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在撒謊之前,完全沒想到江續的球是校隊訂做的。不僅有號碼,還有名字拼音。作為一個不擅長撒謊的人,林西不由在心裡嘆了一把,自己這如同狗屎一樣的運氣。
林西咽了口口水,回過頭來,對付小方誠懇一笑:「小方,你聽我解釋。」
付小方:「……」
林西見付小方還沒憤怒,趕解釋:「就是上次他給我搬行李,我說請他吃飯,他說不吃飯,就讓我給他洗球」
付小方鄙視地瞪了林西一眼:「你還能再扯一點嗎?這麼的東西,他會因為這點事就讓你洗?」
「那你說他是為什麼?」林西改了思路,放下球,認真思索起來:「難道是因為喜歡我?」
這話一出,付小方更憤怒了。指著林西的鼻尖,氣急敗壞地說:「你你你……你想得!」
林西計謀得逞,笑嘻嘻聳聳肩,說道:「所以啊,他就是想奴役奴役我而已。」
「哼。」付小方一把推開了林西,手直接進了水盆:「我來洗!你走開!」
有人願意代勞,林西樂得清閑,哼著歌去看電視劇去了。
寢室里有江,簡直完,嘿嘿。
***
學校藝節的活如火如荼的開始了。去年,林西所在的系練了半個月的節目被刷了,在藝節上打了蛋。今年系裡主任下了死命令,無論如何得上一個節目。為了能保證上表演,系裡決定讓每個專業都準備一個,先系裡篩選。
班主任考慮再三,決定讓人緣好號召力很強的韓森和有點舞蹈背景的林西共同負責。兩個人也算是冤家路窄了。
韓森請來了跳街舞的朋友,為他們班編了一支很酷炫的舞蹈,兩人每天忙著組織男生生們排練,倒是一直都相安無事。
周末,韓森喊了林西一起去採購表演時要穿的服。大約是對林西有點發憷,韓森也來了教舞的朋友一起。韓森和林西從頭到尾意見都不能統一,最後是人家選的款式。林西懶得和韓森吵,拿了服就進去試了。
班費購買,自然是買不了什麼大品牌。那店不大,一共就兩個對門的試間,沒有門板,也就簾子隔一隔。
林西服穿到一半,後的試間門簾,突然被「唰」一聲給拉開了。
林西有一秒有點混沌,作一滯,回頭看見韓森瞪得如同銅鈴一般的眼睛,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我靠——」韓森的臉瞬間就脹得通紅:「你他媽怎麼回事,男不分嗎你!」
見來人是韓森,林西一點不自在都沒有,臉不紅心不跳的默默穿好了服。
走出試間看了一眼,才發現這家店雖然只有兩個試間,但是確實分了男,進門的時候,上面有,只是林西衝進來的時候沒注意。
「不好意思。」林西拿上自己的服要走:「我走錯了。」
「你給我站住。」
林西定住腳步,扯了扯上的T恤,幾分不耐煩:「又怎麼了?」
韓森被的態度激得角直,他叉著腰踱來踱去。最後終於忍無可忍,居高臨下指著道:「我說林西,你給我說清楚,你最近什麼意思?」
林西有些莫名其妙,抬起頭反問:「什麼什麼意思?」
韓森見理直氣壯的,更加生氣了:「你老在我面前背的,你是有暴癖還是他媽的喜歡老子?你是不是故意想勾引老子?」
林西覺得荒謬極了,無奈地問:「我瘋了嗎?」
「那你幹嘛老這樣!」
「不就是**嗎?有什麼好在意的?」林西心想,韓森一個老gay,不是應該無所畏懼嗎?
韓森被林西的不以為然氣得夠嗆,他原地轉了好幾個圈,最後大聲吼道:「我告訴你林西,我是男的,你是的,男有別,你懂嗎?!」
「……噢。」
「老子才二十歲,看到人的,也會……媽的,我!」韓森說著說著,髒話就停不下來了。
林西看他那麼激烈的反應,突然想起來,有些gay對人的,會有生理厭惡,韓森大約就是這一類。
想想這事兒也確實是不對,誠懇說道:「好吧,對不起,我不該用我骯髒的**,污染你的眼睛,你的信仰。」
雖然林西真誠道歉,但是韓森似乎不是很滿意的樣子。
狠狠瞪了一眼,最後只兇地啐了一句:「靠!」
***
韓森和林西負責的舞蹈節目得了系裡老師的青睞,之後也順利通過學校的選拔,在藝節匯演里亮眼登臺。
雖然兩人的配合還算有默契,但是這種默契主要來自「能發簡訊不打電話,能打電話不當面通」的原則。
林西也搞不清楚是哪裡得罪了韓森,反正他之後都對排斥的。
上一世好好的懷都被這老gay給毀了,現在這老gay有什麼想法,林西也不在意就是了。
時間過得很快,進九月下旬,運會臨近,各院系開始了籃球友誼賽。
林西所在的系被到和江續所在的系打比賽,這可讓系裡的眾多姑娘激壞了。
比賽之前,系裡好多姑娘還去訂做了橫幅什麼的,非常用心,只是清一都是給江續加油的。
友誼賽當天,林西被付小方拉著一起去了育館,心不甘不願地坐上了觀眾席。
看著邊的同學同窗倒戈,一門心思只等著江續出場,林西真的很心痛。
「你說們是人嗎?怎麼能這樣?不給自己系加油,都給敵人加油去了!」林西想想就有些義憤填膺:「我們可不能這樣。」
付小方把自己的手從林西的臂彎里了出來,滿不在乎地說:「我們系籃球隊一貫垃圾,沒幾個會打的,也就韓森一個人勉強可以對抗,完全沒有給他們加油的必要啊!」
說著,從書包里拿出了一面小旗子,旗子上也赫然寫著江續的名字。
眼看著付小方也加倒戈的隊伍,林西忍不住對翻了白眼:「叛徒。」
雖然群激,但是比賽都打了半場了,江續還沒來。
中場休息,很多人見江續不來了,都退場了。付小方也是非常失,但礙於是自己系裡的比賽,不好走,只得趁著中場休息去蹲大號了。
付小方不在,林西只能一個人坐那玩手機。
大家都在往外走的時候,林明宇急匆匆進了育館,林西正準備假裝看不見,結果他已經看見林西,並且大喇喇走過來了。
「你也來看球了?」林明宇一屁坐在林西旁:「你不是對球類都不興趣嗎?」
林西無語地看著他:「今天是我們系和別人的友誼賽。」
「啊?原來今天江續是要打你們啊?」林明宇再一看後清一都是江續的支持者,嘖嘖搖頭:「怪不得。」
「怪不得啥?」
林明宇低頭一笑:「江續下午還有彙報會,本來可以換時間,他都沒要求換,說只打半場就夠了。」他看了一眼時間:「估計還有十幾分鐘才能來,這不,讓我給他送球和球鞋。」
「靠。」林西一聽江續這麼不把他們系放在眼裡,也默默有點辱的覺了:「他也太瞧不起人了。」
林明宇魯地了林西的頭髮:「你們系一貫差,別說江續了,我都能單手。」
「切,校隊了不起。」
「哈哈,本來就了不起啊!」
林明宇正得意著,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一見他換上一副標準的奴才相,林西就知道是朋友的電話來了。
林明宇一邊打著電話一邊要往外走,「再見」都沒說一聲,林西也是服了。
他剛走出兩步,突然又折了回來,把肩上的單肩包「啪」一聲扔林西上。
林西一臉懵看著他:「幹什麼啊這是?」
林明宇邊走邊回頭囑咐:「我先走了,那包幫我給他啊。」
「喂!林明宇!喂!」
任憑林西在他背後喊著,但他始終充耳不聞,不一會兒就從林西視線里消失了。
抱著裝著江續球球鞋的包,林西覺得簡直如同一個炸彈。如果一會兒江續來了,他們該怎麼「易」?
糾結了幾分鐘,正尋思著要不要出去毀滅跡,邊的位置已經坐了人。
——江續。
林西真的不得不再次嘆自己的壞運氣。
江續剛從彙報會過來,上還穿著正裝,白襯衫扣子都扣上了,配上一條深藍領帶,讓人覺得多了幾分慾高冷之。從江續坐在林西邊開始,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到了他們上。林西簡直如芒在背。
江續來得有些趕,頭髮稍微有些,他隨手往後一捋,出了好看的額頭和濃的眉。正裝有些憋,他那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扯,就把領帶扯開來。整個作一氣呵,明明也沒做什麼,卻讓人覺得充滿了勾引的意味。
這禍害,就會用勾人,妖妃妲己似的。
周圍看向他們的人越來越多,林西只能了他的包。
「你早來兩分鐘會死嗎?林明宇剛走!」
「有區別嗎?」
「區別就是你從我手裡拿包,還是從林明宇手裡拿!」
江續微微側頭看向,輕輕一勾,笑了笑,眼眸中彷彿有星,璀璨得林西都有些恍惚。
「對我來說沒區別。」江續說。
林西不自然地撇開頭去,沉默了兩秒,實在不了被人盯著,林西趕把包丟到他上:「你的,趕拿走吧,別一直坐我這兒。」
江續接住那個單肩包,隨手放在一旁。他放鬆地坐著,雙肘撐在大上,手上不不慢地解開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出了他線條分明的脖頸和凸起的結。
他微微側頭,眼神一冽:「我坐這兒怎麼了?」
林西白眼:「你坐了付小方的位置。」
江續淡淡一笑:「來了我就走。」
「你……你沒看別人一直盯著我們嗎?」
「我在哪都被人盯,習慣了。」
「……」林西也懶得和他糾結下去,他這人最擅長故意裝不懂,和他打字眼仗,打不贏的。
林西看了看場上的比分,兩隊咬得倒是,韓森表現相當不錯,林西他們系隊還稍微高了幾分。再看看對手隊里的骨幹——江續,姍姍來遲的,林西都忍不住吐槽:「拿了東西就趕走吧。球都打一半了才來,真不知道你來幹嘛的?」
江續看了看時間,不慌不忙地起,隨手勾起裝著他的球球鞋的包,自然地背到自己肩上。
半晌,他淡淡回答:
「贏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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