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給它取個名字嗎？」

雲琛下地之前,得到小破城讓給小狗取名的請求。

思索片刻，很快想出一個響亮的名字。

「小狗蛋怎麼樣？」

按理說,小破城聽見雲琛取名后都會歡呼雀躍,但他今天對雲琛的取名本事態度顯得有些一言難盡。

雲琛清理掉地底藤蔓上的臟污，他與另一部分的聯繫后，記憶有恢復傾向。

他下意識覺得「小狗蛋」不是什麼好名字。

小破城：「再想一個。」

雲琛朝他翻白眼：「看把你能的,自己想去,我先去下面了。」

小破城出城市像，眨著他那雙烏黑的豆豆眼說：「注意安全。」

雲琛「嗯」了一聲,進地。

今天帶了鎬子,方便回程時挖石頭。

通道里的黑黏稠又多了很多,瀰漫著刺鼻的硫磺氣味。

雲琛扭頭部,頭燈照亮面對的方向。

壁、地上都是集的黑黏稠。

它們是鬼魅停留在某一段時間后,留下的鮮明痕跡。

就和鬼魅出現的區域氣溫會降低一樣,都是辨別鬼魅是否出現過的方法。

這些並不會對人造傷害，沾染上后很難清洗，只有太能把它們曬得蒸發。

今天的通道,每隔幾步,雲琛就會踩到那些。

壁上的紅石頭看起來更加灰暗。

雲琛停下腳步,注意到變得格外灰暗的紅石頭,有從牆壁上落的跡象。

鬼魅這種東西不會對人類造傷害,但會對這種對城市意志來說像能量石一樣的玩意兒產生影響嗎？

雲琛沒有深思考,還要去幫忙清理地底藤蔓上的污漬。

說來,那些稀薄的黑紅，和鬼魅之間是否存在聯繫呢？

雲琛腦中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已消失的食人癡鬼手中能夠退藤蔓的紅，從它里拿出來紅石頭后,它立馬腐爛至消失,而在石頭存在的時候，那灘腐還彷彿存活著。

當時聽見的聲音又是什麼……

雲琛看向平臺上的紅石頭，難道石頭會發出聲音嗎？

就像城市意志那樣？

被自己的想像逗笑，假如這些能量石也有了意識，該什麼，紅石頭意志嗎？

走上石柱，藤蔓已在口迎接。

雲琛檢查了一下藤蔓的況，前天砍斷的地方已經出新的枝條，沒有再出現新的枯黃。

原有的枯黃還在緩慢蔓延，拿起鋸子開始手。

地底藤蔓如同小破城那樣趴在肩頭。

相比於地上的藤蔓，地下藤蔓十分壯，最細的也有地上小破城主藤蔓那麼，至於最的那，簡直像是老樹的樹榦。

趴在雲琛肩頭那，沒有最的那，但他分量不輕。

雲琛差點被這重量垮。

就算藤蔓表現出的模樣再可、再可憐，也堅定地拒絕對方趴在肩上。

小的肩膀擔當不起如此巨大的分量。

藤蔓：T皿T

雲琛只需要負責把阻隔地下藤蔓的「障礙」清除掉，剩下的小破城自己便能解決。

他說只要自己能夠和地下恢復聯繫，地下的就會自上移與他連接，那時候他擁有全部的，或許便能恢復記憶。

小破城原來是東部的哪座城市呢？

清楚末日前九州東部有七個城市，但只記得其中茶府、江右和東僑這三個城市的名字，其餘的因為是太小的時候聽到的事，記憶已不太清晰。

只記得其中有一座城市，經常被大人以惋惜的語氣提起。

很多人的家人都在那裏……

「完全想不起來。」雲琛嘀咕，放棄回想，加快鋸藤蔓的速度。

鋸下的藤蔓被搬到外面，扔進那個無底深淵。

留有紅黑的藤蔓不能放在裏面，它們仍舊會染其他藤蔓。

「……」

藤蔓丟下去無聲無息。

雲琛在邊緣著無邊無際的黑暗時，總覺得底下會突然爬出很多的鬼魅，因自己想像出的畫面忍不住打了個。

又搬起一藤蔓時，突然看見土壤里的一點銀。

把藤蔓扔完，回來挖出地上的東西。

那竟然是個……打火機。

這裏有人來過嗎？

雲琛本想問待在這裏的藤蔓，他一副傻憨憨的模樣立在那裏，打消該念頭。

今天鋸藤蔓的任務完，雲琛與他告別後，拿起鎬子挖晶石簇。

很可惜，還是挖不。

看來只能對壁里的紅石頭下手……

雲琛回到通道，邊走邊挖。

亮的紅石頭個頭越小的越好挖，個頭大的則要更費勁，要不是戴著手套，就這挖的勁，八得把掌心磨掉一層皮。

逐漸挖到前方，這裏鬼魅很多，壁上泛著灰的紅石頭多數有著落的跡象。

想到癡鬼那裏獲得的紅石頭能變回正常模樣，這些應該也行，省得挖了。

雲琛隔著手套去挖那些紅石頭。

紅石頭本不需要挖，輕輕撥弄一下便從壁上掉落，大大小小的個頭都有。

雲琛把大量泛灰的紅石頭放在背包里，與口袋裏的正常紅石頭區分開來。

離開地。

還沒往上爬，就對等在上邊的小破城說：「你離我遠點，我今天帶回來了那種灰的石頭，可能要用太曬一曬才行。」

但等爬上去的時候，小破城還是撲了過來。

要不是躲得快，差點就被撲到了。

躲過小破城，沒躲過小狗。

小狗趴在上拚命搖晃尾，它知道眼前這個是把它從陷阱里救出來的人。

雲琛嘀咕：「那陷阱還是我放的呢。」

小狗茸茸的腦袋，正要去屋外擺石頭，後傳來一道幽怨的目。

小破城：「我呢？」

雲琛：「你真的要和狗爭嗎？」

小破城：「區別在哪？」

雲琛無奈扶額，說：「等我洗個手把東西放了再說。」

小破城屁顛屁顛地跟在後，藤蔓後面則跟著一條同樣屁顛屁顛的小狗。

雲琛開門，本想直接把口袋裏的東西傾倒在地上，略一思索，離開城市氣息的覆蓋範圍，圈起一個圍欄，把石頭往裏倒。

等待它們被日頭曬得正常。

小破城的藤蔓跟在後，昨天給他的紅石頭今天已經不見，他的城市像一下長高半米，但隔不了多久就變回原來的樣子。

只讓城市像產生了些許變化。

紅石頭像是一個快速充能石，能夠在短時間提升城市意志的城市能量，這些能量並不會被城市意志全部吸收，只會留有一部分。

這是雲琛觀察與詢問小破城之後得出的結論。

日正好，照在紅石頭上，雲琛問小破城：「你給小狗取好名字了嗎？」

小破城點藤蔓，等雲琛回到城市裏，他就告訴。

雲琛驚訝，沒想到小破城真能給小狗取個名。

有幾分期待，說不定是傻蛋、鐵柱之類的名字，已經想好怎麼安小破城了。

在照下，紅石頭並無任何變化。

「咦，不行嗎？」

這和雲琛想得不一樣。

回想起地下的景象，聚集在一起的紅石頭周圍即便有鬼魅，也不會變得泛灰到如此程度，但如果是單個的紅石頭，只要周圍有鬼魅，就會變得髒兮兮。

雲琛拿出一顆乾淨的紅石頭，放在泛灰的紅石頭裏，很快那顆乾淨的被染黑了。

小破城枝條僵在半空，差點哭出來。

他的石頭！

「哎呀，不是這樣嗎？」雲琛愣了愣，新拿出一顆紅石頭，取出一顆泛灰的紅石頭，兩個放在一起。

這一次，泛灰的紅石頭逐漸變得乾淨，緩慢沁出黑。

雲琛去洗了個手回來，石頭還沒有完全變乾淨。

「奇怪。」雲琛乾脆拿起兩塊石頭。

沒戴手套，石頭直接接到的皮表面。

猛地，左手泛灰的石頭變得黏答答。

再一看，石頭已經變得十分乾淨。

這倒是和上次癡鬼里那顆石頭的變化很像……

雲琛盯著掌心中的黑，紅石頭變乾淨的因素不是，而是麼……

城市意誌喜歡卻不敢靠近的石頭，人類一下就能讓它變乾淨？

雲琛又試驗了幾塊紅石頭，它們在手裏都能重新變得乾淨。

非常高興，恍然大悟道：「城市意志可以保護人類，人類也能幫城市意志凈化被污染的紅石頭，果然人類和城市意志是天生的朋友。」

小破城聽見「朋友」二字，他枝條慵懶地晃了晃。

不像往日，沒有任何想要附和這句話的意思。

雲琛也沒注意到小破城的變化，在那裏快速的石頭。

直到把它們全部變得乾淨，送給小破城后，才去洗漱休息。

小破城捧著一堆亮晶晶的紅石頭，統統塞進城市像的綠繭里。

龐大且充沛的能量湧城市像中，他與地底的聯繫似乎變得更加，許多看不清的記憶景象紛紛湧……

他想要撥開迷霧，然而僅是讓迷霧變淡一些，就把這些紅石頭的能量完全耗空。

就連城市像里本充沛的能量也用掉了。

他聽見浪濤拍打灘石的聲音。

小破城：「……」

委委屈屈地趴在雲琛邊上。

城市能量恢復的速度加快了些。

雲琛往他城市像瞅一眼，綠繭里空空。

沉默半晌，說：「你要是每次都吃這麼多，我是養不起你的。」

小破城小心翼翼地比劃掌大的紅石頭，枝條在小上，輕輕敲打：「那我以後就吃這麼多。」

雲琛驚喜：「你說話更加連貫了！」

小破城說：「城市氣息覆蓋範圍也變大很多。」

雲琛當即握拳：「云云老師就算累死在地下，也會天天給你帶紅石頭回來，讓你快快長大。」

小破城並不想雲琛變得那麼累，他說：「我吃得很。」

稍稍停頓，「圍牆需要再擴建嗎，上次的供奉還沒有用完。」

雲琛已經躺下，擺手道：「不用，外圍牆現在這麼大完全夠住，擴建做什麼，我們占的地盤太多，它們就沒地方生存啦。」

指的是之前來供奉過的們。

小破城移藤蔓，也學著一樣，躺在枕頭上。

小狗在床邊趴著睡覺，時不時會警惕地往口看一眼。

雲琛正好側著睡，看見藤蔓這番作，笑得不行。

笑完，指尖出點在枝條頂端，「你給小狗取了什麼名字？」

小破城看見打了個重重的哈欠，枝條將再次加厚過的窗簾放下。

屋變得昏暗，很適合睡覺。

雲琛困意湧上，強撐著要聽小狗的名字。

快要睡著的時候，耳邊傳來城市意志的低語。

「念安，它念安。」

雲琛嘟囔：「你也是個文化城了。」

小破城放下吊床頂部的紗幔，退出前，他輕聲說：「……，我想去看那條江，我聽見了聲音。」

雲琛說：「好啊，我們明天就去看。」

等一等，剛才是不是聽見了一個奇怪的稱呼，還是聽錯了？

此時雲琛已半夢半醒，問：「剛才你我什麼？」

小破城可地說：「好夢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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