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著韶辛皮的大魔頭一路殺人。

他若遇上群結隊的弟子，便裝作高冷應對，一旦到落單的，就乾脆利落地弄個半死不活，問出韶辛的居所方向，再一腳把對方踩死。

季煙到現在為止，發現他殺人不是用手就是用腳，跟碾螞蟻一樣，不知道是哪裡養的壞病。

他還沒有拿出過武，然而原著中的大反派殷雪灼是有武的，好像是一把非常長的彎刀，有點兒好奇，可惜這群人對殷雪灼來說，實在是太弱了，本不值得他掏傢伙。

而且殷路癡現在還有點兒暴躁。

找路不能拆房子，也不能變黑霧用飛的，在萬仙盟劍也顯得奇奇怪怪，兩條走得又慢又無聊，一不小心還會走錯方向，殷雪灼每走一步，對凡人的嫌棄更多一分，渾上下都寫滿了「為什麼會有人這種生」。

季煙：我無話可說。

不過雖然暴了點，效果還真有，殷雪灼殺了一路也問了一路，後來也不毀滅跡，直接讓幾個橫在那兒，很快就引發了新一的。

別人在，殷雪灼和季煙在玄冰鱗。

季煙將剩下的一半玄冰鱗放在上，魔氣果真被制住了，可惜殷雪灼和這玩意兒有點相剋，季煙剛拿到手裡，他就離了十步遠。

季煙：「……」

效果這麼好的嗎？

季煙裝模作樣地往殷雪灼走了幾步，想看他還有什麼反應，殷雪灼站著不，看又故意蹭過來一點兒，著的眼神里寫滿了古怪。

季煙好奇：「你怎麼不後退了？」

「你沒有靈力，拿著它和拿著廢無異。」殷雪灼皺眉，一臉嫌棄，「只是這覺令人討厭。」

好歹也是他上的一部分，這麼厭惡的嗎？季煙揣著香囊，放心地跳回了殷雪灼邊，仰著小臉問他：「接下來去哪兒？」

殷雪灼眸微暗，冷冷一笑，「既然已經打草驚蛇，自然是去靈脈。」

靈脈已和之前大為不同。

之前五彩斑斕的靈脈，如今以眼可見的速度枯竭，裡面還翻湧著綿延無盡的靈力，那些修真門派的弟子只敢遠遠圍在很遠之，以劍陣抵上方掉落的結界碎片，不敢貿然靠近靈脈，但殷雪灼帶著季煙，卻能一直走到靈脈旁。

許是因為有玄冰鱗的保護，季煙並沒有覺得呼吸困難。

「然後呢然後呢？」季煙好奇地往那個大坑裡面探頭探腦，「你是不是現在又要對靈脈手？」

「在這裡等著，他們馬上就會回來。」

殷雪灼走到邊，抬手在季煙頸后輕輕一按，便昏迷在了他的臂彎間，殷雪灼彎腰將輕輕地放在地上，子化為黑霧消散在空中，靜靜等待著其他人的到來。

……

萬仙盟不已，季雲清遲遲等不到押送「白綉」的弟子們，反而等到了許多弟子的首。

「那群押送白繡的弟子都不見了，包括白綉。」風流雲站在季雲清邊，低頭看了一下脖子上的致命傷，「手法殘酷，一擊致命，他們的靈力全被吸走了。」

季雲清臉一沉。

一定是殷雪灼。

那隻魔魘……季雲清沒想到，他居然這樣明目張膽地闖臨霜城來，還滯留了這麼多日。

殷雪灼暴戾嗜殺，行事雷厲風行，能今天殺的人，絕對不會隔夜殺，看來這裡有什麼東西，讓他至今都沒有達目的，才會一直拖延到這個時候。

「盟主！盟主！」其他門派的弟子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對季雲清道：「有、有好多魔闖了進來，衝破了結界！已經殺了很多百姓了，弟子們抵困難，魔將赤也來了……」

季雲清一怔，還未反應過來，其他幾名弟子又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

「盟主不好了！靈、靈脈那裡有了異！結界好像更為鬆了！」

「稟報盟主！靈脈……靈脈那裡有了魔氣……」後面跑來的幾個弟子，已經上氣不接下氣，渾都打著哆嗦，好像看到了非常可怕的場面。

一來就是一堆壞事，還一個比一個嚇人。

季雲清：「……」

他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風流雲面凝重，抬頭看了看天上的結界，確實岌岌可危。

只要這結界徹底破了，低等魔便能傾巢而出，赤加上殷雪灼，即便是他們兩個，來得匆忙，帶不了多援兵，也本阻止不了臨霜城的滅頂之災。

「這樣，季兄，你我兵分兩路，你先去對付赤，只要能住赤，那些小魔便不敢輕舉妄，我通陣法之，即刻去靈脈看看。」風流雲見慣了許多場面，迅速想好了對策，立刻對季雲清道：「倘若你我上殷雪灼，便以傳訊符迅速通知，立刻增援。」

殷雪灼的力量太過強悍，他們必須小心應對。

季雲清和風流雲對視一眼，各自訣劍而去。

此刻，靈脈周圍的魔氣瘋狂地湧出。

周圍的弟子無人敢靠近，都面面相覷地看著那個昏迷不醒的子，之前這裡還風平浪靜，真不知道這人是何時出現的。

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靈脈下方的黑氣向四周蔓延著，所過之悉數腐朽，很快就要吞噬這個子。

這個子，正是季煙。

只覺得頭暈，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想要，卻渾上下都沒有力氣。

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團黑霧逐漸靠近自己。

一道清亮的劍剎那間割裂黑氣，將即將吞噬季煙的黑霧退幾分。

風流雲瞬間抵達，站在了季煙邊，抬手揮出無數道白，宛若暴雨梨花，醇厚的靈力向四周滌盪，瞬間震開一片安全的空地。

長劍歸鞘，他顧不得其他，彎腰拉著季煙往後撤。

才撤了幾步，他覺到這子已經微微轉醒，遂鬆開了手，皺眉發問：「你為何在……」

話剛說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季煙抬起了頭來。

是一張很悉的臉。

一雙眸子清澈，像他喜歡之人。

偏偏配上了其他的五，又了另一幅令人厭惡的面孔。

是季煙，這個惡毒的人。

害了兒無數次的人。

風流雲瞬間住，看著冷笑一聲，也不管在不在此了，直接拉著的手腕將拽了起來。

「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那你就直接去死吧。」

風流雲用力一推，將懷裡的季煙狠狠推向了那一片黑霧。

哎哎哎哎！

季煙還沒徹底清醒過來，就看見這個素味蒙面的男子要謀殺自己，還搞不清況，整個人就不控制的往前栽去。

周圍所有弟子都未曾預料此變，人群里有微微的嘩然，所有人都盯著這個被推向魔氣的子。

魔氣所過之，寸草不生，甚至能腐蝕石頭，更何況是一個弱貌的子？

他們屏住呼吸，面不忍，又忍不住好奇地想看。

似乎下一刻就會看見慘著化為一灘水的樣子。

那子沖了黑霧之中。

摔在了地上。

……沒事？

嗯？？？

季煙上被濃黑的霧氣包裹著，惶然地蜷起來，渾上下卻無一傷。

沒有想象中的腥場面，甚至抬手了自己的臉，發覺自己還活著的時候，就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轉和這一大票盯著的人對視。

眾人：「……」

風流云：「……」

季煙還有點兒懵，腦子裡發出了三連問。

——是誰？在哪？在做什麼？

看著面前這個眼神冰冷，剛剛想謀殺的人，腦子還是沒反應過來這是哪位仁兄。

這時，耳邊突然出現了殷雪灼惻惻的笑聲。

「風流雲居然這樣想殺你，倒是有趣得很，看來你混的也不怎麼樣嘛……」他似乎心愉悅，在季煙邊飛來飛去，一會兒聲音出現在左耳邊，一會兒出現在右耳邊。

季煙：「……」

本來就是惡毒配啊！

難道殷雪灼一直把當正派人士麼？這麼弱正派都不要好吧。

不過話說回來，這居然就是風流雲？

季煙抬眼，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傳說中的男配之一，風城城主風流雲。

怎麼說呢，還帥的，就是眼神太冰冷了，看起來很兇的亞子，好像隨時都要跳起來捅一刀。

季煙悄悄從牙裡出一句話，「不是，這到底什麼況？」

為什麼一覺醒來，就是這個狀況啊？！

還有，為什麼突然暈了？是殷雪灼把弄暈的吧？肯定是他，除了他還能有誰幹得出來！

「不過是一出好戲而已。」

殷雪灼語氣慵懶，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布局，「我讓他們看著你被魔氣吞噬，知道你對魔氣免疫，必會利用你來靠近靈脈，修補結界，屆時，我便可借他們之力，拿回我的東西……」

「你看，他們看著你的眼神，充滿了疑畏懼，也充滿著算計，這就是凡人，自私自利。」

「乖，走過去，讓他們利用你。」

「我會保護你的。」

殷雪灼的聲音涼如夜風，吹季煙的耳中，字字帶著蠱人的溫，季煙沉默地聽著，宛若被迷了心智，依著他的話，一步步往前，直到走出了黑霧。

一把劍架到了的頸邊。

季煙抬頭，風流雲邊劃過一譏誚，「你不怕魔氣，看來，你和魔是一夥的了？」

季煙還沒說話，風流雲又傲慢地接著道：「像你這種惡毒之人，活著便是蛆蟲，也只有與魔為伍，才有容之地了吧？」

季煙：？？？你媽的，我罵你了嗎，張口就來？

看著風流雲這欠扁樣，臭脾氣上來了，冷冷地回了一句：「你他媽才是蛆，你全家都是蛆。」

杠過大反派，再杠這種低級別男配，季煙的就不帶收斂的。

話音一落，就看到面前的男人顯而易見地愣了一下，顯然是被的口吐芬芳給弄懵了。

然後季煙就聽到一聲低低的笑。

是「噗」的一聲，像是沒憋住，聲音很近很近，幾乎就在後。

殷雪灼被逗笑了，黑霧裡探出的長指甲一下一下，輕劃著季煙的後頸，「罵得可真聽。」

過獎過獎。

這種程度的罵人對季煙來說還不算什麼，還沒開大呢，畢竟是慕名混過祖安區的人。

不要問強不強，在祖安有爹娘。

季煙小小的謙虛了一把，又抬眼覷著風流雲，一秒切換狀態，控訴道：「你憑什麼說我和魔族勾結？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勾結魔了？我連靈都沒有，區區一個弱子，就被你推進剛才那地方，你不就是想看著我死嗎？」

風流雲噎了一下。

他表不善地看著季煙，了手上的劍，要是在平時，他一定當場斬了，哪裡給說這麼多廢話。

可他看著後的靈脈，眸子忽然閃了閃。

對魔氣免疫？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況，若真是如此，殺了便有些可惜，不如再利用一番。

風流雲冷冷一笑，抬手拿出袖中的法，瞬間將季煙捆了起來，將推向眾弟子所在之，吩咐道：「把押起來。」

季煙被他捆得結實，又被其他弟子按住，力掙扎了一下，那繩索卻越越，一直勒得疼……

一靈氣又從后心傳來，很快治癒了所有的疼痛。

是殷雪灼。

他如影隨形，不會讓傷。

季煙微微安心，心底卻又五味雜陳，抿了抿。

很快調整好自己的緒，再次抬頭時，只見風流雲聚氣為盾，渾上下流轉著淡淡的白，竟生生地靠著修為，強地衝進了魔氣之中，辟出了一條路來。

他一路往前沖，想要徹底近靈脈，看一眼裡面的景。

季煙覺到後的寒意忽然消失，而不遠的風流雲本在前行，卻忽然覺一無形的殺氣從後面襲來。

不是靈力，不是魔氣，而是一殺氣，浮空無形，卻像驚濤駭浪傾覆過來，瞬間讓風流雲骨悚然。

他很敏銳，瞬間回頭，一刀當空一斬，卻出另一的破綻。