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長漱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指了指自己肩頸：「那你幫我在這兩個地方，點玉膏。」

宋眠魯的將他領拽了點下去，原來因為吊著緞帶太久，肩頸兩被稍稍磨破了皮。

拿過玉膏，用玉片沾了些，均勻塗在磨紅的地方，宋眠作輕。

見簫長漱耳朵越來越紅，宋眠嘟囔：「你的子我又不是沒看過，害什麼啊......真是越來越像個姑娘了。」

「你胡謅什麼！」簫長漱耳紅的快滴。

宋眠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好像的確很奇怪，立即改口：「我的子我又不是沒看過，你害什麼。」

替簫長漱上完葯，發現系在脖子上的緞帶也鬆開了，放下藥瓶想過來重新將其系好。

卻沒注意腳下的石頭，被絆了一腳。好在自己反應快，沒摔個狗啃泥。但撲通一下，單膝跪在簫長漱跟前，他立即起將扶住。

此時，一陣大風從二人邊吹過，頭頂上方的桐樹在風中搖曳起舞，簌簌白花打著風旋飄下，落在書頁，落上石桌，落在二人之間。

「你沒事吧？」

還以為簫長漱會嘲諷自己一頓，卻不料他竟然這樣問。

但是這麼問，反而顯得自己有些呆蠢，宋眠思索該如何化解這場面，忽然想起在東市買的玉簪。

果斷從袖裡拿出來，遞給簫長漱：「送給你。」

簫長漱也沒想著宋眠這番舉，他遲疑接過，打開一瞧，竟是支簪子。

宋眠立即起來，站在他後，替他系著緞帶，「我是照我的喜好選的啊，反正是我的戴，你不喜歡也得憋著。」

送給他的......

想起昨晚柳盼對自己說的那些話，簫長漱慶幸還好聽見的是自己，不是宋眠。

見簫長漱拿著玉簪一直不吭聲，宋眠又補了句：「除開爹娘，這是我第一次送禮，你不喜歡也得收下，不對，本來就是買給自己的，我自己喜......」

「我喜歡。」

簫長漱臉頰微紅，不敢和宋眠對視，手卻著錦盒。

阿綠端著紅糖水在外面看了許久，雲青經過時，「姐姐，你在看什麼啊？」

阿綠立即噓了聲，示意他快離開，莫要打擾看好戲，只是這一回神，發現手裡的湯就快涼了，只有走進去。

「侯爺回來啦。」

一看是阿綠，手裡還端著東西，宋眠意識到自己已經了。

「夫人來月事，肚子不舒服，我便熬了碗紅糖水。」阿綠捧著碗到簫長漱手邊，「夫人快趁熱喝下。」湯本來還很燙，阿綠在外面窺半晌，這會兒已經變溫熱。

「對，多喝熱水，走得快。」宋眠在一旁搗蒜似的點頭。

「夫人還說最近口沉悶，還說明天去找大夫瞧瞧。」阿綠道。

宋眠回想以前每月來月事之前，好像也會煩悶一陣子，道：「不必擔憂，以前來之前就會這樣，等月事去了就不會了。」

「真的？」

「我保證。」

簫長漱彷彿知道了自己這幾日口沉悶的真實緣由，便放下心。

「侯爺，大理寺來消息，說有人去認了！」雲青在風鈴苑外大喊著，表很激。

當然不止雲青激，宋眠欣喜，立即起，飯也不想吃了，「我得去大理寺一趟。」

簫長漱忙跟上：「我同你去。」

宋眠看著他的胳膊，想拒絕來著，奈何簫長漱堅持：「無礙。」

「行吧。」

二人到達大理寺時，唐秋展也剛到，目隨著二人行走移，裡依舊不忘調侃：「夫妻和睦，著實羨慕。」

簫長漱早習慣唐秋展這弔兒郎當的樣子，沒理他，徑直走進大理寺，宋眠走到他旁邊，「禮送了嗎？」

「還沒。」

「嘖，你怎麼不積極點啊！」宋眠恨鐵不鋼：「你這樣可追不上心上人。」

唐秋展害：「我又沒想追他，做朋友就很好了。」

「沒志向。」宋眠失扭頭，隨後又扭回來，打量唐秋展全一遍：「你這服真太難看了，新買的？」

「不是，慕我的姑娘送的。」說罷，唐秋展很炫耀的扇了扇玉骨摺扇，像宋眠眨眼。

宋眠疑問，「你不是斷袖嗎？」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由於本公子魅力太大，雖然整個京都都知我斷袖，但還是有不子妄圖讓我上們。」

「所以你為了不讓們傷心，收下並穿上了這件屎黃一樣的服？」

「當然。」唐秋展一愣，「你才屎黃呢！這是最時興的薑黃，懂不懂！」

「哈哈哈哈哈哈，那我真不懂。」宋眠的笑聲漾在空的大街上。

站在遠看著嬉笑的二人，簫長漱有緒了，「你們還在那兒杵著作甚？」

二人立即安靜，快速跟了上去。

「大人，就是他。」

三人齊齊看向守在仵作間外的一個書生，材矮小瘦弱，服上也有幾個顯眼的補丁。

「他說他朋友那日去參加孫公子的詩會後，就再也沒回來，便向衙門報，捕頭想起這件事，便把他帶這兒了。」

書生見來來者是大理寺卿，立即行禮，「草民張水，見過大人。」

宋眠上前，「走吧，進去看看是不是你的朋友。」

張水跟著眾人來到仵作間，和第一次來這裡的宋眠一樣，哆哆嗦嗦的躲在後面，生怕躺中間的能一下坐起來。

唐秋展將白布掀開，張水慢慢走到前，看著眼前躺著的男子，先是兩眼震驚，隨後下抖了幾下，淚奪目而出，「木兄！」

「真的是你朋友？」

張水抹著眼淚，肯定的點頭，「木兄右肩後面有一快圓形胎記。」說罷，將好友輕輕抬起讓大家看，果然有一塊。

「哎，你再晚來一些，腐爛我們就必須將其燒了。你連最後一面都見不上。」宋眠嘆氣，

唐秋展重新將白布蓋上，安了書生一會兒，宋眠領著他來到庭審殿，吩咐手下給他倒一杯熱茶。

「所以你們是哪個書苑的學生？」宋眠問。

「雲草書苑。」張水捧著熱茶，還沉浸在失去好友的悲傷中，哽咽了好一陣子才能回答。

「孫池每次舉辦詩會，參加的人必須錢，凡是沒達到他規定金額的人，是不可能參加的。」

唐秋展因為這個案子，最近特地託人暗查了孫池，也就了解一二。

「據我所知，雲草書苑是大學士在西市辦的一個助貧項目，專供出生寒門或者沒錢讀書的人習學。你和你的朋出自雲草書苑，想必家境都不富裕吧？」

張水低頭，「是的大人，你看我服便知，我家三代務農，為了買書，服都是破了補好省著穿，木兄更慘一些，他是個孤兒，借宿在姑媽家，可他姑媽最近因病去世了，他傷心得很。」

說到這裡，書生又忍不住啜泣，「沒想到沒過幾天，自己也跟著去了。」

宋眠覺得這孫池真不是東西，自己家裡這麼有錢，竟然還要借著辦詩會的名聲撈錢，有損文人品格。「所以你的木兄是怎麼能參加這次詩會的？」

「我知道他背著我去地下錢莊賒了一比錢，但是哪個錢莊我不清楚。」

地下錢莊的錢都敢去借，真是為參加一個詩會，瘋魔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簫長漱問，隨後湊到宋眠耳邊：「派人去證司搜查，服里有沒有剩下的銀子。」

宋眠照做，張水又答道：「因為木兄參加詩會的那日，有幾個材高大的人，看著像是打手，來雲草書苑找他還錢，聽他們說木兄已欠了一個月的債了，從借的八十兩銀子滾到一百兩，結果沒有找到。我想他肯定是還不起錢了。」

聽聞宋眠更生氣了，這孩子何必呢！

「大人，這是里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