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漁趁著還未到晌午,背著家裏的破背簍就跑去集市上了。
今日的集市特別熱鬧,問了人才知道今天是十八。
集市是箬葉村和周圍幾個村子常逛的地方,逢八是大集,趕來的商販會多很多特別的熱鬧,東西也會賣的便宜不。
“大娘這鞋子怎麽賣?”林小漁直奔自己的目的地,一個鞋攤上。
雖然家裏都快窮得吃不起飯了,但是該花的錢還是得花,想到小理的腳傷那個樣子,心都疼的快揪起來了。
在林小漁眼裏,秋秋和小理就是上輩子肚子裏的那雙還未出世的孩子,現在依舊是的孩子,有這兩世的淵源,會給他們雙倍的。
“小嫂子給家裏人買鞋啊,我這都是自己納的鞋底,大大小小的都有,結實的很,還有這鞋麵耐髒。你穿的尺碼隻管一雙給三十文錢就好。”賣鞋的大娘笑的捧著自己做的鞋子說道。
林小漁也捧著鞋子瞧。
鞋底又厚實又舒服,是下了真功夫一針一線納出來的千層底,隻是這鞋麵用的黑布,小孩子穿著實太醜了些。
三十文錢也就鞋底值點錢,鞋麵是不值什麽錢的。
“大娘你這納好的鞋底能單賣嗎?我家有兩個孩子,一人算上換洗也得兩雙鞋,這就是四雙了。我買四雙你給我便宜些!”林小漁問道。
大娘猶豫了一會兒想著今日生意不咋樣,才從桌子下麵取出了一遝納好的鞋底,最上頭那個才納了一半。
“我這鞋底最是費工夫了,一般是不單賣的,你若是買,二十文錢一雙。”
“二十文太貴了,這鞋子也才三十文。而且我這雙孩子都才五歲,這麽點大的鞋底,也就大人鞋底的一半大,我瞧著十文一雙吧,我就買四雙。”林小漁手比劃了下,兩個孩子長得又瘦小,腳不大。
“我這鞋底費事兒,這都是虧錢的買賣呀……要不十五文錢一雙吧。”大娘上說著,手已經開始數鞋底了。嚛魰尛說蛧
林小漁前世的工作室,細到一些銅、珠子都是從市場上淘回來的,深知砍價的套路。
也不答話,起就準備走,剛踏出一步,那賣鞋的大娘就喊道:“回來,回來,賣你了,你這小嫂子也忒會持家了。”
林小漁心裏想著,這大娘喊得這麽快,肯定還貴了,早知道就喊八文錢了!
賣鞋大娘手腳利索的就捆好四雙大小一樣的鞋底,林小漁卻解開了那草繩,重新拿了,其中兩雙估著剛合腳,兩雙稍大一些的。
“哎,你這小嫂子還拿大一些的。”大娘無奈的說道。
“這孩子長得快,拿大一些的好換著穿,左右您這是沒啥本錢的買賣,您就讓我占些便宜吧,穿得好以後還來找您買。”
林小漁甜的很,一邊從懷裏出銀子遞給大娘。
大娘看著銀子就搖頭,“這錢太大了,估得有一兩重,你看我這小攤子上找不開啊。”
林小漁想到孩子們還缺一套換洗的裳,琢磨著扯點布料找開銀子,在大娘的指路下就找到了在集市上擁有鋪子的陳家布莊。
陳家布莊上布匹寬度都是約莫一米多長,細棉布十文錢一尺,一尺估著有三十厘米,棉布有六文錢和四文錢的。
林小漁了,饒是最便宜的棉布著都比孩子們上穿的舒服。
攤子上最便宜的是麻布隻要三文錢一尺。
林小漁要了五尺細棉布,準備給孩子們做衩,穿的總得舒服點。
四文錢一尺的棉布扯了十二尺,約莫能做兩小孩裳,這次是個湖水藍的,也不是耐髒的。
林小漁打算的就是把孩子收拾的幹幹淨淨的,自然要穿清爽的裳。
“五尺細棉布,五十文,加上四文錢一尺的棉布十二尺,四十八文,統共是九十八文錢。”布莊的夥計一邊撥著算盤,一邊報出了個數兒。
“小哥,咱們能商量個事兒嗎?”林小漁抿著,邊起了和秋秋如出一轍的笑渦,的眼神飄向堆在布莊一角的碎布頭。
這碎布頭布莊一般都是送給老客戶的,林小漁舍得花錢,加了兩文錢,就把一堆碎布頭給拿走了。
至於這兩文錢是歸布莊還是歸夥計,都不是心的事兒。
一兩銀子在這兒找開了,一兩銀子折合一千文銅板,每一百個銅板又是一錢銀子。花去了一百文錢,林小漁還剩下九錢銀子。
回頭去賣鞋攤子上買了鞋,又去了四十文。
林小漁又在攤子上閑晃著,沒想到牛婆婆說的鉗子和木桶,這鉗子是鐵做的,頂貴,一把就花了四十五文,木桶八文錢一個。
本來準備打道回府,集市上推來了個板車,賣的是陳年糙米,就是那穀不幹淨,米粒發黃混著小石子兒的米,
賣的價錢便宜,兩斤隻要三文錢,已經圍了不人。
想到接下來的日子紅薯也經不起啃,林小漁又是咬咬牙買了二十斤糙米,又是去了三十文錢,手頭上僅剩下七錢銀子又七十七文錢。
林小漁這哪還敢花,趕瞇著眼睛回家,半路上聞見包子的香味兒也沒能讓停下步子來,徑直的回到了家裏。
拖著二十斤的糙米,回到院門口已經累得直氣。
恰好又在門口瞧見挑著兩捆柴回來的呂行,隻見他麵無表的從自己麵前經過,進了院子裏,放下柴火,作一氣嗬,仿佛他挑著的隻是兩捆而已。
“該死的……臭男人。”林小漁有幾分咬牙切齒,覺得這廝是故意秀能的。
正當蹲在地上的時候,就看到呂行健碩的手臂一把拎起二十斤的糙米,另一隻手攙扶著。
誰要他扶,林小漁有幾分別扭,但是還是被強製著扶進了屋。
呂行指著院子裏地上兩團灰不溜秋的東西,道,“你弄一下,晌午吃。”
“咕……咕……”兩團灰不溜秋的東西還咕咕了兩聲,林小漁這才發現竟然是兩隻鷓鴣,也不酸了,腰也不疼了,這可是兩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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