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凜聲音里有明顯的愉悅之，在場的人分明都能覺得到。

季氏和曲湙都愣了下，心下有些狐疑，覺得這位紀公子，似乎在說起曲瀲時，表現得也太明顯了吧？

曲瀲木著臉，忍不住看過去，對上那年含笑的面容、清亮喜悅的目，臉更僵了。

真的不記得自己小時候有見過他，可看他的模樣，應該不會信口開河。

這時，便聽到季氏驚訝地道：“原來還有這回事，紀公子說的莫不是……”似乎想到了什麼，的神有些黯然。

若是沒記錯，紀凜所說的便是當年丈夫在宣同府任知府時的事，那時候丈夫剛上任，長曲沁被駱老夫人接進京城小住，兒子恰逢長痘，便帶著兒子留在常州府供奉痘娘娘，打算過些日子等兒子消痘了再帶兒子去宣同與丈夫團聚，當時隨丈夫去宣同府的只有四歲的小兒。

卻不想，兒子痊愈后，母子倆正準備出發去宣同府時，惡耗便傳來，丈夫出門時被流民所傷，命不久矣，兒也因為驚嚇過度，大病一場。

這些事，在季氏這個以夫為天的宅婦人眼中，簡直是天塌的大事，整個人都懵了。那段日子，也過得渾渾噩噩，至今想起，仍是傷心絕。

紀凜歉意地道：“當時家父恰好路過宣同，所帶的侍衛不多，不想途中遇到一群流民，幸而得曲大人出手相助才得已全而退，卻不想曲大人最后仍是……當時瀲妹妹正在生病，我隨父親去府衙探，瀲妹妹在病中，神不太好，人也糊里糊涂的，怕是不記得我了。”說罷，又朝曲瀲微微一笑。

曲瀲微微扯了下角。

按紀凜所說的，莫不是爹還是紀凜之父的救命恩人？不過倒是想起了這輩子的父親去世之前的事，那時候因水土不服，正在生病中，病得糊里糊涂的，還未等適應，就聽聞父親傷不好的消息，病上加病，差點起不來，整個人都糊涂了。

莫不是那時候見過？

聽到紀凜的話，曲沁目卻是一疑，忍不住打量了眼前的年，心頭的疑竇更甚。

記得上輩子時聽紀家說，兩空的婚約是父親去世前定的，當時兩家父輩定下了口頭婚約，以一塊玉佩為信，一分二，一塊由紀家那兒所持，一塊由季氏當了丈夫的妥善收著。上輩子也因為有這兩片斷玉作為信，兩家方能好事。

只是，這婚約是何時所定，當時是什麼況，卻是不清楚的。當年的話都由紀家來說了，曲家陷背，甚至因為一些意外，紀家有悔婚之意時，若非紀凜看中妹妹，又是個守諾的誠信君子，怕早就被有心人挑拔解除了。

如今聽紀凜所言，原來父親還是鎮國公的救命恩人，難道這就是當年定下婚約的真相？紀凜與妹妹年紀相當，當時父親出事時，又由妹妹陪在父親邊，所以方才會給兩人定下婚事。

若是這樣，那為何上輩子時，卻有人說原本該和紀凜定下婚約的是，而不是妹妹？也因為如此，駱家幾位舅舅還一度為此事而起爭執。

想到這里，曲沁心里不有些焦急。

等紀凜告辭離開后，曲沁回了船艙，將妹妹打發后，第一件事便將徐山找了過來。

“你趕派人去將當年跟在我父親邊的幾位幕僚找出來，若是能請他們進京更好了，我有事相詢。這事很急，要盡快！”

徐山見臉凝重，心中一凜，點頭道：“姑娘放心，屬下知道了，定會盡快將他們找出來的。”然后頓了一下，又道：“當年老爺頗為倚重的一位幕僚名葉長青葉先生，老爺的很多事都是找他商議，若是能將他請來，姑娘想知道的事他必定能清楚。屬下已經找到他的住了，應該過不了多久，便能將他請來。”

曲沁聽得大喜，笑道：“如此甚好。”又叮囑了徐山幾句，方讓他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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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曲湙將紀凜送走后，便回房稟了季氏。

“紀公子此次遇過青州城辦事，爾后也要回京，據他所言，與紀公子同行的還有寧王世子周瑯周公子，他說若是不嫌棄，便和我們一起結伴進京，途中也好有個說話之人。”這麼說時，曲湙其實知道，紀凜此舉有抬舉自己的意思，不然以紀凜的家世，什麼樣的朋友沒有。

莫不是真的是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