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顧老夫人等人也被及時趕到的侍衛救下。

眾人互相攙扶著，臉上滿是淚水，面煞白，神繃。

「還有我的幾個孫兒。」顧老夫人掩面哀聲哭喊，懇求著面前的侍衛：「快去救們，一定要找到人啊！」

侍衛拱手道：「老夫人放心，已經派人去尋。」

二夫人和三夫人雙手合十，求神拜佛的哭著說：「千萬要保佑沒事，一定會沒事的。」

林素蘭則像是被了神魂一般，怔怔的落淚，渾都在發抖，已然沒了主心骨。

不知過了多久，青墨策馬從山道那頭疾馳而來，幾人連忙打起神，跑上前問：「怎麼樣了？啊？怎麼樣了？」

等待回答的間隙，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青墨走上前行了一禮，「五位姑娘都已經找到，諸位夫人可以放心了。」

幾人喜極而泣，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個個臉上都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顧老夫人布著皺紋的手握，「那們人呢，有……有沒有傷。」

顧老夫人問得迂迴，林素蘭卻是一下聽懂了，幾個姐兒都是待字閨中的年紀，這些馬賊賤辱掠無惡不作，若是起了心，們下半輩子就完了！

青墨如實道：「幾個姑娘在逃跑時了些皮外傷，並不嚴重。」

「那就好，那就好。」顧老夫人聞言連聲不住的說著，一顆高懸的心才算徹底放下，背脊不堪重負的跟著變彎。

青墨心裡慨，此番虧得是運氣好，侍衛找到顧家四個姑娘時那個馬賊已經死了，據們說是兩個蒙面的男子救了們。

顧玉凝惶急詢問他四姑娘的消息，他才知道四姑娘險些被辱，立時驚得汗都出來了。

萬幸有那幫出手相助的人，只不過那些人離開的太快，等他們追蹤過去已經沒了蹤跡。

青墨收起思緒，「這裡不宜久留，我等是送老夫人回京還是去華縣？」

現在回京，這事必然瞞不住，一門眷遭遇馬賊，傳出去整個顧家都要蒙，就是以死謝罪都不夠，顧老夫人正道：「勞煩這位統領送我們去華縣。」

青墨點頭，「如此，我就先送各位夫人去前面驛站，侍衛稍後會將幾位姑娘送到，再一同去華縣。」

*

天在不知不覺中悄然變暗，山間夜風簌簌，吹散了濃積的腥味，殺戮過後的殘局也已經被收拾乾淨，歸於悄寂幽然。

獨剩一干侍衛把守在被損的馬車外，似哭非哭的嗚咽聲斷斷續續從馬車傳出。

可以聽出裡面的人已經努力在抑，可習武之人耳力俱佳，哪個不是聽得清清楚楚。

不算寬敞的車廂亮著一束燭，雪嫣閉著雙眼，兩片蒼白的瓣反覆抿，黏黏的眼睫不住的抖著。

謝策低頭坐在對面，就著燭托舉著的手掌，神專註的替挑出嵌在傷口裡的碎石。

雪嫣不敢去看模糊的畫面，總覺得閉著眼會好一點，疼痛難忍時，就跟謝策說話，轉移注意力。

銀針挑開皮的刺痛已經有一陣兒沒再傳來，雪嫣氣音薄弱的問：「……好了沒有。」

聲音里夾著怯怯的哭腔，幾手指尖都因為疼而泛白著，整隻小手在謝策掌心裡不安的瑟。

還剩一顆碎石嵌的比較深，謝策手裡拿著銀針，猶豫著不太忍心下手。

「忍一忍。」

雪嫣是聽他這麼說就已經害怕的心尖兒都在了。

還沒好嗎？

滿是委屈地從嚨嗚咽了一聲，接著又渾一。覺到自己的指尖被兩片熱的包裹含住，還……還輕輕吮了吮，屬於謝策的鼻息拂在掌心。

雪嫣腦中嗡的一聲，連痛也忘了。

碎石被挑出，謝策替雪嫣包紮好傷口，見還像只鵪鶉似的低著腦袋閉著眼，輕逸了聲笑，「好了。」

雪嫣巍巍睜開眼，竭力讓自己忽略方才的事。

將掌心朝上，小心翼翼的擱在膝蓋上，僵的像是被束了手腳的布偶。

所以在謝策握住傷的腳抬起時，雪嫣除了言語制止，什麼也做不了。

艱難往後挪著子，臉頰漲的通紅，「世子！不打的。」

謝策只是在的傷了一下，痛楚便從骨鑽出來，劇痛讓雪嫣的話瞬間卡斷在了嚨里，咬著牙關還是嗚咽不止。

謝策抬起視線，目清明坦然地看向，「若是傷了骨頭，不及時治療，你怕是日後都要瘸腳了。」

雪嫣臉變得更白，自然不想變跛子，可不過是扭了一下，應該不至於那麼嚴重才對。

雪嫣糾結不已，仍想說讓謝策送回去，再另尋大夫。

謝策忽然彎，分不出是笑是諷，「怕？」

雪嫣低著眼不吭聲，子的腳最是私，怕自然也是有的，但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或許在謝策看來，此刻的舉可能顯得矯，畢竟他們連親吻相擁這樣親的舉都做過。

可真的不願再和他有更親的糾葛，已經很努力的抗拒，到頭來都事與願違。

腦子想得再清醒，卻還是一次一次被心裡的貪蠱。

都唾棄這樣的自己。

謝策不聲地看著，邊笑意還在，目卻莫測晦深。

他想要顧雪嫣，甚至不用過問的意見，就像一株荏弱的花，在他手裡毫無反抗的餘地，可偏偏的花里長著一韌筋。

外表脆弱，骨子裡卻有一可笑的執拗，他若是用些手段，或許不能反抗，但永遠不會給他真心。

早晚他要把這韌筋了，連帶著讓念念不忘的謝珩一起。

謝策冠冕堂皇的說：「你忘了我也是個醫者，醫者眼中無分男。」他說著嘆了聲，眉眼間意態端的越發像自己兄長：「而且我只有親眼看過，確定了你的傷勢才能放心。」

雪嫣咬著，終於點了點頭。

謝策低下視線遮去眼中一閃而過的霾，作輕的幫去繡鞋，住羅的沿口將其褪下，微涼的指腹淺淺刮過雪嫣的腳背，一燙意隨著他手指走過的地方騰的燎起，泛起陌生的麻。

雪嫣無措的睜著眼睛，眼下燙熱，下意識將腳趾蜷起，足弓彎新月。

謝策眸稍瞇，將細膩如玉把件的小腳握在掌中，玲瓏的玉足不過他手掌那麼長，掌心陡然升起燥熱，火苗燒進心口。

謝策從容不迫的將的腳擱在膝頭，仔細替檢查傷勢。

本應是纖細腳踝高腫起一片，那塊已經變青紫，看上去目驚心。

謝策手法準地到的骨，雪嫣頓時冷汗直淋，汗水打鬢髮，洇衫，狼狽的像從水裡撈上來的，眼淚更是串的直滾了下來。

雪嫣咬著一個勁兒地搖頭，目過淚霧無比可憐的著謝策，哀求道：「別按……」

相比之下，之前挑碎石的痛，只能算是皮痛，現在才是真的痛，雪嫣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謝策沒有再按，輕輕雪嫣的下，示意鬆口，「再咬就破皮了。」

雪嫣哆哆嗦嗦的鬆開牙關，上早已留了齒痕，沁著一個個淤積的點，將蒼白的瓣染上了。

雪嫣今天算是遭足了罪。

謝策無不憐惜的住的啄了啄，「只是扭傷，我替你把淤開就不打了。」

謝策看又驚又怕的樣子，就說輕了傷勢，原本的確只是普通扭傷，但因為跟馬賊踢打掙扎，加上又跌跌撞撞跑了一段，現在骨頭已經錯位。

只要想到雪嫣差一點就被馬賊給辱去，謝策深沉沉的眸里就難以遏制的升起殺意。

雪嫣聽后淚眼婆娑的點點頭，心想忍一忍就能過去，呼著氣做好心裡準備，打著用牙尖再次咬住被□□的不樣子的瓣。

謝策皺了皺眉，手臂摟住的腰把人懷裡一抱，用指撬開咬得又狠又的牙關，按著的後腦勺將抵在自己肩頭，作一氣呵。

「痛就咬我。」

雪嫣鼻端充斥著謝策上清冽的氣息，愣神著還沒有反應過來，腳踝已經再次被謝策用大掌握住，劇痛讓更加沒法思考，本能的咬住謝策的肩。

謝策手法乾脆利落，「喀」的一聲，錯位的骨頭就被掰正。

雪嫣痛的在了他懷裡，整個人嗚咽著似落葉不住的抖，連咬在他肩上的牙齒都在戰慄。

雪嫣咬的無比用力，腥在口中蔓延。

謝策卻像沒有覺一般，紋不，眼裡跳的芒更像在。

他勾笑著，輕輕替雪嫣著腳踝放鬆，口中哄騙著，「再忍一忍。」

雪嫣單純的以為還會更痛，嗚著細聲，趴在他肩上一都不敢。

謝策著雪嫣腳踝的作慢慢就變了味道，仄的馬車裡安靜的只有兩人的呼吸聲此匹起伏，以及雪嫣從嗓子眼裡出的嗚咽聲。

肩頭尖銳的痛意刺激著謝策的神經，他閉上眼，將耳邊雪嫣的泣幻想時的哭求。

灼燙的在脈絡里馳騁，謝策暗暗滾骨，吐納幾許慢慢睜開眼睛，眼底肆意的流淌著被熏紅的風流。

謝策在雪嫣圓潤的腳趾上輕了，「已經好了。」

清潤的聲音仿若一個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