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門口怎麼堆了堆黑土，您是不是又去哪裡挖土了，仔細又腰疼。」把托車鑰匙下來，蘇爸掀開簾子走進來。

蘇做完飯後，坐在客廳沙發上，正聽孫講縣城賣趣事聽得神，就被兒子打斷，聞言瞥了他一眼：「不是我擱哪挖的，是咱們家囡囡弄出來的。上次製作沙那機，能把沙子轉化量的土。我試了種個菜啥的沒問題，喏，就院里那些剛發芽的菜，就是用囡囡造的這個土種的。」

「沙子還能變土？」聽到自家閨的機這麼神奇，蘇爸反回到院門后抓了把土看。

「要是多點這個機，把那土往沙漠里一倒，那以後種樹豈不是都能活了？」看完蘇種出的那些芽，蘇爸驚喜。

「機還在試生產調整階段，目前只有這一臺，能不能大批生產得看廠家，」蘇打斷蘇爸的暢想，這種想法也不是沒有過，但現階段來看並不現實。

「奧對，你上次是這麼說過，」蘇爸撓頭：「這玩意厲害，連咱們荒塢沙漠的沙子都能給弄土，你說研發這東西的人腦子是咋長的？他們廠子是有什麼困難不能量產麼？要不讓你那朋友給他們廠提提建議，有困難去找國家，這麼厲害的設備國家不可能不大力支持。」

這一刻，蘇覺得自己能以優異績考上大學，肯定是傳了爸媽的好頭腦基因，要不然怎麼夫妻兩個人，一個問題比一個問題犀利呢？

「是外國的廠子，」蘇含糊其辭。系統說過設備來源手續齊全，蘇看過，設備廠商註冊地確實是在國外某地。

「奧，」蘇爸想到了電視新聞和網上整天說的各國國際問題，點頭覺自己明白了原因。

蘇不知道他腦補了些什麼，但還是著頭皮接下了老爸給出的『心照不宣』的眼神。

飯桌上，蘇家人圍坐一圈，蘇爸語氣自豪的跟大家說起黑土的事，功讓蘇收穫到長輩們『這孩子有出息』的讚賞+5。

「用沙子能造出來黑土種地？就算只有一個機也行啊，代代傳下去，早晚有一天能把這沙漠搞林地耕地。」蘇大伯用自己有限的算數能力算了半天，也沒算出來到底需要幾代。

小叔也附和點頭：「是啊是啊，這可是能造福子孫後代的大好事，還真別說，你這四個億還真有盼頭了。啊，疼，你掐我幹什麼？」

蘇小嬸瞪了他一眼，小聲提醒：「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自從那天坦白局之後，蘇家人對『四個億承包費』這事一直避開不談，今天讓神經大條的蘇小叔說出來，飯桌又是一靜。

「有盼頭的很呢，」蘇給了小兒媳婦一個安的眼神，「今天一天蘇就賣出去了一百多個沙，賺了十萬塊呢。」

蘇把自己和孫賣時沙的事跡一講，氣氛緩和，大家都非常驚喜。

「爸，明天你晚點上工，送我去縣裡一趟，把這錢存進卡里唄，」蘇適時提出存錢的事，這麼多現金放在柜子里，心裡總是不踏實，還是存進銀行趕讓系統扣完款，只拿著那一千多提才有安全。

「行，那明天早點起我送你去縣裡，」蘇爸往裡拉了口飯答應下來，五萬塊錢呢，這錢可是要留著還給國家的，放在手裡不放心。

「還有你們下工的時候幫我駝點沙子回來，以後那機我每天都開機，需要的沙子也多了。」蘇又叮囑道。

機製作的時沙能賣錢，製作的黑土能種地，蘇家人熱高漲，全都保證不會把這事忘了。

蘇大伯又問：「咱們那托車後面坐人，前面踏板上就能駝一袋子，一天三袋子夠用的麼？」

「可以讓大他們幫著一起拉，」蘇母提議，「就是坨這個費油的，咱們要不一袋子給人家點辛苦費？」

蘇爸搖頭：「都是鄉里鄉親鄰居住著，人家咋可能要咱們錢，我看閨那黑土在門后堆著也沒地方放，不如就給幫忙拉沙子的人分點，回家鋪在院里，還能讓他們家老人在家多點地種。」

蘇拍板：「那就這麼辦吧。」

「不過找人幫忙的話，那就得提前把話講清楚嘍，說明白這沙漠是咱家囡囡承包下來的，沙子也是明正大國家讓拉的。」別讓幫忙的人擔心犯法，也別讓有小心思的人有可乘之機。

蘇爸點頭，代閨：「明天你上縣裡的時候帶著你那承包手續去，跟有關部門報備下咱們要拉沙子的事，然後回來的時候去村長家也說一聲。」

蘇一一應下，把所有事都寫在備忘錄里，一件不落。

*

為了讓爸媽能早點趕去上工，早上三點蘇就起床了。

到縣裡的自提款機存完錢，蘇讓爸爸給自己拉到早市一條街，佔好位置，將帶來的一百個沙擺好，蘇爸才回村。

「小姑娘起這麼早？這是賣的什麼東西？」

四點半開始，早市擺攤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坐在蘇旁邊的老好奇的拿起一個沙盒子看起來。

「早，這是能讓人晚上睡好覺的東西，」蘇打開盒子，給老展示了一下使用方法。

看完，老顯然很興趣，「這個多錢一個？」

聽說要六百八十八一個，老趕把東西放回去，生怕自己手抖打碎。

太貴了，趕一天早市也才能收百八十塊，六百八十八的東西哪裡捨得說買就買。

蘇也不氣餒，繼續等待著下一個人來問。

天大亮后，蘇見到了一個略微眼的面孔停在的攤子前：「是昨天賣沙的那個小姑娘麼？」

「哈喲，還真是的啊。」跟一起逛街的老人見蘇抬頭，認出確實是昨天賣沙的小孩。

「這麼漂亮的小姑娘，認不錯的，你看這盒子和昨天的也一模一樣，」第一個打招呼的老太太蹲下，拿起一個沙，竟然從兜里直接掏錢遞給蘇。

跟搭伴兒來的老太太也跟著掏錢，「給我也來一個。」

蘇笑著把錢接了下來，給兩人找了零。

旁邊的老好心遞過來兩個塑料袋，示意蘇可以把沙裝在袋子里，讓人拎著更方便拿。

「謝謝，」蘇道謝，把沙裝進袋子里。

老湊過來，自以為小聲的問：「閨，這是真賣出去了，不是你雇的托吧？」

688一個呢，這兩個人問都不問就一下子買下，老心裡直打鼓。可是看過電視報道的，這兩人十有八.九就是『托兒』。

第一個付錢的老太太耳力不差，聽到這話不樂意了，「老嫂子你可別胡說，托兒這事可是喪良心的。」

「我是昨天買了這閨的沙，回家一晚上真睡了個好覺，今天逛早市來到還有賣的，趕再買一個給我家大弟用用。」

旁邊的老太太點頭：「我也是用著好才想著給閨也買一個的。咱們老姐倆天天來逛早市，這裡的人都臉，要是我們收了錢來當托兒，那還要不要在這縣城混了，出來買菜都得被砸蛋的。」

「是啊是啊，這閨的東西是真的好用，要不咱姐倆也不能一下子買倆，不信你買個回去試試就知道了。」

蘇沒想到兩位戰鬥力這麼強，不止懟的邊買菜啞口無言，最後還勸得人真買下一個，說是回家試試。

能周末在百貨商場門口逛街的老人們，每天的早市也是必不可的去。很多人認出蘇來，圍著蘇給講昨天晚上是怎麼怎麼睡了個好覺的。

漸漸的圍著的人多了，蘇靠著爺爺們幫忙推銷，竟然也賣出去了幾十個。

可見睡眠問題是老年人普遍存在的問題啊。

攤子上還剩下十六個沙的時候，一個人手裡拿著本子走到蘇的攤位前：「收費的，你這攤子不大，就收5塊吧。」

說著，就在本子上唰唰寫了幾個字，撕下來遞到蘇面前。

起了個大早，蘇有些迷糊，把『收費』聽『收稅』，正想解釋自己按照政策在免稅範圍，就看清收據上寫的是『市場管理費』。

「奧，好的，給你。」市場管理費應該是指早市結束後會有專人清理街道的費用，擺攤了就不能不。蘇收好收據，從兜里掏出了五塊錢遞給管理員。

「小姑娘看著面生啊，第一次出來擺攤？」孫芳在這條街收費有幾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出來擺攤。怕對方是家庭條件不好輟學出來擺攤，了幾分惻之心的問。

蘇點頭：「嗯，第一次來早市。」

見乖巧的樣子，孫芳忍不住多聊了幾句：「你這賣的是什麼呀多錢一個？」

這小姑娘看著比自家閨大不了幾歲，如果兜里錢夠的話，就買一個，也好讓小姑娘賺點錢。

「這個是時沙，打開后可以幫助使用者改善睡眠質量，」蘇把廣告詞記得滾瓜爛，「六百八十八元一個，阿姨你要來一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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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孫芳會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