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窗戶照進辦公室里，端坐在辦公桌前的蘇打量四周環境。

一屋，兩桌，三人，四櫃，白牆，地磚，是間陳設簡單的辦公室。

瓷磚地面反，刺的蘇不適的眨眨眼，抓住放在腳邊裝著時沙的口袋邊緣，往自己邊拽了拽。

半個小時之前，還在市場擺攤賣沙，半個小時后，就被收費的管理員帶回了這間辦公室。

理由是懷疑欺騙消費者，售賣假冒偽劣產品。

要不是蘇堅持自己手續齊全合法銷售，現在可能不時出現在行政大廳，而是被帶到警察局了。

噼里啪啦的鍵盤聲停下，孫芳從電腦後一臉歉意的將蘇提供的材料遞了過來，「抱歉的小姑娘，是我誤會你了。」

經過電腦系統查驗后，證實蘇提供的所有手續真實有效合法，是孫芳懷疑錯了。

接過手續，蘇笑笑：「沒事，你們也是為人民負責嘛。」

高科技產品和早市喧鬧格格不，還是一個六百八十八的售價，確實引人懷疑，蘇表示理解，只是慶幸今天正打算來縣裏報備，所以手續帶的很齊全，經得起查驗。

見蘇這樣，孫芳更愧疚了，「這個時沙是能助眠的吧？我買兩個。」

蘇帶來的手續中，有時沙的所有產品手續，其中也包括檢測報告。

拎起地上的袋子，蘇搖頭：「沒事的孫姨，您不用這樣。」

蘇以為孫芳是為了補償，才要買沙。

孫芳已經打開手機微信掃碼界面，讓蘇趕出示收款碼：「人到中年，睡覺了老大難問題，還有我兒，每天不到凌晨放不下手機，正需要時沙來助眠。你不賣給我，是不是對自己的產品沒信心？」

蘇只好出示二維碼。

『叮』的一聲，掃碼功。

孫芳一邊輸金額和碼，一邊給蘇講：「我們這些辦公室啊，經常來些學生模樣的背著書包來，說是大學生創業，實際上就是賣東西的。趕上有需要的我們就會買個回家用，你一會兒可以去其他辦公室跟們推推，就說是我讓去的。」

驗完手續后，孫芳放下心。在早市時的惻之心加把人帶來檢查的愧疚一起冒出，開始幫蘇想辦法賣貨。

和孫阿姨是初識，又非親非故，蘇當然不會真的打著名義賣東西。只問了問房產和工商是哪個辦公室，就打算離開這屋。

「你說你要去報備？報備什麼？」剛剛孫芳只查驗了時沙的相關手續，並不知道蘇承包下了荒塢沙漠的事。

等聽完蘇來意后，孫芳熱帶路，領著蘇去找負責人。

……

荒塢沙漠被承包出去的事，縣裏一早就接到了消息，只是『星塢科技』一直沒有派人過來報備，縣裏相關部門的人都對這事很是好奇。

得知蘇竟然就是『星塢科技』法人，還是黃溪村走出來的大學生之後，都驚掉了下。

最後蘇是空著手被縣長送出辦公樓的。

孫芳領去其他辦公室的時候，順便幫忙推銷，將早市時剩下的十來個時沙全都賣了出去。

聽說承包荒塢沙漠的工廠負責人竟然是以這種烏龍方式被帶到辦公樓里的，縣長也跟著買了一個沙，既表歉意，又是對懷有遠大抱負回鄉建設的大學生的一種支持。再則，也能試試這新工廠的新產品到底有沒有發展前景。

「年輕有為，好樣的，咱們縣要是能多出來幾個這樣的年輕人就好啦。」看著縣裏公車將人送走，縣長背著手站在大樓門口不無慨。

「三百個億呢，能有幾個人有這份魄力。」工商局局長也跟著慨，「那沙漠裏的沙子分複雜，遠達不到建築用沙標準，也不知道這孩子要怎麼賺夠承包費，靠賣沙能賣多個，哎。」

「要不要安排記者採訪，做個報道？」後有人問。

縣長擺了擺手：「先別，再等等看，我們不要揠苗助長，要讓年輕人先自己趟趟路。這事你多關注著點，隨時向我彙報，等有需要了，咱們該提供幫助的就提供。」

自打荒塢沙漠被定義為絕地，在世界範圍被所有治理團隊拉黑名單后，經國家有關部門聯合研究決定，全國範圍公開招標，開出一系列優惠政策，並降低標準，只希能儘可能的控制住沙漠擴散。

招標公示里寫著承包商可以開發利用沙漠中的沙子，也未嘗不是抱著一份『沙子用一點，沙漠就能擴散點』的破罐子破摔心思。

至於合同註明的承包期所有商業利潤都納免稅範疇，也是上級有關部門極力說服稅務部門后才加的條例。一年的承包費那麼多億，已是為國家創造收了，再讓承包商繳稅，怕不是要被罵吸。

除了免稅政策之外，還有許多優惠政策。比如，若是『星塢科技』能夠治理荒塢沙漠，則在國家固定補助標準之上，每畝地多給100元的補。諸如此類的鼓勵承包商治理沙漠的政策還有很多，因為沒有涉及到，所以沒有細看

在縣裏把今天的收存進銀行卡，蘇坐著縣長派出的車輛回到了黃溪村。

「就在這裏停吧，謝謝叔叔。」

讓司機在村長家門口停車，蘇打開車門下車。

*

黃溪村唯一的大學生回村創業了，還把旁邊的大沙漠承包下來，說是要治理沙漠？

村裏好些人都覺得老蘇家的小閨怕是讀書把腦子讀傻了，番來家裏勸趕回城裏去過好日子。

老蘇家門前熱熱鬧鬧了好幾天，還是蘇拿著鐵鍬才把看笑話的人趕走。

「丫頭，沙子給你駝回來了，叔給你放哪方便？」

有人等著看老蘇家的笑話，也有人如蘇家人這般，打心底里信任著蘇。

丁大這幾天沒聽自家老娘念叨著，前幾天在蘇這裏買的沙好用。他雖然也覺得蘇回村的舉不理智，但也相信蘇家小閨肯定能辦大事。聽蘇家人說要找人下工捎帶沙子，就主過來幫忙。

「大叔辛苦了，」蘇指了個地方讓丁大把沙子放下，又指了指堆在門后的黑土：「那邊有黑土，大叔你裝點回去，鋪在籬笆幛下邊，可以讓丁多種點菜吃。」

「這就是你爸說的那個在沙子裏提取出來的土？這是我姨用這黑土種的菜？長的真好啊。那，那叔就不跟你客氣了，裝點回去。」

在地里種樹的時候，丁大沒聽蘇家人炫耀小閨的黑土多適合種菜，早都心，蘇送了，丁大也就接了。

*

這天傍晚，蘇一個人在家製作沙，院裏來了個人。

「啊，上次讓你幫我寄的那個快遞到了麼？」

是李的聲音。上次讓蘇推薦著買下時沙后，李果然睡得舒服，前幾天來蘇這裏又買了一個，還委託蘇去縣裏的時候，幫忙寄給孫。

「寄了的，」蘇打開手機查起流，「今天上午顯示快遞已妥投，您孫現在應該已經拿到快遞了。」

「那就好，那我給打個電話告訴一聲。」

……

吃完晚飯以後，李估著孫已經下班到家，撥了個電話過去。

『嘟嘟』了幾聲，那邊接起電話：「喂，你想我啦？」

「想你想你，什麼時候有空回家來看看老婆子啊？」聽到孫的聲音，李臉上樂開花。

「最近公司特別忙，最快也要等到十一長假了，到時候還不知道能不能搶到票，」搶不到有可能就不回去了。

李有些心疼：「最近還忙的睡不著覺麼？」

說到這個，吳桂琴一肚子苦水：「是啊，困的頭疼。」

明明在公司的時候累得人只打哈欠，可到家躺到床上，抱著手機就是睡不著，每次都得等到後半夜頭疼得不行了，才迷迷糊糊睡過去，還沒覺睡沉，起床上班的鬧鈴就響起來了。

「我給你寄了個快遞收到了麼？」

拿起剛剛拆開的快遞放在手裏端詳，吳桂琴點頭：「嗯嗯收到了，你在哪買的，這沙真好看。」

怎麼不記得家鄉有賣這麼高大上藝品味十足的東西。

「不好看呢，你把上面的星星拽下來，晚上睡覺時放在床邊，保準你能睡個好覺。」李笑呵呵的說出自己親經歷。

吳桂琴皺眉，「這玩意能讓人睡好覺？你怕不是被人騙了吧？」

「嗨喲，這東西是我從老蘇家那個小閨那買的，都一個村的，不能騙人的。」

「蘇家小閨，蘇啊？」聽到這個名字，吳桂琴眉頭皺的更深了。

吳桂琴家住縣城，和蘇同齡、同校。因為李住在黃溪村的關係，吳爸吳媽經常把蘇來家裏玩，還時不時的跟兒誇蘇績好、模樣好、格好。

在吳桂琴的學習生涯里，蘇就是傳說中『別人家的孩子』，激得差點起逆反心，這種況直到高考後方才結束。

對此，一年到頭頂多能去吳家串門兩次的蘇，並不知道自己績優異無意中對別人造了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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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恭喜答對的小可們！沒想到吧！賣個沙竟然差點進局子？其實主也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