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念你在罵我，但我沒證據，沈皎裝聽不見，「陛下，吃飯不積極，腦袋有問題，我們先吃飯吧。」

吃飽了才能早點回去啃小魚乾。

涼了就不脆了。

姬厭也裝聽不見，他折回去躺著，和方才的作一模一樣的，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那袍子好像敞得更上去了些……不行，要命！這玩意容不得好奇。

暴君弱弱地躺著，雖然很明顯能看出來是裝的，姬厭不言不語，一不，蒼白的面佞沉鬱，角卻向上勾著，渾上下沈皎就讀出一層意思：快來啊，快來襲孤啊。

這不好，非常不好，沈皎一向是個執行命令的打工人，今天說好侍膳就只能侍膳，又沒報酬，才不做同時打兩份工的棒槌。

「陛下，旁人襲都要準備個暗什麼的，您看我要啥啥沒有，要不咱們先吃飯，改日再約？」

姬厭再睜眼，眼底凈是奇異的迷，像在看一個傻子，「孤都躺平了，你居然還要準備暗？」

頗有那種我都這樣了你居然還不行，要你何用的意味，沈皎臉不紅地點頭，「是的陛下，這段時間您應該有數，我很菜。」

「孤有數。」姬厭翻而起，盤坐著，幾縷又黑又長的發順垂在膛，他挑眉一笑，「只是沒想到你菜這樣，連三歲小孩兒都不如。」

菜的超出他意料之外。

「基本作，陛下理解一下。」

沈皎已經習慣暴君十句話九句話裡面的嘲諷和侮辱，左耳進右耳出，跪坐在小長茶幾前方，開始布菜，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就兩碗慘淡的白米粥，連鹹菜都沒一盤。

這大燕的帝王怎麼活得像個和尚似的，還不抵這個平民老百姓。

沈皎一切準備就緒，看了看端端坐著的姬厭，都擺好了，怎麼還不吃？以前也沒伺候帝君吃飯的經驗，難道秦始皇他們吃飯都要搞個開始儀式嗎？

又等半晌，發現暴君只是微偏著頭，半點沒有筷的意思，只是靜靜注視著。

他看起來很疑。

沈皎也很疑。

猶豫良久，端起碗盛了一勺白米粥，吹了吹，遞到姬厭前，「啊。」

這樣總可以了吧。

姬厭：「……」

「你在幹什麼？」姬厭莫名其妙地被投喂，蹙起眉象徵地了一口，呸呸吐了，「這是懲罰你吃的，你在挑釁孤？」

「不敢，不敢。」

這年頭的懲罰還真是富多彩八門，獨一格，沈皎得不行，二話不說端起碗噸噸喝。

姬厭問：「味道如何？」

「還行？」沈皎斟酌一下，試探的回答。

不就是大白米的味道？莫非是豬八戒吃人蔘果，有點不知好歹了？還是粥里下了斷腸爛肚的毒藥？

看暴君的臉上以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森然，沈皎嚇得一個激靈，立馬加上一句，「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呢。」

姬厭：「那是什麼味道？」

沈皎誇張地捂著肚子蜷在他側，仰著頭可憐地念臺詞：「反正很難吃，十分難吃，難吃得我想吐，這輩子就沒吃過這麼難吃的東西。」

姬厭總算滿意了，不好過他就開心，得意道：「不好吃就對了，這是燒你被褥熬的粥，日後可莫要惹孤不高興，否則，有你的。」

有你的是什麼意思？

沈皎：「……」

是每天燒一床被褥嗎？可是，嚴格來說，這個被褥的使用權雖然是，但歸屬權還是你啊大哥。

敗家還是你會敗，但凡有人排第一都不同意。

再者，也沒說不好吃，你是一國之君專心致志和一位弱子計較，這麼稚，大燕子民知道嗎？

「是是是，謹遵陛下教誨，我日後只逗陛下開心。」該哄還得哄，誰他是暴君呢，人在屋檐下，茍住才能活得久。

「哈哈哈……虛偽。」姬厭突然大笑，「你……你胡言語的模樣真的好蠢啊。」

沈皎：「……」你傻似的鬼笑也很蠢，謝謝。

自古以來，帝王都是生多疑的，可像姬厭這種連半句拍馬屁的好話都生出厭惡的懷疑，沈皎還是頭一次見。

莫名其妙地生出不該有的好奇，大膽猜測一下，咱就是說，暴君年輕狂不懂事的時候了個對象被人甩了？結果發現給他綠帽子的其實是他親哥？

姬厭笑著笑著，登時一頓，湊近沈皎，距離近的可以清清楚楚數清楚他的睫有幾，他嗓音幽幽：「對了，孤姬厭，你什麼名字？」

「沈皎。」詢問別人名字之前先做自我介紹，暴君還算親民懂禮貌。

姬厭笑得非常燦爛，「哈哈哈……沈皎，你胡言語的模樣好蠢啊。」

沈皎忍無可忍：「……。」好他媽氣哦。

因為覺得不連名帶姓的嘲笑而覺得不痛快，所以搞這出，真是好一個神經病，沒事閑的慌。

發誓，今夜必要辱罵他的祖宗十八代一百遍！

姬厭難得心好，至從小到大，他開心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暴君畢竟是暴君，格滿滿，千載難逢的好心不發點瘋都浪費他的表。

於是，沈皎一邊心心念念著炸小魚乾，一邊被姬厭圈在懷裡滿屋頂飛，狂風吹了沈皎的發，擾了的心。

風太大，睜不開眼，看不清四周環境，只曉得全是宅子。

孤男寡，夜遊瑯琊，聽起來多麼浪漫，只覺冷得出奇，氣候不算冷，但是姬厭渾太過心涼，經過這段時間都相，可以肯定，暴君不止腦子有病，他的好像也生病了。

如果是這種溫，起碼是死了三天三夜以上。

姬厭到懷中的炸倉鼠在發抖，他住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呆，「別怕，你還沒殺孤，孤不會讓你先去的。」

沈皎：「我不怕。」

「那你抖什麼？風嗎？」姬厭用一種「你在裝什麼，我都看穿了」的眼神睨了一眼。

沈皎：「……」

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暴君很冷，實在不了他的溫度，又擔心萬一暴君以為嫌棄，一怒之下送離開怎麼辦。

畢竟，伴君如伴虎，何況，伴的是神經病。

「你怕冷？」在沈皎猶豫不決的時候，暴君主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