定是那臭小子的注意，待他回去，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頓。

了解真相后，陳豹面對沈皎更尷尬了，他回想起自己說的胡話，還有陛下似笑非笑的目，只覺得背脊發涼，他想他一定是沒吃飽早飯，所以才腦殼發昏竟產生可以和陛下搶人的錯覺。

這條子是不能再穿了，難為人家沈姑娘了，都沒笑出聲，實在是給足了他面子，陳豹立馬找王福借了條子，又折回練武場。

為了樹立形象，陳豹清了清嗓子，「沈姑娘，我想我需要先做個自我介紹……」

「不用這麼見外，昨晚上不是彼此都認識過了嗎？」沈皎口而出。

陳豹：「……」

姬厭：「……」

空氣一凝。

沈皎想起那個雙方都不算舒適的見面局，沉默片刻，「要不，還是介紹一下吧。」

「還是不介紹了吧。」陳豹不想回憶那段悲慘的經歷，他穩住思緒，嚴肅的開口，「沈姑娘，醜話說在前頭，武功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靠的是日積月累，是堅持不懈，是持之以恆，所以，我希你日後不管遇到多挫折，都盡最大努力堅持下來。」

一秒進角的陳豹周迸發出來的是馳騁疆場的氣，嗓門十分洪亮，沈皎不由代了好學生的角，乖乖點頭，「好的，陳將軍。」

陳豹瞟了一眼姬厭，他這麼說話的語氣還行吧？不會嚇到小娘子吧？

姬厭懶懶的點了下頭，心裏輕嗤，這小丫頭連他都不怕，怎會怕你，搞笑。

怕是陳豹再用高兩倍的音量說話，都能睡得打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